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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玄幻]夢入神機 -【龍蛇演義】《全文完》 關閉[複製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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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2-1 12:53 AM|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二章 筋骨松,皮毛攻,心意空。
  「教練,您為什麼不殺了那個陳艾陽?」出了陳氏集團馬斯感覺而到十分的不解。

  「人才死了可惜。」唐紫塵停頓了一下腳步,「托馬斯,你不是我們華人,你是不明白的。況且,這個陳艾陽比陳家其他的人要強太多了,以後當了家主,才有資格和在新加坡和李家鬥上一鬥。要是換了另外那一批人,只怕不出十年八年,就要被周圍的勢力瓦解。我們可沒有那麼的人才來幫助陳家。」

  「那教練,您的意思是?」

  「這件事情你不用多問,等回去,我會增派另外的人手,重新傳達我的計劃和指令,你就按照意思去辦好了。」一輛車飛快的開了過來,唐紫塵縮身進了車裡,一路向機場開去。

  「好厲害的女人,天下間居然有這麼厲害的高手,真是藏龍臥虎。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誠不欺我。」

  唐紫塵走後,陳艾陽看著被踩得稀爛的大廳,拳頭大一塊塊的大理石散落得到處都是,想起剛才那個唐姓女子的身法飄閃如鬼魅閃電,力量沉雄又如泰山壓頂,自己無論是引以為傲的剛猛鞭手,還是身法,借力打力的技巧。在她面前都失去了用武之地。

  「咳咳咳。。。膛牽動,又劇烈的疼痛起來,他的衣服被唐紫塵用暗勁凌空點破,顯現出了並排兩個小指洞,連同皮膚上也出現了兩個纖細淤血指印。

  「還好,這是凌空打學的寸勁,並沒有點進內臟。要是手指觸及到皮膚,直接勃發,我只怕身體都要直接被點穿。」

  畢竟是凌空擊打,暗勁威力至少降低了十倍。否則的話,就算是陳艾陽的暗勁遍佈全身,也經不起唐紫塵這麼輕輕一戳。

  陳艾陽現在成就了化勁,全身扛擊打能力可謂是超強,一般的棍棒直接打上去,也要被震飛。但是卻抵擋不了唐紫塵的暗勁凌空勃發一寸地劍指,可見唐紫塵的劍指打穴的厲害。

  「艾陽,你沒有事情吧?」陳立波首先叫人下來扶住陳艾陽上去,花白的眉毛皺起老高,看來很是不愉快。

  很明顯。陳艾陽已經輸了。

  看到這一幕。陳儷,陳大權他們十分高興。

  「今天的事情,誰都不許外傳。」陳立波突然發出了這樣一句話,令得陳儷等人都大驚失色,她們正想立刻就把這件事情傳播出去,叫陳艾陽聲明掃地,狠狠的打擊一下。

  「你們聽見了沒有?要是誰往傳了。讓我聽到半點風聲。你們應該想得到後果,稍後,我會親自打電話給托馬斯先生,讓他也保留這次比武切磋的結果。」陳立波的聲音加得大了一些,周圍的人都知道這位老爺子要動真格了,都連連點頭。

  「今天的家族會議定在改日,你們都散了,各做各事。」陳立波又發出話來。看了看樓下一片狼藉地總部大廳。臉色很是不善。

  唐紫塵和陳艾陽交手。短短兩三分鐘都不到,整個大廳地面就造成了毀滅性地破壞。這比請一個施工隊伍動用大型機械設備強行撤遷還要恐怖。

  就連陳立波見多識廣。老謀深算,看到這一切非人的力量,都按耐不住心中驚訝。

  陳艾陽也在林立強的攙扶下,回到自己家裡療傷。

  他的傷勢其實並不重,暗勁凌空的力量只是點壞了他胸口的一些神經組織,當時不能動彈而已,但是以他這樣的大師,自身又精通醫術,只要稍微調養個十天半個月,就會痊癒。

  這次地失敗,身體上還是其次,對他打擊更重地還是他的信心。

  陳艾陽不同於王超。

  王超是剛剛出道,名聲雖然起來了一點,但遠遠沒有到達威名赫赫的地步,就算輸,也輸得起。然而他卻是早已經成名了的東南亞第一高手,稍有失敗,就是威名盡喪。

  名利聲望,就是聖人都參不透,何況是區區一凡人。

  更何況,他的名聲聲望牽扯到了家族聲望,並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陳氏集團之所以最近數年前飛速發展,與他的能打也離不開。

  當年華興會和陳氏集團因為遠洋運輸業務上的糾紛,雙雙請了僱傭兵在東南亞地海上幹了一個多月,幾乎都是兩敗俱傷。

  直到後來,台灣社團武術界和美國地華人社團從中調解。以比武地方式來解決。

  結果這件事情最終結果是陳艾陽打死張光明,陳氏集團勝利而告終。

  僅次一戰,他就為陳氏集團每天創收數億的純利潤。那一戰,也為他奠定了現在地地位。所以陳立波,才有意透漏出指定他為家族繼承人的意思。

  不然的話,以他父母早死,又不是嫡系的身份,家族繼承人的位置一萬個都輪不到他的頭上。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縱然有豁達開朗的心境,也難以抵擋紛紛而來的世俗紛擾。

  「老爺子今天突然停止會議,是不是起了別的什麼心思?還有,那個唐姓女子,到底是什麼人物?陳儷她們怎麼會拉到這麼厲害的人物?唐姓女子明顯是對我留了手,有什麼目的?這次競爭家族繼承人,我不能失敗,還有妹妹在後面呢?我如果失敗,我妹妹都會遭殃。哎!事情紛亂如麻,到底該如何面對籌劃才是正確的?那唐姓女子的拳術太厲害了,就算是我現在潛伏進深山老林,一心一意,苦練五年,萬事不管,也只怕無望勝過她。」

  「何況現在,我的心現在已經亂了,世事繁多雜亂,根本無法全心全意再求武道了。」

  陳艾陽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和困擾,如果給他時間,一切都不管,全心全意的投入進拳術

  要抗衡唐姓女子,並不用十年。也許五年就夠了。

  但是現實中的情況是那麼的殘酷,根本沒有讓他放下身心追求巔峰地機會。

  一入江湖,紛擾的紅塵絲線,已經緊緊的束縛住了他的心。

  他不能放,也不敢放。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身後還有妹妹。

  陳艾陽在為諸多的事情煩惱不已,遠在萬里之外青島的王超,卻是很閒散,很悠閒,天人合一。采日月精華養生。沒有什麼事情能夠束縛他的心靈。

  一切繁雜的事情,都有組織上來處理。

  就算和廖俊華這個太子黨的交流,王超也完全是以武術界的同道身份來溝通,並沒有什麼陰謀和負擔。

  更何況,一年地長征路和李老爺子地感動,感悟當年的那種大無畏精神,足可以慢慢影響他。使他有割捨一切的大勇氣和大決心。

  當年的長征路。雖然在力量上,沒有能使他一躍沖天,但是對於他的心和意的磨練,是脫胎換骨的。

  人地心意要是被束縛了,那就算他有無敵地力量,能發揮的機會也很有限。

  青島,依舊是煙雨朦朧的天氣。

  絲絲!絲絲!王超隨手蛇形,身形扭曲。腰身擺動。腳步左右拐動。脊椎一起一伏,用蛇形進擊。

  而廖俊華卻是身體緊縮。團氣,矮身,整個一米八高下的人陡然之間,縮成了一個小孩子般。他的身形敏捷,手腳並用,有時以抓摳臉,有時豁然踢矮腿,如黃狗撒尿。

  廖俊華的姿勢雖然很難看,但是殺傷力巨大無比。

  特別是如黃狗撒尿的那一撇腿,高不過膝,斜著撇踹蹬向王超的小腿關節,威力迅猛,陰險暗藏,事先根本感覺不到他要發勁,突然撇腿,就好像是憑空突然多出來一條腿一樣。

  這是心意六合拳中地「暗腿」。發勁無形,隨意轉換重心,一腿便撇出去了。

  「暗腿」傷人,純粹是轉換重心身法地過程中,自然勃發力量地一種高深拳術。常常是把人一下踢飛踢倒,踢殘廢了。發腿的人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情。

  打倒了你,我才知道是我打地。

  在海灘上,廖俊華並沒有使用這種腿法身法。不過,也不能怪他,因為一交手,他以龍形進擊,就被王超用虎形鷹爪擒拿住,最後不得不使用反敗為勝的雞形頭打。但是卻被王超轉身劈勁陷進了沙灘裡面,差點遭到毒手。

  僅僅交手才三個回合,就因為環境原因敗北,沒有施展出拿手的絕技來,這令得他很不服氣。

  在寬敞的訓練室中,戴軍,廖俊華,王超三人在對拆招式打法。

  現在正是廖俊華和王超在對拆,因為事先都有準備,是朋友交流,都不下殺手,只比身法技巧,連力量都很少動用。

  廖俊華因為不服氣,終於拿出了他最為精善的絕活,十八靈猴心意把式。

  身形施展開,上竄下跳,蹲身團氣,矮腿連踹。展現出了拳術大師應有的功力。

  面對廖俊華靈活快捷的身法,毒辣的招式,王超雖然依舊是應付自如,但是要全憑身法下技巧取勝,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兩人上下游鬥,王超施展出遊身八卦掌,身形連閃,或粘或走,或開或合,或離或即,或頂或丟,一下滑去三四米遠,一下又扯身回來,腳底下卻是沉猛穩正,踏得地面的毯子啪啪作響,有時,他踏過的地方明顯的印出了一個濕漉漉的腳印,隨後身體帶起的勁風,吹動那個腳印,那塊濕漉漉的地毯立刻吹飛起來,片片飛舞,顯然是被王超的腳下暗勁踩破的。

  王超施展的這游身八卦掌,和唐紫塵在新加坡陳氏集團的總部大廳中打陳艾陽的一模一樣。

  但是威力卻是有差別,王超能把地毯踩破,而唐紫塵卻是將整個大理石鋼筋混泥土的地面震裂,然後一踢一鏟之間,拳頭大的石頭飛起撞人,剎那間就打得陳艾陽難討公道,處在下風。

  這根本沒有什麼技巧,憑借的就是強橫無匹的剛勁和力量。

  八卦步法,本來就是用來閃避攻擊,但到了唐紫塵腳下,卻是剛猛無比,開山裂石,飛石擊人。這顯然是已經將柔轉為剛,將閃避轉為攻擊。任何一招動身,都能制敵殺人。

  當然,陳艾陽和唐紫塵的比武,王超卻是不知道。要是他知道了,準會拋棄一切,前往新加坡的。

  忽然,王超心意空虛,筋骨全部放鬆的一剎那,感覺到了左側一股勁風將起未起。

  他感覺一動,左掌自然穿肋而出,一鑽一撈,便和突如其來的一腿碰了個正著。隨後他五指如鉗,抓住這一腿向外一抖一拋,就看見廖俊華當空一個跟斗倒翻了出去,落到地面上退了兩步才站穩當,滿臉的驚訝和疑惑。

  「這是怎麼回事,我的猴形暗腿,你居然能夠硬碰抓擊到?」

  「我也不知道,就是心意突然空虛,自然而然的把握到了你即將出腿的前兆,還真有些秋風未動蟬先覺的意境,不過我們是在試手,雙方都沒有顧忌,我才敢放鬆心意。」

  「我知道了,不但筋骨要松,皮毛要攻,心意也要空。這才是內家打法三要。」

  王超好像突然領悟到了什麼。

  就在三人要談論這個領悟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遞上一封信。廖俊華拆開一看,皺起了眉頭。王超眼睛銳利,一下就看到了信封上的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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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2-1 12:55 AM|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三章 組織要你把他打死!

俊華坐到一邊,仔細的看著信,那信很長,不知道上麼。但是他的臉色卻越看越凝重。

    王超也不便打攪,只是回憶著這幾天和廖俊華戴軍兩人試手切磋的步法和身法。

    這兩人都師出名門,功底紮實,而且所練的心意六合拳術和形意拳術同出一脈,相互交流,裨益都很大。

    廖俊華最為擅長就是猴形變化,一個猴子蹲身,縮身,團氣,一米八的大個子瞬間就縮成一個小孩,就好像武俠小說中的「縮骨神功」一樣。

    猴形施展開來,打法潑辣,狠毒,一縮變小,一漲又身體爆發開揚。這一縮一漲,動作殺招的力量大,隱蔽性高,十分厲害。

    尤其另王超佩服的是廖俊華隱藏在猴形中最為凌厲的殺手鑭「黃狗撒尿」的「暗腿」。

    「黃狗撒尿」這名字雖然很不雅觀,姿勢也難看,但實用性巨大。

    一蹲縮身,「啪嗒」腿便毫無徵兆的斜撇蹬出去,小腹,兩腰發勁,力達膀,就真如一條大狗自然的撇腿撒尿。力量迅猛,毫無徵兆,幾乎是百發百中。

    狗撒尿,因為有了尿意,自然就撇腿,這個動作千錘百煉,自然而然。

    「對方動作轉換,下盤稍微出現空隙,我這一腿就自然的撇出去了,根本不用想。你沒有出現空隙,我的腿不會發動,完全是你的動作帶動我地腿,我自己則是萬事不管。」廖俊華是這樣解釋自己的「暗腿」。

    當年廖俊華就是用這一招。在美國的華人圈子裡面打出了響亮的名頭,中他這一「黃狗撒尿」的「暗腿」,無論多麼強壯的人,都立刻小腿骨折,踹斷,沒有任何懸念。

    因為他這一暗腿地力量。有超過一千五百斤地力量。就是一根大木樁,也能一下蹬斷。蹬上大樹,樹皮都要脫落一大片。

    王超現在的拳術。雖然精通了形意,八卦,太極三門,但是最為精擅,練到了大師境界的只有「虎形劈勁」和「蛇形鑽勁」。

    一招獻。吃遍天。

    不怕千招會,就怕一招精。

    王超精練虎形劈勁又變化鷹爪,動作簡單,就是一劈一抓。但是就這一個簡單地動作,閉門不出,足足練了半年。其中還配合上日練月練養生的道理,才最終有了成就。

    「虎劈」之後是「鷹抓」,「鷹抓」之後的變化是「撕扯」。老鷹撲擊到獵物後,兩爪強壯,猛的按住撕扯。把獵物的身體撕爛。扯斷!

    王超所練地虎形鷹形。一劈抓住敵人後,下面的變化也就是一撕。一扯。動作還是簡單,但是卻毒辣得一塌糊塗。

    基本上,被大高手劈抓抓住了的人,在接下來驟然爆發的「鷹撕」「鷹扯」中,整條手臂,胳膊,都要被扯得脫離身體,最少的,也要被扯掉一塊塊的皮肉毛髮,太過血腥和殘忍。

    動物界中弱肉強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格鬥中也是如此。但是,卻偏離了武字的精髓。

    中國的拳術,最大的不是格鬥,而是養生。正因為有了養生,才能稱做是武,否則就是搏擊殘殺。

    王超在這些天,整天腦子練拳,心意養生。身體素質得到了極大的改善,武功也因此突飛猛進。虎撲,虎劈,鷹爪,鷹撕,鷹扯。這兩形動作早已經貫穿,一一修煉到聲隨手出地地步。

    但是因為後面地撕扯太過凌厲殘忍狠毒了,因此他一般只到鷹抓就不往下變化了。

    虎形撲擊,氣勢拔高,轉換鷹形,千丈凌空下抓,氣勢力量更高,拔到巔峰。但是兩形如果不中,就必定要轉化成靈活敏捷,陰毒。

    所以鷹形後面地變化是猴。猴蹦地,偷桃,抓臉,抓沙。比鷹更為潑辣,陰狠。老鷹的撕扯雖然狠,但是不陰。猴則是狠中帶陰,更為毒辣。

    沒有最毒,只有更毒。

    沒有最陰,只有更陰。

    廖俊華地猴形是練到了家的,有大師的境界,這正給王超轉換下面的變化,做了一個引路人,和他的試手交流,王超也漸漸的把猴形拳領悟透徹,上升到大師境界。

    與此同時,他的暗勁也練到了兩腰,前胸,後背,雙腿,雙手。

    從明勁到暗勁是一道瓶頸。而從明勁巔峰的脆勁到「聲隨手出」的象形化神之境,又是一個瓶頸。

    每一個瓶頸,只要越過去了,下面必定有一段寬闊大道。

    王超一連躍過兩道瓶頸,現在正走在寬闊大道上,武功突飛猛進那也是必然的現象。

    「剛才抵擋廖俊華『黃狗撒尿』的一記暗腿,我好像是先知先覺,所以比他快了一步,料敵先機。筋骨松,皮毛攻,心意空………可是,這是試手,雙方沒有敵意的情況下,我才能心意放空,真正生死格鬥,哪裡能放空心意。」

    高手搏鬥,自然受人的敵意激發。

    如果是真正的生死格鬥中,只要對手一起敵意,王超的心和意,目光,立刻就會如影隨形,自然的盯到對方身。

    這完全是一種反射,手中有敵,心中也有敵。

    但是心意空,卻是心中無敵,絲毫也不理會對方的敵意。心意一片虛空,因此能先知先覺。秋風還沒有動,蟬就先知道了。

    「看來只有在試手,切磋,好玩的情況下,我才能放空心意,真正的搏擊中,還做不到這一點,顯然是境界未到的緣故。心意是暗勁的源泉,能夠放空心意,那就能自然勃發暗勁,已經是化勁層次了。」

    王超想明白了這一點,立刻就知道。剛才自己在試手中感覺到化勁的層次,那是雙方都沒有敵意地情況下,才能心中無敵。

    但是在真正的搏擊中,卻是不能使用,境界不到,強行放空心意。畫虎不成。很可能就被人打死。

    「嗯?王師傅?王師傅?」廖俊華看完信後,把信也交給戴軍看,隨後。他看見王超兩眼微瞇,坐在椅子上,腳微微的翹起,一動一動,合著輕微的節拍。似乎在打盹入神。

    他連叫了幾聲,王超一點反應都沒有,似乎已經睡著了,又似乎在想問題沉迷進了意識的海洋中。

    看見王超這個樣子,廖俊華和戴軍叫喚了一個眼神,隨後笑了笑,點點頭。

    廖俊華眼睛一縮,身體輕微繃緊,做出了要撲擊王超的意思,他地心裡。也勃發出了隨時攻擊地味道。

    就在這一剎那。王超突然炸醒。回過神來,兩三寸長的頭髮根根立起。怒髮衝冠,彷彿鬥雞。

    他的脖子上,手上地皮膚剎那凸起,汗毛如豪豬刺蝟。全身一動,椅子咯咯作響。

    與此同時,他的兩眼凌厲,目光一下刺到了廖俊華的臉上。

    這一剎那的反應,就好像隱藏在草叢深處的野獸,突然感覺到風吹草動地危險,而自然勃發出的敏捷動作。

    在沒有感覺到廖俊華的敵意之前,王超已經沉迷思考武學,怎麼叫都難以把他叫醒。

    但是外界只要有敵意,立刻就被王超感覺到,一動就如霹靂落地,風吹草動之間彈身而起,把敵人撲殺在週身四五米之外。

    這等拳術境界,正是大師應有的風範。

    王超顯然是深得其中奧妙,把玩三昧,只可意會,難以言傳。

    「哈哈,哈哈哈哈這樣的情況,立刻鬆散了緊繃的身體,和戴軍哈哈大笑起來。

    「隨時入神,隨時又能感覺風吹草動,彈身撲人。你的心意到了這樣的地步?歎為觀止。我們俗事繁多,勉強憑藉著以前的功底,保持現在的水平,要學你隨時都能入神就好了,可見你心裡一點負擔和雜念都沒有,實在是另我們師兄弟羨慕。」

    說著說著,廖俊華停止了笑意,眉頭輕皺,似乎有些不解。

    因為他自己都覺得有些疑惑:「這個王超,顯然是身後地背景很不一般,十有八九是歐盟地間諜,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心裡負擔雜念,隨時能放下心意入神呢?」

    這一點,就算是見多識廣,智慧出眾地廖俊華怎麼想,都搞不明白:「難道他不是間諜?就算不是,他背後的那些人事關係也足夠心煩地。不可能一點雜念都沒有。他這樣隨時都能入神的情況,也只有閒散的道士和尚,無憂無慮的兒童,日近黃昏的老人才能辦得到。」

    心如赤子,澄澈明淨。隨時入神,腦子身體都走拳意行拳神。在現在紛亂的社會,複雜的人事,時代的大潮衝擊下,能始終保持這一點,簡直是個奇跡,更何況王超後面還有神秘的背景。

    王超剛才是在沉思玩味廖俊華心意六合拳,以及心中無敵的虛境化勁。突然感覺到危險,立刻勃然而起。

    不過等看到了廖俊華的笑容,王超也就立刻散去了全身勁力,也哈哈笑了起來。

    對方是開個玩笑,當然沒有理由再繼續較真下去。

    「發生了什麼事麼?是不是最近日本武術界有什麼動靜?」

    「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日本武術界最近排出了一些出色的天才年輕人,來到東北和俄羅斯的地面磨練功夫。就是上下個月,在西伯利亞地下拳場中,那些日本年輕人已經連戰連勝,不斷捲走不少資金,還打死了不少俄羅斯拳手。現在這些年輕人已經進入了東北境內,開始席捲這裡的地下格鬥拳場了。不但是地下格鬥,甚至一些公開的武館,都被他們以交流切磋的名義打傷了不少人。」

    廖俊華語氣雖然平靜,但卻透漏出了很重的憂慮。

    戴軍把信遞了過來,王超接過一看,發現信上面帖的全部是一個個年輕人的照片,有男有女,以及一些簡單的介紹。

    這些年輕人,最大的也不過二十五,最小的竟然只有十五六歲,一共有三十多個。

    「日本武術界這是什麼意思?既然這些年輕人都是天才,來這裡打黑拳,磨練武術,必定有死亡的,天才死了,難道不可惜?」王超奇怪的問。

    「天才要經過磨練,才能成就,如果在磨練中死了,那就說明你不是天才,也沒有什麼可惜的。日本的武術格鬥,訓練很殘酷。不殘酷,也不能激發出潛力來。這一點,比我們要強太多了。這次不知道日本武術界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只是個前兆,以後要在武術界掀起軒然大波?」

    「我的場子已經被掃了一個!掃的是這個日本年輕人。」

    廖俊華指著第一頁的一張照片道:「葉玄,日籍華人。從小學習劍道,拳術,受過皇室教練伊賀源的指點,曾經在瀑布下修煉三年,又在北海道冰雪深山中磨練,典型的天才苦行修煉者。是日本武術界最為傑出的年輕人之一,現在才十九歲,聽說在十七歲,就已經踏入了暗勁的層次。這次來掃場子,很不好辦。」

    「的確,對方是有計劃的來,背後有很大的勢力,要是一個沒有勢力的高手,隨便就可以用黑槍崩死。有勢力背景就不好辦了。十七歲就暗勁?還真是天才。」


    王超點了點頭,想起被自己捏壞了腎的宮本阪神。

    「這個葉玄現在已經在吉林,不知道明天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看看?」

    「當然有興趣。」

    晚上,林雅楠對王超道:「組織上的新計劃,要你最好和那個葉玄比一場武,把他打死。這是個天才,組織上要你把他扼殺在襁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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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扼殺天才少年 {上}

  「扼殺天才?」

  聽到林雅楠的話,王超翻看了面前的資料,隨後閉上了眼睛,想了想,長長噓出一口氣,「資料上說的,這個葉玄十三歲就在瀑布下面練拳劍,經過很多日本武學大師的指點,一練三年,後來又徒步進入北海道冰雪之中磨練意志,在十八歲就挑戰北海道合氣道大師巖中正男,一戰而勝。這樣的人,是追求武道的癡人,一心求武。雖然只有十九歲,但可不比宮本阪神,很不好對付啊。」

  「因為不好對付,所以才要你來。」

  合起資料,林雅楠嘴角笑起一個很好看的弧度:「你也是天才。天才對天才,這才有看頭嘛,組織上這次的意思是暗地裡打擊一下日本武術界的氣焰。這次日本武術界派些年輕人才橫掃地下拳場和一些武館,擺明是試探一下。如果成功,以後還有更大規模的行動。」

  「雖然現在不同於上個世紀,日本武術界翻不起什麼大浪來,這次說白了,只是暗地裡的一次交流,屬於民間私自的行為。這次政府不插手,只裝作不知道。」

  「但如果就任憑他們橫掃,面子上太過不去了。武術不能起決定性的作用,但卻是一種信念的支撐。組織上這次給你的計劃,就是讓你在武術界打出名頭來。這次是個絕好的機會,你千萬不能錯過。我也是練家子,當然相信你的水平。」

  「少給我戴高帽子了,既然這是組織上的任務,我是完成也得完成,不完成也得完成了。」王超眨了一下眼睛。「我可不是什麼天才,看看這個葉玄,才是真正的天才,十七歲就練通暗勁,進入武學上層境界,我十七歲地時候,還在站馬步呢。」

  「你真的沒有把握?」林雅楠看見王超這樣說話,不由眉頭大皺,有些擔心起來。

  「本人我都沒有見到,怎麼能輕易下定論?我又不是神仙?況且擂台比武。千變萬化,並不是誰的武功高。誰就能取得勝利。」王超笑了笑,只是神情上從容不迫。並沒有什麼驚訝與緊張。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沒有信心了呢。」林雅楠再仔細的看了一下王超的表情,點了點頭,「你好好休息。我現在去安排另外的事情,畢竟這是一次民間交流,有暗勢力隱藏在內,不比官方的活動。比武之後。火並很可能是少不了的,不過應該沒有什麼危險。畢竟廖俊華會安排好,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嘛。」

  王超知道林雅楠去安排狙擊。保護,潛伏等行動,畢竟,他們現在的身份也是不知明的黑勢力,僱傭軍。而且這次是打黑拳,並不是正規比武。

  打黑拳,還要時刻準備著挨黑槍。

  林雅楠剛剛出去,王超就聽見有人敲門。

  「朱佳,是你?這麼晚了,你還不去睡覺?」王超在老遠,就聽在輕微地腳步,分辯出了朱佳的聲音。

  「剛剛出去地那個是你的助手?滿漂亮嘛,身材也很好。」朱佳穿著一件寬大地花格子睡衣,腳下踩著拖鞋,濕漉漉烏黑的長髮隨意的散批著,好像是剛剛洗完澡。

  「想不到,你現在也變壞了,會找女秘書了。」朱佳隨意的坐了下來,眼睛一媚一媚。

  這次和王超見,朱佳似乎比以前放開了許多,開起玩笑來一點顧忌都沒有。

  王超用眼睛把朱佳上下打量了一下,最後停留在雪白的小腿上。看得朱佳渾身有些不自在,把眼睛一瞪,臉一板:「看什麼看?沒有見過的麼?」

  王超收回目光,連消帶打:「我當然沒有看過。」

  「你……………」朱佳冷哼了一下,隨後語氣婉轉,頗為關切,「不過我很好奇,你在S省,好好的生意不做,為什麼跑到山東來開什麼武館?對了,你和趙均他們的事情怎麼樣了,是不是為了躲避他們,才來山東?可惜,那天你發脾氣走了,不然我介紹你認識地幾個高幹子弟,只要和他們搞好關係,趙均他們也不敢動你的。不過你現在在山東,又和廖哥扯上了關係,山東,東北三省,廖哥說話還是有份量地。倒是可以安身了。」

  「我和你廖哥也只是武術界的朋友而已,最近才認識。不過,你廖哥這人,倒是很了不起,一個高幹子弟,居然能把拳術練到上乘境界。」

  「你不要開口武功,閉口武功的好不好。」朱佳稍微撅了一下嘴巴,「我看你和廖哥很談得來,你得幫我說動他,要他幫助我的事業。而且,你也要幫我。」

  「好吧,誰讓我以前欠你的人情呢?」王超微微歎了一口氣,顯出無奈的神色來。

  吉林,長春。

  同樣的夜晚,一家空手道館內。一個身穿和服,面容堅毅,眉宇之間透漏出一股剛強的少年閉上眼睛,靜靜的用跪坐著,全身似松似緊,一口兩尺多長的木劍擺放在面前。

  於此同時,前面有兩個日本青年正在對面鬥毆,你來我往,招招帶風,打得威猛精彩。

  但是這個少年卻是一動不動,任憑勁風吹拂在身上,皮膚一點感覺都沒有,顯然是對自身的毛孔控制到了精確無比的程度。

  「葉子,葉子。你今天才到長春,明天就準備去打這裡的地下格鬥麼?不休息一下?」就在這時候,另外一個劉海很長,遮住額頭的大眼睛女孩跑到這個少年身邊,也跪坐下來,關切的問,神情中帶有明顯的仰慕。

  這個女子很熟悉,王超看見了,一定會認出來。因為她就是在油輪上,要撿王超便宜的柳生晴子。

  「不是明天,而是今天晚上。」這個少年,正是日籍華人,被日本武術界認為是天才少年的葉玄。

  他十八歲就擊敗了開館立派的北海道合氣道大師岩石正男。天才少年這個稱號,並不是自封的。

  「今天晚上你就要出去?這裡可是在中國,現在地中國,不同以前了。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們還在安排,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可是我們日本武術界的一大損失。」柳生晴子連忙道。

  「我把我的一生都奉獻給了武道修行。沒有什麼能阻擋我前進的腳步。」葉玄睜開眼睛,「況且,這次來中國,是一個磨練的過程。肯定要遇到危險。不能有化險為夷的膽識和氣魄,哪裡又能成為一代宗師呢?合氣道宗師植芝盛平。空手道宗師宮城長順,大山培達。哪一個沒有上過戰場?只有在戰場上的生死氣氛中,才能真正磨練出一個人的意志和精神。如果遇到危險,那就退縮,則永遠都不能進步。」

  「受教了,葉玄君。」柳生晴子低下頭:「不過,我認為,您沒有必要把一些精神浪費在無謂的戰鬥上。您可以直接去挑戰那些拳術大師。如廣東三虎,太極大師陳艾陽。台灣劉嘉俊,香港馬紅俊等等成名的人士。以您地精神和武道,戰勝這些虛有其表的大師們。是沒有問題地!」

  葉玄站起身來,右手二指一粘,那柄木劍就好像是碰到膠水一樣,被粘了起來,抱在他的懷裡。

  「那些大師,愛惜名聲,就像鳥兒愛惜自己的羽毛,也未必會接受我的挑戰。只要愛惜名聲,就有顧忌,再強的人,有了顧忌,就有弱點,我會將他們一一戰勝的。但是!柳生晴子,挑戰和練武一樣,都要一步一步的來。」

  「嗨!」柳生晴子又低了一下頭:「是的!葉玄君!您現在就要出去麼?」

  「是的。」

  「那我和您一起去,順便給您帶路吧。這裡在地下最有名地格鬥場地,是在郊外,有五十多里,我順便去叫車,也叫人給您安排一下。」

  葉玄淡淡說話:「不用了,我們走著去吧。其他的事情,來之前,我們會館已經安排妥當了。」

  一男一女走出了道館,隨後,沿著路燈的隱蔽處,弓起身體,急速地行走,就彷彿電影中的忍者夜行,不出片刻,就出了長春市區。

  是夜,長春郊外的地下拳壇中。五名拳手被一名日本年輕人全部擊斃,或是太陽穴被戳出一個指洞,或是胸骨被打碎,或是雙眼被挖,或者是被暗勁震碎內臟。

  整個場子,被這個日本年輕人捲走資金上千萬。

  當天夜裡,廖俊華也收到了消息,並沒有下令打黑槍。

  第二天,王超和廖俊華,戴軍來到了長春。

  「下手好狠,這個葉玄,武功明明比他們高出很多,可以留手,卻一點也不放鬆,是個狠辣地角色。」

  王超一來,就看了那些死去的拳手的屍體,立刻就看出來了,那個天才少年葉玄的武功遠遠在那些拳手之上,完全可以做到不傷人性命自動退敵的地步。

  王超自己也多次打鬥,但是每一次都基本上面臨強敵,生死一搏,無法留手。就有一次,初到廣東見魯成文時,打死了蛇頭,但那也是蛇頭先起殺心,周圍虎視眈眈,不得不立威。

  論拳術修養,王超還是本著能留手就留手的原則,並不故意殺人。

  尤其是近些天,他的領悟養生之道,動手之間,完全都是臨敵的時候遇到敵意,自然勃發,並不存在故意傷人殺人的心意。

  「走吧,我們去看看這個過江強龍!」廖俊華看了一個拳手胸前的拳印,只有淡淡一塊痕跡,但是心臟,肺葉全部被震爛,便知道,那個葉玄的暗勁已經練到了能剛能柔的地步。

  長春郊外,一個大機械加工廠的地方內部,是一座大型的地下格鬥場。外面的掛牌,只是做做樣子,因為上面有人,無論是公安,武警,還是檢查,法院,工商等部門,都不聞不問。

  廖俊華掌握的這個大型格鬥場,跟貴州,雲南等一些偏遠地方的礦業主一樣,其中的警衛保安,都有私人的武裝。

  這個格鬥場,比廣州吳穎達的要大多了,佈置也要豪華,有規律。

  東北靠近俄羅斯,俄羅斯那邊的西伯利亞訓練營,傳聞是最為殘酷的地下拳手訓練營,只要從裡面出來的,個個都是擂台上的殺人機器。

  東北的地下格鬥,也受了俄羅斯的影響,比東南亞沿海的發展要完善得多。而且其中的拳手,也多有參加日本的K1等正規格鬥,領取獎金。

  日本,俄羅斯兩個民族,都有很強的侵略因素和好鬥因子。

  整個格鬥場,好像修建成了古代羅馬的角鬥場地,觀眾席和場地完全被隔開。

  就當廖俊華,戴軍,王超三人進入了貴賓席看臺席的同時,王超一眼便看見了坐在另外一邊,一動不動的葉玄和柳生晴子,這兩個人周圍坐了十幾個西裝革履的日本商人。

  不出一會,葉玄上了擂台,面對的是一個體重三百斤,身高兩米的俄羅斯拳手。

  這個俄羅斯拳手目光冷酷,步伐穩健,神色機敏,顯然是經過多次生死格鬥。

  但是,僅僅只一招,就被葉玄手唰啦!晃了一晃,直接抽碎胸膛,打飛出去,死在地上。

  「這個少年,的確是天才,就算是我上場,也不能取勝。」廖俊華看著,歎了一口氣。隨後喚過主事人。

  「和日本會館商量一下,給他一筆錢,讓他們停止掃場子,如果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動槍吧。」

  「不用了,廖總。」王超突然出聲:「讓我來對付他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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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五章 扼殺天才少年 {下}

    「不必了吧!」

    聽見王超的話,廖俊華吃了一驚,「這只是一場普通的地下格鬥,並不是正規比武。而且,你看剛才,那個葉玄一手撞飛那個俄羅斯人沒有?那一手功夫,分明是勁力練到了筋骨齊鳴的地步。這是拳術大師才有的境界,你我苦練多年,才達到這個地步。這個葉玄還不滿二十,就有這樣的境界,不知道以後會成長為什麼樣的宗師。」

    「那個俄羅斯人名叫彼科洛夫,是西伯利亞訓練營出來的,曾經徒手搏殺過北極熊。他的體型有先天優勢,素質我們練通了暗勁的人還要強上一些,尤其是動作兇猛,搏殺經驗豐富。說實在的,連我也沒有把握在三個回合把他打倒,而他卻被葉玄一招就打死…………」廖俊華越說越驚心。

    俄羅斯人,黑人,西方白種人。這些人種天生高大,比亞洲人要強悍,經過鍛煉後,開發出來的潛力也自然比亞洲人要大很多。就算廖俊華這樣的拳術大師,硬拚力氣,不用技巧暗勁,也未必就戰勝得了那些身材恐怖的格鬥機器。

    戴軍也看著擂台上一動不動的葉玄,眼楮放出了凌厲的目光,臉色也是越來越凝重,隨後拍了一下大腿,「嗨!日本的訓練實在是比我們嚴酷多了,少年天才都層出不窮,就算不是天才,能在嚴酷的訓練中活下來。也成了天才。王兄弟,你沒有必要冒這個險。說實在的,拳術到了我們這個境界,重在一個養字,不要輕易出手,除非是忍無可忍,迫不得已,才奮力一搏。擂台上,勝負不由人,何必呢?」

    「這個少年現在就到了這樣的境界。等將來成長,越發難制。而且以他現在地出手不留情。將來不知道多少華人武術家要死在他的手上。日本武道講究神擋殺神,佛擋斬佛。斬盡一切擋路的存在,極具侵略性。這和我們的陰陽交融,天人合一,恬淡的武道不同。」

    王超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接著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武術界已經凋零得不行了。雖然如今的時代。拳術起不了決定性的作用。

    但是對打擊我們武人的信念卻是致命的一擊,由得這些天才少年存在下去。一個接一個地挑戰。只怕二三十年後,我們武術界中,再無大師。百年之後,再沒有華人武術這兩四個字的存在。廖師傅,戴師傅,你們不必多說了,安排吧。「

    王超地這番話,一半是出乎自己的考慮,另一半是組織上交代地任務,不得不完成。

    況且,就算他沒有受到組織的束縛,這場戰鬥也勢在必行。以這個少年的手段,將來不知道多少武術家人要死在他的手上。王超暗勁傷了宮城阪神,很可能,葉玄下一個目標首當其衝的就是他自己。

    「王超,你真的要下去打?」朱佳這次,也跟著過來了,剛才看見下面的格鬥場地中,巨熊一般地彼科洛夫居然被葉玄一手打飛出去,死在當場。這令她驚心動魄,為王超十分地擔心。

    「嗯,非打不可。」王超笑了笑。

    「我支持你!」朱佳眼楮閃爍,抓住王超的手,狠狠地捏了一下。

    「你一定能夠贏的。」

    看見王超決心已經定了下來,廖俊華歎了一口氣,用手拍了拍肩膀,就說了兩個字︰「小心。」

    無論是戴軍還是廖俊華,都從王超的話中領會到了殺意。這一戰,肯定有人要死亡,沒有任何懸念,唯一不知道地,就是誰死。

    廖俊華面色出奇的凝重,就打了個手勢,身邊的人立刻領路,把王超帶了下去。

    這個巨大的地下搏擊場地,今天是人員爆滿,東三省有無數的圈內人士,小道消息十分靈通,一早就聽到了昨天晚上日本天才少年,武道高手,橫掃地下格鬥場,打死五名悍勇的拳手的消息。

    這本來就是轟動性的新聞,自然引得無數圈內人士來觀看今天的觀看。

    就在葉玄一招就打死彼科洛夫的時候,在場的千百人都發出了倒抽涼氣的驚歎聲音,戰鬥結束後,都交頭接耳。

    「這個日本年輕人好厲害,這次是擺明來掃場子,不知道廖總怎麼應付?」

    「當然是出錢認栽,再不就是過後打黑槍。不過這樣也太丟臉了。」

    「那也說不定?你們看?那不是廖總麼?」

    「他旁邊的那個人是?好像是廣東有名的拳術大師廣東三虎的戴軍。莫非是要他下來打擂?」

    這時,有熟悉的大老闆已經認出了廖俊華旁邊的戴軍,都張著一面激動的臉,準備看好戲。

    與此同時,王超已經走進了格鬥場地。

    這個場地就是一個籃球場大的水泥坪子,中間就一個高一米的水泥檯子,沒有護欄,也沒有鋪地毯,青灰色的水泥地面,有許許多多暗紅色的斑點和條痕,那顯然是無數次格鬥,留下的血跡沉澱。

    這個簡陋的場地和四面豪華的看臺截然不同,但是兩者對比,卻表達出了與眾不同的效果。

    這一切的佈置,都顯露出了粗獷,野蠻,赤裸裸的格鬥,搏殺,慾望。

    就在王超走進格鬥場地的時候,坐在遠處看臺上的柳生晴子陡然一震,立刻認出了這個打敗張威的高手。

    「葉玄君,他就是打敗張威的高手,也是打死宮城家宮城阪神的那個,是商會叫你下一個挑戰的對象,你一定要戰勝他。」

    柳生晴子高聲大叫,但因為用的是日語,速度又快,在場九成的觀眾都沒有聽懂,他們只看見一個日本女子站起身來。用全力喊叫。

    王超早已經看見了柳生晴子,並沒有被她的叫聲影響,只是把目光盯住了葉玄。

    彷彿盯住了獵物地雄鷹,一剎那,周圍所有的聲音,環境,色調全部消失得一乾二淨,王超的全部精神,眼楮,耳朵裡。就只剩下了葉玄這個敵人。

    「你就是打敗張威,暗算宮城阪神的那個武者?」

    在王超一進來的時候。葉玄的目光已經盯在了他身上,等到柳生晴子的呼喊。葉玄更是目光剎那變得無比凌厲。

    葉玄鼻樑稍微高挺,眉毛如劍,眼如星辰,五官端正。身高一米七多,全身骨骼勻稱,站在那裡,無論是身體還是氣質。都給人一種完美的意境。

    他的隨身攜帶的木劍卻沒有帶進搏擊場地。兩手空空,自然下垂。

    全身地毛孔受到王超敵意的刺激。如精鐵綠豆一般凸起,顯然,他是內家高手。

    王超腳步墊起。脊椎如龍,弓身彈起,下一剎那就上了水泥檯子。

    這水泥檯子有五六個乒乓球檯並排大。

    葉玄在檯子中央,王超站在邊緣。兩人相隔五米。

    聽見葉玄地問話,王超並沒有說話,只是一點頭。

    「看你蹦上台來的姿勢是龍形,身法如龍,練地是形意拳術。我自幼修習北辰一刀流劍術,百刃瀑布,以劍抽刀斷水。民國三年,我北辰流一位高手,以此劍術,擊敗中華武士會形意劍術大師郝恩光。而今我以劍化拳,不知你能否抵擋?」

    葉玄慢悠悠,皮膚雖然凸起,但是神情輕鬆,說話之間,就彷彿和朋友談心,透漏出寧靜的氣息。

    他的中文十分標準,字正腔圓。傳入王超的耳朵,十分清晰明白。

    日本武術,比武之前先鬥口。用來瓦解敵人的心神意志,然後一戰而勝,這是很古老的規矩。

    葉玄說出當年北辰流日本劍道高手擊敗形意大師郝恩光的事情,也是要瓦解王超地心神。

    「動手吧!」王超卻不理會葉玄地鬥口,就在對方話未落音的剎那關頭,一聲大吼,把對方地聲音生生截斷。

    隨之而起的,是王超的虎形劈勁,出手帶風,伴隨沉悶地虎吼,筋骨齊鳴,嘩啦!一聲,直切過去。

    王超事先動了殺心,出手在不保留,直接就是最為凌厲的氣勢,磅礡的身形動作,一撲而至。

    「嗯!?」葉玄猛的一下被王超打斷了話,氣息一下不調,隨後眼前一黑,對方如餓虎撲羊落了下來,心中一凜,知道鬥口不成,反被對方一剎那佔了先機。

    不過他畢竟是天才人物,當機立斷,腳步發勁,身形如蛇撥草入穴。唰,一下憑空後竄了三米,一腳踏空,整個身體鑽落到了水泥台下面,竟然利用地形躲避開了王超剛猛的一撲。

    王超也沒有料到對方竟然一下竄落擂台,恰好躲過了自己的一擊和後面連番變化的招數。

    他這一擊,本來是搶佔了先機,先是一聲巨吼打斷對方的話頭,使對方氣息不調,然後虎形劈擊,只要對方稍微抵擋,立刻鷹抓,鷹撕,鷹扯的變化施展出來。

    但是對方這一竄下擂台,卻是瓦解了他一切變化。

    就在王超這一撲,剛剛撲到擂台邊緣,劈了個空,正要下躍追擊。

    突然,一條人影如魔神般從擂台下方升騰而起。

    正是葉玄,他這一瞬間,盤縮在擂台下,等到王超撲擊招式到老的一刻,猛然漲身蹦起,一手護腦,一手分指如叉,準確的插向了王超的兩眼。

    這一招陰狠毒辣,如蛇盤縮,如龍升天,又化為二龍搶珠。借助擂台下方的角落,把環境利用到了極致。

    王超只覺得勁風撲面,眼楮被刺得劇痛,連忙雙眼一閉。耳朵連動,雙臂伸長,向下一個壓劈,正和葉玄插眼珠的手碰撞在一起。

    葉玄豁然一變,兩指內鉤,猛扣向王超的肘關節內部麻筋上。

    王超臂關節皮膚一動,便知道葉玄指關節力量巨大,並不遜色於自己,若是鉤中麻筋,就算是對方不用暗勁,自己也受不了。肯定落得個麻筋被掐斷的下場。

    手臂一抖,就宛如抖大桿子,一鬆一軟,肘關節毛孔一開一閉,暗勁勃發,一下便震盪上了葉玄的手指。

    葉玄也感知出王超暗勁勃發,手指內鉤姿勢立刻停止,五指猛的伸開,併攏如蛇頭,順著王超手臂一遊而上。戳向了王超地肩關節。

    這一連串的縮身,彈身。插眼,內鉤。戳肩。葉玄使用來,渾然天成,勁風鼓蕩,威力凌厲,招招殺人,實在是不愧於天才少年武術家。

    王超肩膀連甩,雙腳連連後退。躲避掉葉玄的攻勢。

    這一個回合的較量。王超攻勢受阻。反被對方搶到先機,縱然是有天大的本事。在對方一連串的攻擊下,也不得不避身後退,緩過氣息。再搶上風。

    但是葉玄怎麼能讓王超又搶回先機?

    他並指如劍,身法如游龍,連連搶進,一口氣奔湧不息。

    葉玄的身法多變,兩條手臂就如兩口長劍,或挑,或崩,或劈,或壓,或點,或洗,或攪,或抽。

    招招震盪,筋骨齊鳴,其中隱隱的傳來風雷交加的聲音。

    快捷如風,迅猛如雷,擋者披靡。

    王超一口氣,被葉玄逼到了擂台邊緣,盡失先機,卻不下跳。雖然處在下風,但是他的心卻越來越冷靜,空明到了極點。

    豁然,王超擰腰,反身半旋,以肩膀對著葉玄身體中線,一剎那間右臂內縮,手腕退到自己地心口,呼啦畫了個圓,勁力一下積蓄到頂點,隨著心臟一蹦,馬步上下起伏,手臂也如猛龍出洞,似長槍直扎硬捅,直接盪開了葉玄的兩臂劍勢,直扎向對方胸口。

    王超這一式,乃是「龍蛇合擊」中地一式「回馬槍」。

    龍是馬,蛇是槍。古代蓋世猛將,征戰沙場,一匹馬,一條丈二大槍,踹踏連營,槍頭寒光閃處,鬼哭神嚎。

    何等的威風和豪氣!

    唐紫塵地這式龍蛇合擊,正是取自古戰場廝殺精髓。

    王超是拳術大師,早在葉玄跳身下擂台然後蹦起反擊的一刻,就已經知道,自己一下失算,肯定要遭到對方兇猛的進攻,於是在連連閃避後退之中,積蓄勁力,起伏身形,化下盤為奔馬,只待最後一回韁勒馬,就是致命的一槍。

    古戰場驚心動魄,殺機四伏的精髓,盡在王超一式「回馬槍」中演繹了出來。

    一馬一槍,可以裂土封疆,為王為侯。

    葉玄一下搶到上風,心中算計,王超肯定要退下擂台。只要在那一剎那,他的氣勢勁力也會積蓄到頂點。

    如果王超就勢跳下擂台,那葉玄必定也在那一秒,以手當劍,凌空跳斬,發出日本劍道中為經典,最為凌厲的一擊「迎風一刀」。

    葉玄當然在瀑布下練劍三年,從高處一躍而下,劍劈瀑布,抽刀斷水,威勢猛烈,劍勢籠罩四面八方,幾乎是無可躲避地一擊。

    「迎風一刀」只在最關鍵,最有利地形式才是雷霆一擊。平時不能輕易施展,因為人凌空跳起,破綻也多。

    但是,只要王超落下擂台,就是最好的形式。

    在前一剎那,葉玄幾乎感覺到了勝利地曙光展現在自己眼前。

    只是,王超一招「回馬槍」的發勁,直接蕩碎了他的曙光。

    「好厲害!」葉玄皮膚敏感,自己地手臂一下被盪開,便已經察覺到形式有變,他的心智磨練得堅韌無比,並不為勝利失去而感覺到任何的失望,心中也越來越冷靜,立刻兜回雙手,按在胸前。

    砰!王超手臂當槍,在葉玄的胸口硬拚了一記,這一招「回馬槍」

    發勁,爆發巨大,葉玄的「迎風一刀」勁還沒有發出,自然低了一籌,連連後退,身體躍起,退到擂台中央。

    終於又搶回上風!

    王超踏身而上!又是一聲虎吼!水泥台震盪,地面龜裂,出現了一個明顯的腳印。

    「廖哥……。現在怎麼樣?」朱佳在看臺上,渾身顫抖,香汗淋漓,一口氣為王超憋住,她的一顆心隨著王超的起伏上下,也是懸掛得老高。

    「凶險…………我也不知道……………」廖俊華也緊張得不得了。

    戴軍更是一言不發,閉上嘴巴。

    朱佳心情緊張到了極點,只覺得一口氣越憋越緊,心臟劇烈的跳動。看著擂台上和葉玄搏鬥的王超,她的腦袋裡面,突然想起了一個經典地場面。

    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朱佳突然開口輕微的哼出聲音來。

    「萬里長城永不倒,千里黃河水濤濤。

    …………………。

    睜開眼吧,小心看吧!

    哪個願臣虜自認?

    ………………………開口叫吧,高聲叫吧!

    這裡是全國皆兵!

    ………………………

    重開血路!揮手上吧!

    要致力國家中興!

    豈讓國土再遭踐踏!

    這睡獅已漸醒!「

    一首《霍元甲》哼了出來,開始朱佳只是為了緩解自己緊張的心情,和配合腦袋裡面經典的畫面,但是不知道是現場的氣氛感染。還是別的情況,一瞬間。旁邊的人也被她的調子吸引,不由自主的配合哼唱起來!

    不到幾十秒鐘。這歌聲已經感染了全場一大半地人!王超本來就在和日本武術家搏鬥,正配合上了擂台上的霍元甲經典地形象!

    一分鐘後,巨大的聲音震懾了全場。

    「萬里長城永不倒,千里黃河水濤濤…………………」

    「開口叫吧,高聲叫吧!這裡是全國皆兵!……………」

    哪個人沒有尚武精神,哪個人沒有熱血沸騰地時候!

    柳生晴子和十幾個商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突然起來的巨大歌聲。另他們面面相視。

    巨大的歌聲震盪,擂台上。王超正和葉玄打得難解難分。

    王超雖然以一記回馬槍又搶佔了上風,但是葉玄心神堅毅,不動不搖。雙臂時而沉穩,時而輕靈飄閃,總能化解王超兇猛的攻勢。

    同時,葉玄也等著王超攻勢緩解下來的一刻。

    就在這時,巨大的歌聲震撼了擂台,自然也傳進王超的耳朵裡。一瞬間,王超只覺得心神激揚。沸騰文學手打團傾情奉獻。

    吼!王超胸腔一伏一鼓,再次迸發出了雷霆一般地虎吼!一連踏出八步,腳下擂台水泥被踩裂,沙礫蹦起亂飛。

    王超搶身上前,劈拳剛猛爆裂,兩臂掄開,劈得空氣啪啪大響,每一次劈擊,都如汽車炸破了輪胎。

    葉玄臉色終於微微變了,這樣兇猛地拳法,完全超越了王超剛才表現出來的極限。

    一連抵擋了王超八下劈擊,葉玄終於覺得氣息浮躁,連忙又要躍下擂台,就在這一刻,王超突然一個鷹爪捉了上來。

    葉玄反抓,兩人地手立刻交纏在一起。

    王超氣勢又增!尖銳的鷹嘯迸發,兩手陡然一撕,一扯!

    雄鷹撕扯!

    葉玄只覺得自己的手臂陡然分開,整個關節,肌肉,韌帶,都被拉得劇烈疼痛。暗勁勃發也被對方地暗勁衝撞,抵消。

    王超手如鋼鉤撕扯,肩膀同時前擊,一招「老熊撞樹」,撞到了葉玄胸口。葉玄立刻被撞下了擂台。

    王超這一下老熊撞樹,只是一個勢,並沒有多大的勁力,他的熊形還沒有練出神來。威力對付一般人可以,但是卻撞死不了高手。

    葉玄早已經把暗勁練到胸口,是以並沒有受傷,只是身體被撞飛而已。

    砰!他被撞下擂台,驟然一個翻滾,要旋身起來在戰。

    但是王超怎麼會給他這個機會,凌空一衝而下,整個人就彷彿一匹縱騰起來的奔馬揚蹄,狠狠踐踏下來。

    王超這一下馬形凌空踐踏,又快又猛。正好抓住了葉玄倒地起身的破綻,饒是葉玄如何快捷蹦起,還是被一下踏在了他的右手上。

     嚓!骨骼斷裂之聲響起,就算是葉玄的手堅硬如剛,被王超馬形凌空踐踏踩中,也承受不起。

    當下,他的右手連腕骨,帶手掌,全部被王超一腳踏進了水泥地中,血肉模糊。

    「好!」全場迸發出了一陣熱烈的喝彩和掌聲。

    「嗨!」葉玄被王超一下踏碎了右手,臉上痛苦的神情只是一閃而過,瞬間又蹦了起來,一腿憑空撩出,又快又狠,腿鞭抽擊,力道千斤。

    葉玄居然沒有失去戰鬥力,這麼巨大的疼痛,居然被他忍住,神經堅韌,意志堅定,簡直是罕見。

    只可惜,王超雖然一招得手,但沒有絲毫放鬆,否則他這一記腿鞭也可以反敗為勝也說不定。

    驟然蹲身,一縮成了猴子。正好躲過葉玄的一腿,豁然一下,王超左腿一撇,踹了出去,正中葉玄的小腿,這一下,又聽見了骨折聲。

    王超這一招的身法,正是廖俊華最為拿手的猴形,暗腿。

    連番兩次重擊,葉玄終於倒在地方,王超絲毫不放鬆,趕盡殺絕,腳步又一踩踏,砰!踏在了葉玄的胸脯上。

    這個天才少年的胸骨一連串的斷裂響起,眼神中瞳孔散開,氣息散亂,已經徹底失去了戰鬥力。

    他的雙手死死抓住王超的腿,但是已經沒有了力氣。

    「原來,我不是天才。」一句清楚的話從他口中吐了出來,隨後眼楮一閉,氣息斷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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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徹底結仇
     看著葉玄所有的氣息從身體裡面消失,瞳孔全部失去光澤,彷彿死魚一般的白色,王超仰天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只覺得手腳冰涼,筋骨皮毛都鬆開,渾身大汗淋漓,衣衫水淋淋。

    和葉玄的一戰,實在是耗費了他全部的精神和力量。這場戰鬥雖然不長,連十分鐘都不到,但是其中電光石火,剎那分出生死,卻是不下於百多次。

    可以說,王超在這十多分鐘,已經在生與死的邊緣徘徊了上百次。

    這一戰,幾乎是他有史以來,最為艱苦的一戰。

    甚至和張威的比武,都沒有這麼大的壓力。和張威的比武,只關乎個人的生死。然而,和葉玄一戰,卻是關乎到組織上的期望,以及對華人武術界的責任。

    張威重出江湖,迫不得已,一開始銳氣就已經挫。到後來雖然顯示出深厚的功底,但到底是因為天意運氣落敗。

    而葉玄卻是年輕氣盛,擁有席捲之勢。尤其是這個少年,心智堅定得可怕,就連手被踏得血肉模糊。還能忍住,施展出凌厲的腿鞭反擊。

    更重要的是,葉玄的武功,還在張威之上。

    「上個世紀,霍元甲在擂台上地時候,也許就是今天的情形吧。」

    就在擂台上的觀眾都唱起萬里長城永不倒的時候,王超感到了一股充塞天地的凜然之氣,一種振奮的精神。

    就是這種振奮,使得他在施展「回馬槍」佔到上風之後,虎形劈勁一氣呵成。終於打得葉玄氣勢衰弱,到最後沒有還手之力。最後一舉斃敵。

    在最後的劈拳中,王超其實激發了全部的潛力。連踏八步,下下破碎擂台,氣勢開揚,勇猛精進。

    比武不能輸勢,勢一輸,心就弱,心一弱。意不靈。意不靈,身就施展不開。

    正是在場的觀眾。給了王超無可匹敵的氣勢。

    王超終於明白,在上個世紀,山河破碎地時候。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人站出來。正是所有地華人心中,都有這股精神。也許,在平時,這股精神自己都察覺不到,但是在關鍵時候,它便會突然噴湧而出,凝聚成一股。

    這是龍的精神。

    一寸山河一寸血。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擂台上地柳生晴子看見這一幕,思維混亂,已經在懷疑自己的眼楮是不是看錯了。

    在她的心目中,葉玄就是永遠不可能倒下,一往無前,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少年宗師。

    然而,這個少年宗師,卻是夭折在了擂台上,被另外一個扼殺。

    一個武學神話的破滅,標誌著另外一個武學神話的誕生。

    「好!」

    整個格鬥場爆發出山崩海嘯的呼喊,就彷彿奧運會上,中國又奪得了一枚金牌。

    格鬥雖然殘酷,但也最容易能激發人地熱血。尤其是一個民族和一個民族之間地較量,雖然是民間的自發組織,不是官方,但是無論是黑是白,在民族地較量之前,都有同樣的心。

    太平年代,人們的熱血還未失去,只是隱藏得深沉罷了。

    「好,打得好!你是一代拳術大師,我和戴師兄口服心服!」

    就在王超打死葉玄之後,廖俊華首先清醒過來,面對這樣地氣氛,他也被打動。不過他畢竟長期處在位高權重的位置,比眾人要冷靜得多,一清醒過來,立刻帶了人下來。

    戴軍雖然身為廣東三虎,身經百戰,久經滄桑。但是做為一個武者的氣質還在。因此也對戰勝之後的王超打心眼裡佩服。

    兩人一下來,立刻叫人把王超圍住,免得出什麼意外。

    「真是純爺們!」一個身穿著休閒裝,身材高大,氣宇宣揚的中年男子和一幾個步子穩正的人走了過來。

    這幾個人走路帶著正步,一絲不,顯然是軍人。

    「這位是吉林軍區的徐大校。」廖俊華介紹著,王超點頭抱以微笑。

    「好一個霍元甲!今天真解氣!」徐大校興奮得好像一個孩子︰「當年亞洲杯足球決戰,中國隊戰日本隊,我們全軍區的人都電視前唱歌唱祖國為他們打氣。可惜,奶奶的,那幫龜頭孫子不爭氣,還是輸了。想不到今天唱萬里長城永不倒,你卻贏了,真是爽快!你是哪裡人?我邀請你去我們軍做客!」沸騰文學會員手打

    「真他媽的爽!」

    在這地下格鬥場地,這群軍區大官,丟掉了平時的氣質,回歸了野性的粗獷和隨意的性情。

    「這是青島嶗山內家拳館的館長王超師傅,形意八卦拳大師。」廖俊華點頭微笑介紹。

    就在這時,很多和廖俊華熟悉的人都圍了上來,紛紛要求和王超說話,一剎那,王超竟然成了明星一般的人物。

    看著群熱情的人,就是他們剛才齊唱出歌聲,感染了自己,一剎那間使得自己被那種凜然的精神激勵,超水平發揮出全部的潛力。在感動中尋找力量。

    這些人,其中有官員,也有老闆,也有白領。雖然平時有可能為富不仁,有可能貪污受賄,但是在這一刻,卻是都被一曲簡單的歌感染。

    「走,我們去喝酒!今天不喝個痛快!簡直對不住人!」廖俊華吩咐了一下自己的手下處理下面的事情。隨後拉著王超,神情十分興奮。

    王超打死葉玄,不單單是避免了他的損失,以他的財力,根本不在乎葉玄能捲走多少資金。就算這個場子被踢跨了,也不算什麼。另他高興的是,王超打出氣勢,打出了精神,調動了氣氛。

    「喝什麼酒,不讓他休息一下麼?」朱佳這時走了過來,白了廖俊華一眼,隨後拿出一個絲質手帕為王超細心的插著臉上的汗,就好像兩人已經確定了男女朋友的關係一樣。

    「你你你…………你殺了葉玄君…………。我………我要殺了你。」

    就在這時,柳生晴子也蹲在了葉玄的面前,早有幾個日本商人把人抬起,個個面色凝重。但是,沒有人對死了的葉玄多加注意。

    也許,在上一刻,葉玄大展神威,一連擊斃眾多好手,台上的人,不論是欣賞,還是恨之入骨,還是憎惡。都不得不把目光都放到他眼上。

    但是現在,他一旦落敗身死,便失去了所有的價值,前一刻無論是憎恨他,讚賞他的人都把目光轉移。

    生死成敗,就是這麼直接和現實。

    天才一旦死了,他就不是天才。在生和死的磨練中,能活下來的,才是天才。

    柳生晴子先是目光呆滯,隨後抬起頭來,目光盯向了王超。

    突然,她發了瘋似的衝過來。

    柳生晴子也是柳生家族的年輕傑出高手,精通形意劍術,形意拳術。更兼練過通背,空手道等武技,從小就經過刻苦鍛煉,二十五歲,就已經將自身潛力全部開發,把明勁練至巔峰。雖然沒有葉玄那麼天才,旦爆發起來,卻也非常恐怖。

    砰砰!兩聲巨響,攔在她身前的兩個人就被她用腿踢飛。倒在地上呻吟。

    柳生晴子的身體如蛇鑽,一溜一溜,踢飛兩個人之後,晃眼間便鑽進了人群,幾個拐步,接近了中心,朝王超猛撲過去。

    「嗨!」柳生晴子有如忍者,矮在人群中,隨後一躍而起,左手成爪,抓向王超的喉嚨。

    王超眼楮一閃,抬手就擋。

    哪裡知道柳生晴子的目標並不是他,這一招只是個虛招,還沒有碰到他的手臂,陡然一個旋轉,兩手反朝王超身邊的朱佳擊去。

    她的兩手呈啄,直接啄向朱佳的太陽穴。

    這一招雙風灌耳迅猛無比,朱佳又沒有練過武功,王超剛才大戰,體力消耗嚴重。形式十分危機。

    柳生晴子這一撲,是算準了王超大戰之下,全身淌汗,顯然是不能再戰,而戴軍在另外一個角度,無法援救。於是拼了性命,也要將王超擊死。

    就和組織上給王超的任務一樣,柳生晴子也覺得王超是個大禍害,非要殺之而後快。她這一下轉手,攻擊朱佳也是虛招,只等王超救援,她就會以另外的手法雷霆一擊。

    「你找死!」

    廖俊華面色剎那間寒冷無比,驟然間一個縮身,彈起,一個黃狗撒尿,啪嗒!凌厲的腳力直接踹在她的小腹。

    「啊!」柳生晴子萬萬沒有想到,廖俊華也是個高手中的高手。被一腳蹬飛,直接掠過人的頭頂,飛出三四米,直挺挺的落在地上,腦袋一歪,就昏死過去。

    也不能怪她,廖俊華一向都是深藏不露。就連王超的情報都不知道。

    「我這一腳,已經蹬斷了她的腸子,和日本武術界的仇恨是徹底結下來了,以後恐怕不死不休。」

    廖俊華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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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2-1 08:56 PM|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七章 格殺和表演之中的平衡

  看見廖俊華一腳蹬飛了柳生晴子,全場一片嘩然!

  誰也沒有料到,這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國有企業老總,有名的太子黨居然是個武林高手。

  也是柳生晴子情緒失控,妄想殺死王超,並且還威脅到了朱佳的安全,廖俊華才出手。

  廖俊華和朱佳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兩家曾經也在一個大院中生活,要是朱佳在他這裡出了問題,他面對家裡的長輩怎麼都交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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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雷音滲透進內臟

  「國術,以國強勢,以勢強術!」

  「勢……………。以力勝人不如以智勝人,以智勝人不如以勢勝人。

  大勢,氣勢,一往無前,凜然所在,滾滾如海潮,不可阻擋。」

  王超望著面前滾滾的海浪奔湧不息,一波連著一波的衝擊著岩石,永無休止。想起自己的葉玄的戰鬥,不由感慨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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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民間的武林
    曹毅說得不錯,王超雖然授予了少校的軍餃。但這個軍餃根本就是個空頭支票,沒有一點用處。

    最多能多增加點待遇,每月多幾百塊,一千塊的工資,過年過節有魚,肉,水果等福利,看病公費報銷等等。

    看病用藥公費報銷,過年過節有實物發,增加工資。這對於普通的機關軍隊幹部來說,自然是非常好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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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2-1 09:11 PM|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章 你們的實戰經驗太少了!

    「嗯?這個道士是什麼人,對於南派諸多拳法都很熟悉,更是知道八極中的纏肘,定肘的微妙變化?不簡單,不簡單,看來民間之中,的確藏龍臥虎,尤其是現代太平時期,練武的人都隱藏社會之中,不拋投露面了,打黑拳比武出名的,的確是少數。」

    王超的目光迅速聚集到這個道士身上。

    這個道士黑鬍子雖然很長,但一根一根梳理得一絲不芶,額頭平光,面皮白中帶紅,眼睛閃亮,雙手皮膚柔韌沒有老皮繭子,顯然是武功練到暗勁,將橫練的死皮都化掉了。

    人如練武,先練筋骨皮,硬功夫,手上必定要出繭子,死皮。如果通了暗勁之後,毛孔伸縮開閉的力量十分大,皮脂的再生能力也特別強,能在一步步修煉中,又脫掉老繭皮,生長出柔韌的新皮來。

    王超以前被趙均指使的看刀隊砍傷,背後,手臂上都遺留出長長的疤痕和縫合的針線,一條條猙獰得好像蜈蚣。

    不過他練通了虎形,鷹形,龍形,蛇形之後,暗勁遍佈到兩臂,後背,前胸,兩腰,雙腿。那些猙獰的蜈蚣疤痕,在每天的毛孔開合緊縮之下,死皮紛紛脫落,完全消失了。

     「咱們走吧,這裡不用久留了。」林雅楠並沒有理會這個黑鬍子中年道士的說話,而是靠進了王超,聲音壓低:「看來這是張威的師兄和朋友,真的怕張威的仇家找上門來,斬草除根,既然張威的家人已經出國了。你地心意和禮數都已經盡到了,咱們還是走吧,不要惹這個麻煩了。」

    林雅楠不想和梁正文和這個道士糾纏,起身就要走。

    「不把話說清楚,不准走!」黑鬍子中年道士眼睛一翻,突然向前踏出一步,伸手一搭,朝林雅楠的手腕鉗去。

    他一手食指中至指併攏,捏成劍意,另一手拇指和小指輕勾。動作輕盈,但是敏捷迅速。只晃了一下,就已經碰到了林雅楠的衣服。

    林雅楠一驚。已經躲閃不及,她雖然伸手也好,但是這個道士實在是太快了,而且出手不帶風,似乎無影無形,怎麼都難逃這一抓。

    「你幹什麼?」

    王超輕微咳嗽了一聲,當然不會就這麼讓道士得手。就勢一拳截去。全身筋骨齊鳴,空氣中立刻轟隆隆雷鳴滾滾疾響。拍上了道士的手。

    「五雷正法!筋骨齊鳴,臟腑相應!怎麼可能!」道士耳朵一動,手上的皮膚一起一伏。立刻琢磨到了王超這一拳簡直不能抵擋,只要和自己一碰,立刻就是手抓折斷,筋斷骨折的下場。

    出手雷鳴,在道家之中,練到這一境界的,可以稱做真人了,雷法乃是道術中威力最大的神通。民間傳說,練成雷法的真人,降妖除魔,震懾外道,呼風喚雨,撒豆成兵,騰雲駕霧,無所不能。

    當然,這只是神話傳說,被民間不懂的老百姓一代代地流傳下來。

    不過,功夫練到隨手雷音的境界,地確是神乎其神了。普通人已經不能理解。

    道士大驚失色之下,手腕飛快回縮,腳步後踏,身體一滑就退了出去。這個步法精湛,有些和八卦掌中的步法相似。

    梁正文見王超一出手,也是大吃一驚,身體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

    「你到底是誰?武功到了這樣的地步?」道士一下退開,直挺挺的盯著王超,臉色又是驚訝,又是古怪。

    就在這時,石橋另外的一頭的村民也好像看到了鬧出事情來,紛紛圍攏了上來。

    幾個練拳的年輕人也自動的把王超,朱佳,林雅楠隱隱圍了起來。

    王超看了看周圍地陣勢,皺起眉頭。他也沒有想到,本來只是來找張威地家人,卻一下弄出這樣的事情來。

    「你們都圍著幹什麼,快散開!」道士一看幾個練拳地年輕人做出躍躍欲試的架勢,立刻緊張的破口怒喝。

    道士深知,以王超剛才地掌力,一下一個比拍死螞蟻還容易。

    「我是武當九宮劍派的弟子,姓甘。請問師傅是哪裡來的?為什麼找張威?張威師傅賭拳失敗,已經跳海身亡。他的家人孩子真的已經去了國外。」

    道士一下語氣都變了許多。

    「我就是和張威師傅賭拳的那個拳師,這次來找他的家人,是純粹來幫忙的。」王超想了想,也編不出什麼圓滿的話來,與其說些漏洞百出的言辭,還不如擺明了說,反正他光明正大,也懶得再繞***了。

    整個武當山,有很多道觀,也有很多隱藏的道士練武。武功分為很多派,如陳艾陽練的「釣蟾勁」就是武當一個叫「金蟾派」的脈絡流傳下來的養生法門。

    這些門派,並不是像武俠小說裡面那樣,什麼大弟子,二弟子,三弟子四弟子徒子徒孫什麼的跑江湖,行俠仗義。武當的很多門派,往往就一個人,練了一門獨特的武功和養生之術,再有機會就傳人,沒有機會就失傳。

    「原來如此!我就知道會有不懷好意的人來。因此事先就有準備,張威師弟的妻子的確已經出了國外,你要斬草除根,暗勁傷人,那是休想了。我就不知道,你年紀輕輕,拳術通神,為什麼心腸就這麼狠毒?

    你既然逼得張威師弟跳海,現在又自己找上門來要害他的孩子,我也是練拳的,雖然不主動惹事,但事到臨頭,也不會退縮,任憑你武功再強,我這個做師兄的,不能不出個頭。劃下道來吧。「

    原來梁正文自從知道張威死訊之後,就暗加防備了,商量著,把張威家人湊錢,出了國,躲避是非。

    張威以前有很多仇家,其中也自然有暗勁高手。現在法制社會,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的殺人,但是用暗勁給孩子來一下,很多天後才發作,就是報給警察也很難查得出來。

    就正如王超用鷹爪暗算宮城阪神,使他六天之後兩腎壞死,引起尿血一樣。

    現在王超三人前來,言語不符實際,最後又亮明瞭自己的身份,梁天文誤會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要是他真相信王超是來幫助張威家人地。那就怪了。

    一個打死師弟的人,突然跑上門來。說要幫助師弟的家人,言語中還先躲躲閃閃。欺騙,是個人都會知道怎麼做。

    王超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是個誤會,但是這樣的情況,就是渾身長嘴也說不清楚。

    「看來打一架是在所難免了。這裡村民這麼多,都是擰成一團,不好亂來,否則被砸了車。我們也難得走出去。還是先說好,打敗這兩個人。豎立威信,才好從容而走。」

    王超審時度勢,頭腦特別的清明。一下就分析清楚了形式。

    拳術練高了,眼光就高明,審時度勢也高明。不會審時度勢,就說明拳術練得不高。

    「我的確不是來斬草除根的,只是看看張威師傅的家人有沒有可以幫助的地方,不過說起來,你也不信。我們都是練家子,還是按照練家子的規矩來,這樣,試下手,輸了地話,立刻走人。」

    「來吧!」梁正文自然不會退縮,對身後的道士說:「甘師傅,你給我壓陣。」

    「不用了,你們一起上吧。」王超眼睛微瞇,他練成了雷音,正想一試自己地身手到了什麼地步,眼下這兩個人都是苦練多年的高手,正好一戰。最重要地是,自己和一個對戰的時候,另外一個有可能威脅到林雅楠和朱佳。不如乾脆一打二。

    「嗯?!」梁正文和甘道士對望了一眼。

    「那好,這可是你說的,不過你練成了雷法,筋骨齊鳴,臟腑相應的地步,我們兩個打你一個,也說得過去了。」姓甘的道士好像鬆了口一氣。

    王超看到甘道士的反應,倒是吃了一驚。他本來以為自己提出一打二的要求,對方會很憤怒,然後感到侮辱。

    哪裡知道,對方立刻打蛇隨棍上,立刻就答應了要求。

    「好傢伙,原來早就準備二打一了。」王超有些啼笑皆非。「也是,現在是現代社會,誰還依照什麼以前地武林規矩,這又不是正規地比武,自然是人多打人少的爽。」

    「好,容我先喝口水!」甘道士眼睛一閃,伸手招了招,立刻,那幾個練拳地年輕人對望一眼,紛紛顯露出了古怪的神情,有一個人立刻跑到路邊小店,買了一大壺礦泉水。

    這一壺礦泉水的容量,比開水瓶還要多,甘道士一口咬開蓋子,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竟然不灑一滴,頃刻間,一大壺水就喝了個乾淨。

    「來吧!」甘道士一喝完水,梁正文立刻喝了一聲,突然轉身,腳步一旋,一手如擊陀螺啪的甩出,打向王超面門。

    這是洪拳中的「鞭捶」發勁剛猛,以腰腿旋轉,兩臂橋手硬抽猛磕,鋼筋鐵骨一般。

    梁正文是張威的師兄,家傳的洪拳,詠春功夫,精湛無比,功力之純,不在張威之下。

    就在梁正文動手的同時,甘道士突然一張口,一道猛烈的水箭從口中直噴而出,就宛如高壓水槍,又強又勁,瞬間就飆射到了王超的面門!

    這水箭飆出,破空竟然微微帶風!

    在噴水的同時,甘道士步法一踩,如踏九宮八卦,幾步就踩到了王超的右側,並指如劍,疾點王超腰下的一處薄弱穴道。

    這兩人一出手,竟然配合得天衣無縫,一連串的攻擊,根本使人無法阻擋。

    「啊!」林雅楠嘴裡驚訝了一下,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她也是萬萬沒有想到,先前那個甘道士喝水,居然有這個功能!

    明明看見甘道士把水喝進了肚子,並沒有含進嘴裡,卻還能反噴出來。實在是顯示出,對方對自己的內臟有著不可思議的控制能力!

    兩人一連串的攻擊,其中最為厲害的,就是這一口噴出的水箭!

    水箭直射王超眼睛,如高壓水槍,只要射中,王超的眼睛立刻就會受傷,甚至瞎!

    對方的肺非常強大,噴氣吞吐之力不可思議!和武林中的拳術都不相同。

    當年!在船上,王超和張威比武,就是一口血箭克敵制勝!

    今天,在張威的家鄉,卻被甘道士以同樣的方式攻擊突襲!

    莫非是天意迢迢?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只可惜!似乎冥冥之中,並沒有天意的存在。這個世界還是唯物的。王超瞬間,一手遮眼,一手向前一劈,虎吼雷音炸氣,正和梁正文的「鞭捶」碰了個正著!

    啪!梁正文被王超一記虎形劈勁打在拳頭上,頓時感覺半身麻木,如遭雷擊,立刻後退。

    他的功夫雖然深,但是哪裡抵得上王超的雷音劈勁!

    與此同時,水箭射到王超手上,竟然有幾分疼痛,如真箭一般。

    「好強的肺力!」王超讚歎一聲,兩手朝肋下一捉,雄鷹撲空尖嘯,直接捉住了甘道士的劍指。

    甘道士駭然,連忙手腕震盪,用了劍術中的崩字訣,一崩,一挑,一絞!連番變化,用盡了全部力氣!終於沖王超的鷹爪之下逃了回來。

    甘道士後退!王超跟進,身體前竄,如蛇玲瓏撥草入穴,如影隨形。甘道士一連退出十幾步,王超就跟進了十幾步,整個人似乎貼在他身上一樣!

    「下去吧!」甘道士一下失利,似乎有些慌亂,被王超手穿肋而過,一記回身掌挑了起來,稻草人般甩了出去,普通一下跌落石橋,滾進溪水裡面。

    與此同時,梁正文也上了石橋搶上來,王超甩過甘道士後,並不停手,翻身一撲,眨眼間掠到梁正文面前,又是一拳劈去。

    梁正文被威勢所攝,不敢硬接,又後退。

    王超跟身而上,腿法如箭,無論梁正文怎麼退,都被王超貼上身來。

    梁正文似乎亂了方寸,一下不好,同樣被王超又一記回身掌甩到了橋下的溪水中。

    「哎!你們的功夫練得很純,並不在張威之下。只可惜,缺少了實戰經驗,真正生死搏殺起來,遠遠不如張威師傅了。」

    王超感歎一聲,和朱佳,林雅楠上了車。被他的威勢所攝,在場的村民,沒有一個敢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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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呼吸練氣和拳術

    「想不到,民間真的還有這麼多不出名的高手!那個甘道士武功雖然沒有練到你這樣的境界,但步法精奇,尤其是一口竟然吞下那麼多水,一下噴出如箭,內臟力量之強大,真是神奇,要是你武功稍微弱了一點,只怕今天就危險了。而且梁正文是張威的師兄,得了梁式詠春洪拳的真傳,出手發勁的那一記『鞭捶』只怕我師傅前來,也不過如此了。」

    車上,林雅楠似乎心有餘悸,一邊開車,一邊對王超詢問。

    「不過我就想,這兩個人論功夫,真的是很精純。雖說不出名,你說實戰經驗少一點,但也不至於就這樣被你三下兩下就打敗了吧。」

    林雅楠這個問題憋在心裡很久了,她的眼裡看得出,無論是甘道士還是梁正文,都和她師傅的功夫應該不相上下,這些人都是苦練了一十年,二十年的功夫的人。

    而王超全部的年齡,也不過就是二十剛出頭,就算打娘胎裡面出來練功,也不過他們平齊。為什麼就會比他們高出一大截呢?

    就算王超是天才,但是這樣的天才也太離譜了罷!

    王超笑了笑,似乎明白林雅楠心中所想。

    「他們雖然功夫精純,但比武格鬥,最重一個勢字,這個勢字,不經過生死搏殺,血的洗禮,是永遠不會明白的。他們一開始就輸了勢,和我比武,只要一輸勢,就算是武功再高,也難逃一敗。比武最重要的是先要將自身生死置之度外,然後在生死之外求心意空明。空明之中借凜然之氣生勢。」

    「只要上過戰場一次,就算是懦夫也會變成勇士。他們功夫精純是精純了,顯然是平時是會試手,沒有動真格的。比起張威來,凌正文雖然是他師兄,但是真正搏鬥起來,我敢說,張威在十個回合內,一定可以解決掉這位師兄。武術家,格鬥家。並不是一回事。」

    林雅楠用手拂了一下自己的散亂地頭髮。終於說出了心中的疑問:「其實我心中一直有個疑問,他們都是練功夫練了一二十年的人。練功夫的年齡比你的歲數還要大。按照道理,他們的功力應該比要精深。

    但是,你卻已經練到了筋骨齊鳴,雷音隨手的境界,比他們高出一籌,這是為什麼?難道天才的差距,和普通人真的那麼大麼?「

    「哈哈,哈哈……………」王超聽見林雅楠明白說了出來。不由大笑了幾聲。很是歡快的樣子。

    「你笑什麼?」林雅楠輕輕哼了一下,顯出嬌嗔地神色。很是嫵媚。

    她的氣質和朱佳不同,朱佳是高雅中帶著嬌滑,是電視台工作養出來地。

    而林雅楠卻是軍隊軍官出生。平時一絲不芶,神色嚴肅,有些高傲的味道。

    看見林雅楠這輕輕一哼,朱佳心中都是一動:「超超這個秘書很有味道地樣子啊,要是放下嚴肅,誘惑人起來,那是沒得說……………」

    朱佳眼珠轉了轉,並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是不是以為,功夫越練越深?時間練得越長,就越厲害?練了十年,就一定比不上練了二十年的?」

    王超雙手交叉,輕輕揉捏了一下:「人的潛力有限,功夫,其實只要練到位,三年五載就能開發出人的所有潛力,也就是功夫練成了。但是功夫練成了,並不代表它不會退步,得道難,養道更難。你看我現在雖然練成了雷音,但是要是在今後的日子,不求進步,稍微一放鬆,不出半年,雷音就一定打不出來。功夫退步了。」

    「原來是這樣,武功練成,要保留住武功更難。功夫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一般人練到上乘之後,再也沒有原來的激情和精神一味用功了,所以時間越長,越多的機會鬆懈。」林雅楠點點頭。

    「是啊,如果一生一世,無時無刻,不放鬆,保持激情地追求,這樣功夫才會越練越深,如果沒有這個心境,就算是練個十年二十年,天天都運動一下,也只能勉強保持功夫不退步罷了。」

    「你看過西遊記沒有?孫悟空唐僧第一次到雷音寺,取到了真經。

    但卻是無字地,到最後又重取。就是這個意思嘛,得了道,你不能養住它,它還是要丟失的。「王超微笑,說話之間,彷彿一個武學大師在教導後輩。

    「西遊記?」朱佳聽著王超地話,也起了興趣。

    「西遊記其實一部拳經。孫悟空開始天下無敵,銅筋鐵骨,但是還是被擒。最後要成佛做祖,還是要去大雷音寺取得真經,才能成就正果。雷音寺,雷音。不到雷音,就等於是鏡花水月,任憑再能打,也只是在邊緣打轉轉,不能修成正果。但就算最後到了雷音,也還要千萬小心,別取到無字真經,還是落得一場空。」

    「我現在武功練到雷音,還只是等於無字的,再今後的日子裡,要無時無刻地保持振奮,不鬆懈的修煉,才能養住它,不然稍微放鬆,就丟失了。」

    王超歎了一口氣:「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練武的人,一輩子都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啊。」

    「這樣太累了吧,一生一世都不能有鬆懈?」朱佳驚訝了,林雅楠皺起眉頭。

    人要一輩子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那該有多麼強大的心境?多麼堅強的毅力和心意?

    「現在社會,事務繁多,光怪陸離,無時無刻不在把人的心拉進去。練成武功後,不保持退步就已經很不容易了。要一輩子都振奮,如履薄冰,在保持中進步,只怕沒有幾個人能辦得到。」林雅楠幽幽道。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時代的衝擊,大變革,豐富。發展。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抵擋得住。」王超倒也看得十分的開。

    「對了,那個道士喝水吐箭,凶悍無比,好像不是拳術裡面地功夫?」林雅楠似乎把王超當成了萬事通,有疑問就說了出來。

    「那是道家的練氣術。」

    王超倒也沒有讓她失望。

    「練氣術?呼風喚雨?修煉元神,金丹,元嬰什麼的?劍仙?騰雲駕霧?」朱佳一聽,心中立刻充滿了神怪魔頭之類的。

    王超以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練氣術是呼吸法。我們拳術,外練筋肉。內練骨髓。最後內外接應,一舉把勁滲透到五臟六腑。而練氣則是用呼吸直接鍛煉內臟。呼吸首先要牽動肺,然後以肺牽心。呼吸平穩,均勻,心跳就慢,呼吸雜亂,心跳就快。人的五臟,都可以用呼吸來控制,沸騰手打練氣到高深之處。牽動大腸小腹。一口氣吞下,大腸蠕動如雷鳴。等於是可以隨意控制自己的臟腑了。這樣的境界和拳術到了頂點是異曲同工的。練氣也是養生之道,臟腑強則人強麼。不過養生歸養生。真正格鬥起來,還是要拳術來搏殺。長生的人,不一定能打麼。」

    「我見過陳艾陽地釣蟾勁,他已經練到了五臟雷鳴的地步,我現在只是筋骨雷鳴。不過練氣術是直接練五臟,筋骨卻沒有我們直接練拳,內外接應地人強了。」

    林雅楠聽得入神:「兩者誰難誰容易?」

    「當然是拳術艱難,能把拳術練到筋骨齊鳴發雷的人,可謂是少之又少,但是練到五臟雷鳴地道人卻是很多。就算是普通人,常常一口氣不調,小腹也會鼓動如雷呀。不過現在練氣術懂得的人不多了。而拳術相對保留的還多一些。一個是五臟出雷音,一個是筋骨出雷音,最後洗髓。不過練拳的人就算不練到雷音,也能殺人打人。而練氣,則是純粹養生了。」王超像是什麼都懂。

    「你看有些印度的瑜伽大師,能表演出許多不可思議的東西,但是來技擊,隨便一個練家子都能擊敗他們。」

    「你會練氣術?」林雅楠眼神越來越驚訝,「你好像什麼都懂?」

    「練氣我不懂。也不會。但是一法通,萬法通,我們練拳的人,對身體瞭解得比誰都深。養生地道理是相同地麼,不同是路子而以。

    那個道士之所以吞水吐水,都是靠肺,胃,小腸大腸一瞬間互動的力量,所以才能噴水如箭,中他這一噴,不亞於挨一擊大錘。我要是不用手擋,那一下眼睛可能被噴瞎。「王超道。

    「那練氣術到最高境界,能不能吐氣傷人?」朱佳雖然不會武功,但是腦子卻比林雅楠轉得快就。

    「怎麼可能。人地力量終究有限,吐氣傷人,那要多大的力量?人的內臟再強,也不可能達到這一地步地。不過拳術中卻有凌空打一寸的暗勁。」王超道。

    「凌空的暗勁?」林雅楠似乎要這一生的驚訝都表達出來。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境界,傳說武功練到洞悉入微的至境,能勃發心意,開合全身毛孔,暗勁凌空出擊一寸打人穴道。不過也就止於一寸的微小距離,要是說什麼劈空幾丈傷人於無形,那肯定是騙子。而且就算是打一寸,也是傳說中的,不知道有沒有,不過傳聞楊露蟬,董海川等人是有這個能力的。而且這一寸畢竟是凌空,威力不可能碎磚裂石,只能打人穴道。」

    「你是真正的拳術大師。」林雅楠口服心服,徹底的佩服王超了。

    「以後,還請你指點我的功夫。」

    一路上,林雅楠絲毫不顧朱佳的目光,把自己的武學的疑問,一一提出,都在王超這裡得到了圓滿的解答,王超的每一個比喻都另她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聽你的話,似乎我增長了很多功夫!」林雅楠眉宇臉色都是紅撲撲的,顯得嬌艷無比,另朱佳越看越不對,臉色也陰沉下來。

    「這只是個錯覺,一下點開你的迷霧了,功夫要上身,話是沒有用的,你還要回去根據話中的道理練。」

    「真是奇怪,你的師傅是誰?」林雅楠最後突然問。

    王超眼神飄向了窗外的天空,天空上白雲裊裊,他的眼神也如煙雲般恍惚,並沒有說話。林雅楠立刻知道沒有說好話,立刻不再問,把話題叉了過去。

    車一直從洪村出來後,一直開向汕頭。林雅楠這輛車是藉著身份,秘密調撥的,要送還。然後三人再從汕頭外砂機場直飛青島流亭機場。

    王超這趟出來,只不過是偶爾的私事。辦完事情後,立刻要回到青島應付各種事情。

    他打了葉玄,以後各種各樣的挑戰只怕不會少。

    從戰張威,殺葉玄。王超逐漸一步步在擴大自己在武術界圈子裡面的影響力。正如曹毅的話來說,他的價值也越來越大。

    汕頭,外沙機場。

    人流奔湧,王超,朱佳,林雅楠三人正進入了機場大廳。突然,王超的電話響了起來。

    王超一接,裡面傳來了一熟悉的女孩聲音。

    這個聲音正是陳艾陽的妹妹陳彬。

    「喂!是王超麼?」細膩柔軟的聲音傳了出來。

    「是我。」王超敏銳的感覺聽出了似乎陳彬氣息有些不好。

    「你能不能來新加坡一趟?」陳彬直接道。

    ps:王超去新加坡,能不能見到唐姐姐呢?大家只要投月票,推薦票,很快就會知道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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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接下恩怨

  「發生什麼事情了?」聽見陳彬要他去新加坡的話,王超立刻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以陳氏兄妹的勢力,居然還有事情來找自己,這樣的事情肯定不會小。

  不過不管是什麼事情,畢竟他欠陳艾陽一個人情,陳彬既然發話了,王超肯定是要去的。

  「我哥就在前幾天,比武輸了一手,被人用暗勁打了一下胸膛。估計要很久才能恢復,但就是這幾天,華興會的人送來了戰書,要在七天後,和我哥在比一場武,一是報當年打死拳師張光明的仇。二是想重新奪回遠洋運輸的路線。如果這場比武我哥不接受,那麼他們就會乘機在海上幹架,雖然我們並不怕,但是做生意,到底講個平安無事,穿鞋的怕光腳的,況且我們家族現在鬥得厲害………。好了,跟你在電話裡面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我現在在新加坡,你立刻過來,拜託你了……。」

  陳彬電話裡面軟語相求,楚楚可憐,聲音一傳出來,落到朱佳耳朵裡,她一下就變了臉色,掛了一層寒霜,就連身邊的林雅楠也感覺到了朱佳的異樣。

  「什麼,陳師傅他敗在別人手裡?挨了一下暗勁?怎麼可能!」王超聽見陳彬的話,大吃一驚。

  陳艾陽的太極功夫,王超交流了二十幾天,知道得比誰都清楚。就算他現在練到了筋骨齊鳴,臟腑相應,雷音迸發的地步,也沒有把握在這位太極陳手裡討到好去。

  不過這天下之大,王超倒是相信。肯定有人的武功在陳艾陽之上。

  單單是比武失敗的消息,並不足已引起他這麼大吃一驚。

  另他吃驚地是,陳艾陽居然敗而不死,還能復原!這顯然是對手的武功比他高出很多,留有餘地的結果。

  能打贏塵陳艾陽,又能留手的。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大高手了。

  「電話裡面我說不清楚啊,反正你快點過來,一定要在七天時間內趕到新加坡,拜託拜託……………你來了之後,我會把事情的經過向你說清楚的。」

  「好。我一定會來。」王超答應之後,陳彬隨後就掛了電話。

  陳彬倒是知道。王超也是個大富豪,而且在內地的關係不一般。

  什麼出國簽證的事情,搞定小意思。

  「怎麼回事?」林雅楠早在電話裡面聽到了個事情的大概,立刻詢問起來。作為搭檔,王超和陳氏集團的瓜葛,她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事情很麻煩,不過我要去新加坡一趟,看看你能否安排不?」王超眉頭緊鎖。

  「好。我這就是安排一下。你等等。」林雅楠看了看旁邊的朱佳一眼,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她和王超是秘密編製,自然不能讓朱佳知道。走開地意思,只給組織上遞交消息。看看能不能同意這件事情。

  畢竟王超現在並不是閒雜人等,而是有組織紀律性的黨員軍隊幹部,不是想到哪裡去,就能到哪裡去地。

  「電話裡面那個女的是誰?」朱佳有意無意的問。

  「我的一個朋友,我欠她哥哥的人情。這事情還得從趙均身上說起。」王超把事情的原委簡明扼要的向朱佳說了一遍。從趙均邀請比武,自己戰勝張威,卻肺部受傷,陳艾陽幫自己治療地一系列事情,十幾分鐘就說了個清楚。

  「原來是這樣。」朱佳笑了笑:「那是應該去地。這樣,我陪你去新加坡吧,弄簽證我很拿手,身份證給我,一句話的事情就辦了。」

  朱佳本身也屬於公主黨,這點能耐還是有地。

  就在這時,林雅楠過來,給王超使了眼色,點點頭。

  王超直接問:「怎麼樣?」

  「可以,咱們先在這機場住一晚上。然後安排吧。」

  機場酒店賓館。

  林雅楠找了時機,乘朱佳不在,立刻道:「剛才我已經向上面匯報了,上面同意你去新加坡的要求,陳氏集團是東南亞很重要的一個環節。不過我不和你一路。」

  「你怎麼去新加坡?」王超奇怪地問。

  「東南亞的局勢很複雜,為了保證你的安全,我要調撥大石頭他們過來。」

  「那麼多人?只怕不好出國吧?」

  「所以我要安排一下,剛剛得到消息,我已經晉陞為海軍中校,你也有了軍銜,是少校。我現在去海南一趟,與海南軍區的人聯繫,大石頭他們將會同南海艦隊幾個老手坐船過去,然後我們在新加坡秘密見面。不過,你只對朱佳說,我回山東了。」原來剛才林雅楠已經上報組織,安排好了一切。

  「海南軍區!南海艦隊!派人!」王超吃驚:「有必要弄出這麼大的陣勢麼?」

  「我們找就想瞭解東南亞陳氏集團和新加坡的一些情況,一直沒有機會打入,這次是個絕好的機會,況且時間也並不長,上面自然會大力配合你的行動。你還不知道麼,你現在已經是重要人物了。」林雅楠笑著說。

  「好,你去安排吧,到了新加坡,咱們再聯繫,東南亞的局勢的確很複雜,況且陳氏家族內鬥現在十分厲害,我一個人過去,也的確雙拳難敵四手。有大石頭那一批人,還有南海艦隊的老手,的確是舒服很多。」王超點點頭,突然覺得很有必要。

  「你放心,一切我都會安排好的。」林雅楠顯露出了一個微笑。

  和王超握了一下手。「我現在就回青島。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安排了。」

  朱佳的能力果然大,不知道打了幾個什麼電話,第二天就把兩人的簽證弄到了手,然後兩人坐飛機到香港,第三天就轉乘飛機,到了新加坡。

  動身的時候,王超又給陳彬打了電話。因為兩人一下飛機,陳彬就出現在了機場的入口,竟然親自來迎接。

  陳彬今天穿了一件很高雅的套裙,高佻地身材,白皙的皮膚,玲瓏的曲線,氣質高貴恬靜中帶著一股威嚴,很是引人注目。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主場優勢,儘管朱佳打扮得也很出彩,做為央視國際頻道的記者。氣質外貌都是萬里挑一,但還是隱約有被陳彬蓋下去的味道。

  「這位是?」陳彬一看見王超。眼睛閃亮,隨後就看見了王超身邊的朱佳。

  「這是我朋友。」王超正要介紹。朱佳卻主動伸出手來。自我介紹:「朱佳,CCTV國際頻道記者,陳小姐,幸會了。」

  陳彬臉上閃過一絲完美的笑容:「陳彬,陳氏集團遠洋運輸公司執行總裁。」

  兩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王超似乎感覺到了一絲火花。

  「你哥呢?沒有什麼事情吧?」王超現在就是想知道陳艾陽的情況,連忙發問。

  「上來車吧。」

  三人上了汽車。陳彬才開口說話:「我哥現在正在我家老爺子安排的醫院裡面養傷。誰都不能見他。現在連我這個妹妹,要見他一面。

  都必須通過老爺子地同意!至於比武的情況,我當時在香港,也不怎麼清楚。老爺子也下了禁口令,不准任何人說起這件事,連我也只知道我哥比武輸了地事情。「

  「怎麼會這樣?你家老爺子這麼做,不是變相的軟禁了你哥?」王超聽得大皺眉頭,「就算是比武失敗一次,也不見得就這樣吧。」

  陳彬歎了一口氣:「事情是這樣地,我家族有一個叫陳新的,在前不久秘密失蹤了。老爺子以為是我哥干的,畢竟,那個陳新也有資格競爭陳氏集團財產繼承人位置的。老爺子軟禁我哥,一半是為了這事,另一半是哥受傷了,怕有人暗害他。還可能有些別的事情。」

  「那你說的那個華興會比武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王超問道。

  陳彬歎了一口氣,「禍不單行,福不雙降。你也知道,我哥平生最得意地一次比武就是打死了華興會地拳術大師張光明。張光明是正宗的八極拳大師,功夫已經到了『哼哈』二音練髓地境界,這次是他在加拿大的師弟,被華興會請了過來,為他師兄報仇,公開下了戰書,向我師兄挑戰!」

  「他師弟是什麼人?」

  「他師弟是北美加拿大華人圈子裡面的一個拳術大師,名叫程山鳴。至於武功如何,我也不清楚。北美那邊地華人圈子,太遠了,我們也不熟悉。」陳彬歎了一口氣,渾身散發出如麝似蘭的幽香。

  「加拿大的華人圈子………………」王超也弄不清楚了。

  廖俊華說過,華人遍佈世界各地,每個國家都有很多圈子,社團,有的走黑道,有的走白道,有的黑白通吃,形式複雜得一塌糊塗,就算是神仙也不知道全部的底細。

  單單是一個美國紐約的唐人街的華人社團,都分為了好幾派。

  「我們本來和華興會搶奪遠洋運輸業務,在海上干了很多場,雙方都死傷慘重,最後雙方都拼不起了,才用比武的方式來解決。這些年,我們的生意也算做得穩穩當當,但是這次對方如果挑戰,我們不接,那麼他們就會立刻又有借口挑起爭端,破壞我們的生意了。」

  陳彬把話說得很清楚:「雖然他們破壞,我也不怕,大不了拉桿子,請一批僱傭兵在海上幹一場就是了。不過這樣下去,我們的生意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尤其是現在這個關頭,家族裡面內鬥又很厲害。我是管理這一塊的,要是管理不善,肯定會被人攻擊,到時候處境會非常艱難。」

  「你的意思是,你哥現在受傷,不能比武。要我代替你哥比武?」

  王超盯住了陳彬的眼睛。

  「不……不不………。不是這樣。」陳彬似乎心裡很過意不去,連忙低下了頭,長長的眼睫毛微微動彈,臉上起了一片紅霞,吐詞都似乎不清楚起來,用這自己連自己都不聽見的聲音道:「哪……哪能呢。比武這麼危險的事情…………」

  朱佳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就好像是一個旁觀者,沒有絲毫打攪王超和陳彬談話的意思。

  小聲嘀咕一會兒,陳彬毅然抬起頭來:「其實,我是打算自己親自出手的,我的太極功夫,也有了我哥的四五成火候,也未必就會輸。你是試過我功夫的,不過我從來沒有正式上擂台搏殺過,心裡沒有底,現在又見我哥不到。只有讓你來幫我說說經驗,畢竟,你有豐富的經驗和心得。我只是想你指點我一下。」

  王超兩眼盯著陳彬的閃亮的眼睛並不動,陳彬說出這一番話之後,心中似乎無愧,眼神也沒有絲毫的畏懼,迎上了王超的目光。

  「哎…………」王超收回目光,深深出了一口氣,「對方是有準備來的,那個程鳴山的武功,肯定不再張光明之下,才會來挑戰報仇,你沒有經驗,如果真上擂台,是十死無生的下場。我欠你哥和你的人情,這個場子,會幫你接下來的。」

  「謝謝你。」陳彬垂下頭,玩弄著自己的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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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好心沒好報

  「你現在有沒有辦法讓我去見你哥一面?」欠了人情,就要還。這是王超地宗旨。

  不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至少陳彬地這件事情,不管怎麼樣,他都非要接下來不可,陳彬再怎麼樣都是他的朋友。不可能讓這個女孩子到擂台上去打生打死。

  陳彬畢竟有個高手哥哥指導,武功練得純。但是擂台搏殺。瞬息萬變,危險到了極點,沒有經歷過多次生死格鬥的人,很難把握住每一個細微地環節。

  「你在酒店先住一晚上,我去對老爺子說說,看看能不能對我哥的軟禁放鬆一點,哎。老爺子大病一場之後心思好像沒有以前那麼睿智了,我哥要殺陳新,早就殺了,何必等到這時候。在這關鍵地時候下手呢,分明是有人陷害。」陳彬臉上顯出了很重的憂慮。

  陳艾陽被軟禁在醫院,一多半是因為陳新失蹤。所以被陳立波控制起來。不過這些事情都是陳彬在香港時候發生的。其中一大半的原因她都搞不清楚,更別說是王超了。

  王超急著要見陳艾陽。主要是想問一問是什麼人把他打傷。

  武功明勁練到巔峰之後,每一拳一腳都有千斤大力,挨上一記。最輕地都是筋斷骨折。更何況是暗勁高手。化勁高手!

  就拿王超現在來說。雖然一記虎形劈勁配合暗勁擊去。足足可以擊斃一頭大水牛。並且完全粉碎內臟。救都救不回來。

  「這個層次地比武。能留手,功夫起碼要比陳艾陽高出一倍才是。還有,他和張光明比過一次武。這次來報仇的又是張光明的師弟,兩人套路相同。若是能見陳艾陽一面。瞭解張光明地情況,一樣可以觸類旁通。知道他師弟程山鳴地路數。這對我上擂台比武很有用處。」

  關於那個挑戰武師程山鳴的情況。陳彬也不清楚,這對於比武來說,非常被動。王超有兩個辦法可想,一是盡快聯繫到林雅楠,讓她去查一查,二就是見到陳艾陽問一問了。

  不過組織上畢竟不是萬能地,對於遠在北美地華人***,也不可能什麼都查的詳細。最多一點大眾資料。王超對此並不抱以很大地希望。

  車在一棟金碧輝煌的大酒店前停了下來,陳彬抬起頭。盯著王超地臉遲疑了一下:「你……………們好好休息。我在酒店安排了房間。你們是…………」

  王超知道她遲疑的什麼。眼睛看了朱佳,顯露出詢問地神色來。

  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意思卻表達得很明顯:「朱佳,是要一個房間還是兩個房間?」

  這些日子,朱佳老是挨著自己,王超再看不出一點什麼端倪來,就是傻子了。對於朱佳。他並不缺乏好感。而且對方還多次幫過他的忙。

  剛才陳彬這話裡。不無試探一下兩人關係地意思。

  「說要一間房,好像又不好,說要兩間。也好像不好。這樣的意思是拒絕。在陳彬面前,很傷朱佳地心。」王超只有詢問朱佳。讓她來做主。

  唰!朱佳的臉一下蕩漾起了紅暈,用眼睛狠狠的剜了王超一眼,輕輕咳嗽一下:「陳小姐,安排兩間房就可以了。」

  「那好。」陳彬似笑非笑的露了一個表情,翩然下車。

  「我去安排一下,明天會來酒店接你。」

  說著,她的表情一下又變得低落起來:「不知道能不能說服老爺子,哎!」

  「聽說你家老爺子陳立波年輕的時候是個厲害角色。這偌大一個陳氏集團,就是他一手打拼出來地,李嘉誠式的人物啊。我倒是很想見見。」王超語氣中帶著安慰:「你也不用多煩心。事情總有轉機的。」

  「看看吧,不過這次。真地很感謝你。」陳彬目光幽幽。看著王超。好像要把他看到心裡面去一樣,然後,她的目光又飛快地在朱佳身上劃過,轉身走了。

  朱佳看著陳彬離去的背影。臉包.好像有點奇怪。「王超,你好像捲進了陳氏集團家族的內鬥中。可要小心,家族的內鬥,我看過不少了,尤其是國家地家族。我勸你還是真的不要膛著個渾水了。」

  王超皺起眉頭:「可是答應了陳彬地事情,不好反悔吧。」

  「哎,我是提醒你一下。你這次雖然是來幫陳彬地。但是人家老爺子可不會領情,你想想,你一個外人,眼巴巴的跑來。為陳氏集團打生打死。在別人看來。沒有一點目的才怪呢,陳立波是個極其精明地人,精明地人必定多疑,我很懷疑一件事情,就是陳立波知道你後。第一想法就是,你來是不是圖謀陳家家業的,陳立波在年輕的時候。就已心狠手辣聞名了,我擔心你這次…………」

  朱佳靠上來,聲音壓得很低。「你心裡要有個準備才好。這裡是新加坡,不是國內。萬一出了什麼事情都不好辦,比武並沒有什麼。我對你有絕對地信心。無論是什麼高手,我相信他們都一定會敗在你的拳下。但是,東郭先生和狼啊,一個要死的老頭子,一手打造起來地家族帝國。是絕對不會讓外人威脅到地,臨死地梟雄,多疑到了恐怖地地步。你一定要小心。」

  王超眼神閃爍,看著朱佳。他卻沒有想到。朱佳竟然分析得這樣到位,有這樣地心機。

  「經過你這麼一說。我倒還真沒有想到這一層去。」

  朱佳臉色很是凝重,「今天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幫你想想辦法,如果我猜得不錯地話,明天。就是明天。陳立波肯定要見你,並且在見你的過程中。肯定會發生不愉快。我先回房間洗個澡,明天早上見,希望明天早上,我能想出好的辦法來。」

  「好地。」王超突然覺得,無論是太子黨,還是公主黨,對於人際關係地把握,都好要高出自己很多。

  第二天一大早,朱佳就敲響了王超的房門。王超開門地時候,朱佳眼睛裡面明顯有血絲,顯然是一夜沒有睡好。

  一見面,朱佳就搖了搖頭:「我昨天晚上打電話到國內。叫人查了一下陳立波地資料,這個老頭。的確是心狠手辣,疑心重,對於外人最為不放心,就算是家族中地子弟,也不放開權。只信任跟他出生入死過的老人。」

  就在朱佳在和王超說話地時候,陳彬地電話已經打了上來。

  「我昨天跟我家老爺子說了,他今天早上想見見你。你能下樓麼?我在大廳等你。」

  「好。我馬上就下來。」王超看了朱佳一眼,朱佳搖搖頭:「我就不跟你去了,在這裡等你,免得礙你的手腳。」

  「那好,你好好休息。昨天晚上都沒有睡。你說地。我都有防備。」王超笑了笑,隨後乘電梯到達酒店大廳。果然。陳彬早就已經等在那裡了。

  「這次真是麻煩你了。」一見面。陳彬就滿臉歉意,「本來要你來幫忙,卻給你增添那麼多地麻煩,老爺子地脾氣最近不好,他要見你。可能會對你造成不愉快,你要是不願意見他。我現就送你們上飛機走。」

  「不用了。」果然。王超從陳彬地隻言片語和表情中,看出了朱佳地猜測是正確地。「我倒是想見一見你家老爺子,瞬間見看能不能見到你哥。」

  「嗯………」陳彬低頭沉默了一下:「我這次是欠你的了。以後不管你有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你的。」

  「怎麼話說得那麼重,我和你哥也是朋友。」王超搖搖頭。制止了陳彬繼續說下去。

  兩人上了車。一直開到了海濱的陳氏集團大廈總部。

  一到總部門口。剛剛下車才到總部大廳門口。就有一個頭髮斑白的老者身後跟著兩個身材高大的黑人男子走了過來。

  「小姐,這就是老爺子要見的人麼?」

  「是地,明叔。」陳彬點了點頭。

  明叔上下打量了王超一眼。眼睛閃過一絲不經意的光。似乎是嘲諷,「王超先生。請跟我來吧!小姐。還請你在這裡等一等。老爺子只見他一個人。」

  王超看見這個明叔的語氣,明顯的感覺到了豪門大家族應有的趾高氣揚氣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自己明明是來幫忙的。對方不但沒有絲毫地客氣,反而好像是對待傭人一樣。

  不過他涵養極好,並沒有因此發作,只是面無表情地點了一下頭,跟隨明叔上了電梯。

  那個高大地黑人。顯然是保鏢。皮膚漆黑,好像鐵一般,肌肉隆起。塊塊分明。眼神如死灰。毫無生氣,顯然是經過殘酷訓練出來的搏殺機器。

  而且。這兩個黑人地手。始終背在身後,身後西裝叉口屁股口袋裡面。隱約有東西隆起,顯然是隱藏的槍支。

  王超幾乎可以肯定。這兩個黑人。只要一遇到任何情況。就會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拔出槍來準確的朝目標射擊。

  這是訓練有素的高級僱傭兵保鏢。精通槍械的神槍手,快槍手。善於殺人地殺手!槍術和格鬥完美地結合在一起,擁有無與倫比的殺傷力。

  很快,電梯就到了頂層。明叔來到一間豪華的房間門口。彎下腰去:「老爺子,您要見地那個王超來了。」

  「進來吧。」一個蒼老卻不失威嚴地聲音傳了出來。

  「請進吧。」明叔似笑非笑了一下。輕輕拉開了門。王超並不理會,龍禳虎步地走了進去。

  房間內地空間非常大,落地式大玻璃直接可以遠眺到無邊無際地海洋。

  房間內地裝修。壁爐,高高地書架,大長地桌子沙發。讓王超感覺到一股歐洲中世紀的古典味道。

  陳立波就坐在桌子的後面的大椅上。臉色雖然蒼老,但是精神奕奕,兩隻鷹眼放出凌厲的光,令人一接觸。就不寒而顫。

  桌子兩邊。一邊站著兩個把手背在後面地黑人戰士。

  就在王超進來的時候,房門輕輕掩上了,明叔並沒有進來,但是跟在他後面的兩個黑人戰士,卻是站在了門口。

  「年輕人,坐吧!」陳立波臉上和明叔一樣顯出似笑非笑地表情來。

  一排沙發在大廳中央,離陳立波八九米遠。王超毫不憂慮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王超一坐下。陳立波就開口了:「年輕人,你這次是彬彬請來代替艾陽比武地。我知道。你是個練家子。我也知道。比武凶險。一般拳師。不到萬不得以,生活所迫,不會出來打生打死,你的底細我都清楚!在中國內地。有很大地生意,你不缺錢。無論如何,都沒有使你冒險拚命的理由!那麼,你這次來,究竟是什麼目的?」

  陳立波冷笑了一下。眼睛裡展現出赤裸裸凌厲的殺意。

  「不要告訴我!你和艾陽是朋友。哼!這個世界上,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何況,就算是朋友,也不值得你放棄億萬地身家。來為他打生打死吧。年輕人。你嫩了一些。」

  陳立波身體靠在椅子上。彈了一下手指頭:「說吧。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同樣是老人。這個陳立波和李老爺子截然不同。」王超看見朱佳猜測地果然不錯心中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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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2-1 09:18 PM|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四章 距離近了,槍也沒用。

    怎麼樣,年輕人。陳立波看見王超坐在沙發上不說話,也沒有催促,一副大局在握的模樣,你的資料,我都清楚。你在國內S省有一家大型的網絡公司,在前不久,你和廣東有名的大拳師張威比武,贏了億科集團一億資金,就在那次比武上,你認識了艾陽他們兄妹。我說得可沒有錯?

    王超搖搖頭︰沒錯。不過現在看來,我好心來助拳,為朋友幫忙,卻被你誤會。以為我帶有什麼目的來,這也太荒唐了。你如果疑心重,我可以現在就離去,好心當成驢肝肺的滋味不是什麼人都能承受的。

    嘿嘿,嘿嘿。談扯!陳立波發出幾聲老笑,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桌面。年輕人,你太小看我陳立波了,我剛才說的,只是你表面上的資料。你和廣東三虎之一的徐震在廣州結怨的當天晚上,動用雇傭兵滅了一個叫大興的集團在郊區的修車廠!這個不錯吧。

    陳立波繼續說著,就好像掌握了若干證據,胸有成竹審問犯人的警察,你今年才二十歲剛剛出頭吧,我昨天查了,你也並不是什麼豪門世家的弟子,在十八歲之前,是一文不名的人,但是短短兩年,就發展成了資產過億的富豪,這其中的貓膩,只怕並不是那麼簡單。艾陽在前些天,被歐盟旗下的一個高手打傷。而我昨天和億科集團地吳穎達太子爺通過話。他告訴我,你很有可能是歐盟的間諜身份?怎麼樣?你們針對我陳家的計劃是一波連著一波。可惜,我陳立波還沒有死。這陳氏集團的偌大家業,外人誰都別想染指。

    王超聽著陳立波的話,臉上雖然不動聲色。但是心里卻越聽越迷糊。

    什麼歐盟西盟美國地。王超自覺自己都是根子紅,苗子正,加入組織,宣誓入黨,這兩天又立功受獎,成為少校軍餃的國家干部,為人民服務。和什麼西方資本主義國家扯不上半點關系。

    吳穎達他們怎麼調查的?這不是赤裸裸的污蔑麼?

    聽見陳立波的這一番話,王超是真有些摸不到頭腦。

    但是陳立波的話,他也無從反駁。想來想去。王超懶得跟這個胡說八道的老頭廢話,干脆單刀直入︰你說的這些話,我半點都聽不懂。不過你今天擺出這個陣勢來?想怎麼樣?

    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只是讓你自投羅網。陳立波臉色凝重起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知道最近東南亞局勢緊張,歐洲地一些勢力想插手進來,但陳氏集團是我一手創造起來的心血,我絕不會讓它在我死後,落到別人手里。

    年輕人。你說說吧。你們的背後,到底有什麼陰謀來對我陳氏集團?如果不說,也別怪我老頭子不客氣了!強龍不壓地頭蛇!這里畢竟是新加坡,一畝三分地上,我想殺誰,也就一句話的事情。就算你是美國,歐洲,中國的大官,也是一樣!陳立波停止了手指敲擊桌面的節拍。

    王超聽得大皺眉頭。他本來就沒有什麼陰謀,但是這陳立波老頭已經認定了他有陰謀,還拿出一大堆的證據,分析得頭頭是道。

    王超心里突然湧出一股荒謬絕倫的感覺。

    陳老爺子。我不同你多說廢話。你以為。就憑這六個黑鬼,就算是叫我自投羅網?王超眼皮微微閉起。只顯露出一條縫隙,看著陳立波。

    哈哈,哈哈。陳立波歡快的笑了起來︰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他們都是非洲黑曼巴雇傭兵集團里面最為優秀的戰士,有著豹子般地敏捷,槍法,速度,都是一流,任憑你功夫練得再好,我可以保證,你現在動一個手指頭,一秒不到,立刻就有六顆子彈穿進你身體的要害!

    兩個門口的黑人,以及站在陳立波桌子面前的四個黑人,都是一動不動,眼楮死灰一樣。

    陳老爺子,這麼說,你是吃定我了?王超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你不是練家子,不懂我們功夫的厲害,你距離我只有八米遠的距離。世界冠軍百米的速度是9秒多,也就是沖刺十米,只要一秒鐘不到。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撲這八米距離,只要心意一動,三分之一的秒地時間,可以把你殺掉兩次。我保證,你連叫他們開槍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是麼?聽見王超這一番話,陳立波老臉上的枯皮輕微的哆嗦了一下,兩眼地目光和王超狠狠的對撞在一起。

    王超這番話並沒有說假,以他現在地身手,已經到了筋骨齊鳴,雷音勃發的境界,驟然爆發,已經可以媲美豹子撲擊獵物時的極限速度。

    縱然有這幾個神槍手在,但是陳立波和王超地距離實在太近了。八米的距離,就相當于一個虎撲。

    如果王超動手,陳立波還真有可能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就死翹翹。不過隨後王超自然也難免被這六個黑鬼用槍擊斃。

    陳立波如果是練過功夫的,自然不怕王超的威脅,因為就算王超撲擊過來,一下也難以弄死他。但是他現在是個老人,又沒有功夫在身,更本躲閃不了王超的一擊撲勢。

    陳老爺子,你大概在想,桌子旁邊的四個黑鬼會幫你攔截一下吧。王超盯著陳立波的目光,毫不在意,侃侃而談︰可惜,他們雖然肌肉強一點,身材大一點,但是連脊椎骨都沒有鍛煉到,在我眼里,他們地動作比蝸牛強不了多少。

    王超經歷過多次生死搏殺。多次處在危險的境地,對于陳立波擺出的陣勢,並沒有能使他產生任何的心里波動。

    陳立波。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可以打電話,把這事情告訴陳艾陽師傅。陳艾陽師傅是知道我地身手的,你看看我說的話是否有誇大其詞的地方?或者,你可以開口,發出叫這個幾個黑鬼開槍的命令,看我能不能在你話出喉嚨之前,把你撲殺?

    王超說話之時,眼楮盯著陳立波的喉嚨骨節,顯然是他只要稍微一不對,立刻就要受到王超雷霆一擊。

    陳立波眼楮死死的盯著王超。臉色陰晴不定,他是看見了唐紫塵和陳艾陽比武時的情況的,那不可思議地力量深深的印在他的心里,現在王超這麼一說,他還真有點把握不準勢頭的發展了。

    更另他驚訝的是,王超這人雖然年輕,但明顯是見過大場面的,自己擺出的這個陣勢,一點都嚇不住他,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局面好像僵持在這里了。

    呼呼。陳立波突然覺得有點心浮氣躁,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好,現在氣氛緊張,不由自主的影響了他的精神,使得他多病地身體覺得疲憊起來。

    哈哈,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陳立波竭力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振奮了一下精神。放聲大笑兩下,揮揮手︰剛才只是開個玩笑,試驗試驗你,我就知道。彬彬不會看錯人的。

    你們都退下吧!

    得到陳立波的口語,這六個黑人一言不發的退了出去。關上門,頓時,整個大客廳里面就剩下一年輕人。一老頭。

    陳立波這也是沒有辦法,還這樣對持下去,只怕不用王超動手,自己就完蛋了。

    王超看見這個老頭子變臉比翻書還快,沒有一點尷尬的情緒,不由得心里暗笑了一下,也佩服這個陳氏集團的家主善于掌控形勢。

    哎,人老了,難免疑神疑鬼。陳立波從抽屜里面拿出一瓶藥,倒出一粒,用溫水吞服了進去,休息好一會,才恢復了精神。

    剛才只不是過誤會,你要見艾陽?我讓他過來就是了。陳立波拿起桌上地電話,我是陳立波,叫陳艾陽到總部來一趟見我。

    王超笑了笑,並不說話。

    年輕人,咱們做個交易怎麼樣?陳立波笑了起來,臉上的老皮拉扯得溝壑道道。

    什麼交易。王超漫不經心的道。

    我的眼光不會看錯,你沉得住氣,身手又好。將來是個人物。只可惜,被背後地東西束縛住了手腳啊。

    陳立波嘆了一口氣,我已經老了,活不了多久了。這份家業,遲早要找個繼承人。而現在家族之中,能承擔起這個任務的,就只一個陳艾陽。其余子弟,雖然能守住這份家業,但是要繼續發展,那就艱難了。而且艾陽和他們以前是有仇地,我一死,讓艾陽當家,非要發生清算不可。如果不讓艾陽當家,另外的人也要把艾陽往死整。

    艾陽這個孩子我是知道的,不但武功是我們陳家地一塊招牌,而且心機也很深沉,也不是被人輕易打壓的料。我是不願意陳氏集團發生內斗。讓外人撿了便宜去。

    王超道︰陳師傅我是知道的,的確擔當得起整個陳氏集團,你把家業傳給他,以後肯定會越來越紅火。不過你到底要說什麼?不要賣關子了。

    兩人剛才還拔劍努張,但是轉眼間,就相談甚歡。真可謂是一大奇觀。人際關系,正如擂台生死搏殺,瞬息萬變。

    陳立波笑了笑︰年輕人,不要急躁麼。其實這次彬彬喊你來比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比武只不過是解決矛盾糾紛,沒有辦法的辦法。我這個集團的遠洋運輸業,和華興會的沖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為了搶生意,不知道在海上槍戰過多少次,到最後,雙方都拼不起了,又不願意妥協,才弄了一場比武賭拳來下台。其實這次他們的挑戰,我完全可以不接,多派點人手,在海上干架就是了。

    年輕人,你可明白我這一番話的意思?

    王超彈了彈手指頭,武功是已經沒落了,這是誰都不能否認的事實。這我也明白,做生意嘛,當然還是要靠綜合實力,不是能打就可以的。

    你果然是個明白事理的年輕人。陳立波又喝了一口水︰名人不說暗話,我現在開出個條件來,不知道你答應不答應?

    什麼條件?王超問道。

    我知道你背後是歐洲的大靠山。但是,與人為奴,總不如自己做山大王來得爽快。只要你脫離你背後的組織,我會給陳氏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給你。讓你和艾陽一同來當家作主?怎麼樣?陳立波神情嚴肅起來。

    你不是在說笑吧。對于陳立波這等老奸巨猾的人物,從他口里說出來的任何話,王超都不會相信的。

    不是說笑。陳立波道︰我已經老了,現在的形勢緊迫,不能不賭一把。我給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後,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情,就是不能讓艾陽迫害其它的陳氏子弟。這件事情,一年之類,我會辦好。不過,你也要做我們陳家的人。

    什麼意思?

    我看彬彬對你很有好感,相信你也不會拒絕他,你們兩人結婚。一兩年,生了孩子,自然就是陳家的人,我也會放心一切。怎麼樣,你和艾陽合作,以後陳氏集團,我會放心得很。我的身子骨還勉強可以活兩年,只要孩子生下來,一切我都會放心。

    怎麼樣,這個條件我是送錢又送人。只要你一兩年時間,整個陳氏集團就是你的了,說實在的,你背後的歐洲勢力,我是沒有精力去應付了,你熟悉他們,能比我應付得更好!年輕人,還是一句話,與人為奴,不如自己做山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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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她姓唐。

    聽著陳立波的這番話誘惑,王超不動聲色,面無表情,無論陳立波怎麼述說,他就好像在聽戲一樣。

    「怎麼,你不相信?」陳立波看見王超這個樣子,兩道眉毛向上一豎,「你不要覺得匪夷所思。人之將死,我也是不得已,賭上一把。你如果不相信,我們現在就可以簽一份合同,叫律師來公正怎麼樣?」

    「年輕人,我看得出來。你也是多情種子。這次來到新加坡,你還帶了一個女伴過來是吧?」陳立波眉毛放了下來:「我知道,你對彬彬也有意思。不然,也不會為她過來打生打死,雖然你背後有勢力,但你也是個明白人,要你拚命的事情,你肯定會盡量抵至的。這次你為彬彬來比武,肯定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你喜歡她,對不對?」

    「年輕人,有錢又有勢。多情一點,也是必然的。這個我能理解,我正是看中了你這一點,才敢下這麼大的賭注。」

    聽見這老頭越說越離譜,王超也忍不住了,輕輕用指頭點了一下沙發前面的桌子:「我和陳彬只是朋友,並沒有你說的那個意思。而且我這次來,只是純粹的幫忙,幫完忙就走,不涉及你們家族的任何內鬥,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和你口中所說的什麼西方勢力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的生意做大,實在國內的征服有朋友。我這次帶過來的這位朋友,她就是高幹子弟。至於你剛才說的這些事情,我就當作是先前的一場玩笑了,反正人老了,總是喜歡開玩笑的。」

    王超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陳立波的話,對他的這個提議,也是嗤之以鼻。

    陳立波是什麼人?老奸巨猾的梟雄。雖然人老得快要死了,但越是這樣的人,越就要瘋狂一把。

    先不說他的話裡面有幾分可信的元素。

    就算這老頭說的是真的。依照他的想法,自己和陳彬結婚後,還要在陳氏集團呆上一兩年。等這老頭死後,才有繼承權。

    兩年時間,足夠老頭安排任何陰謀了。

    王超甚至覺得,以老頭的詭計,很有可能百分之八十真的能把自己徹底地捆綁在陳氏集團這輛戰車上。

    王超天生就不擅長和人斗陰謀詭計,再說他現在並不缺乏權利和錢財。好不容易加入組織,進入六扇門,正是好修行的時候。哪裡有那麼多的時間和陳立波這個老頭子互鬥詭計,時時刻刻提防他的陰謀。

    「年輕人,就算你不相信我老頭子說的話。你也可以先考慮一下,也可以把這個消息透漏給你背後的勢力,說不定,他們會對這個提議很感興趣也說不定。」

    陳立波話鋒一轉,語氣竟然胸有成竹,似乎並不怕王超背後的勢力。而且隱約有引蛇出洞,順籐摸瓜的味道。

    「這樣,我先給你點時間考慮。只要你同意,我的條件始終不變。而且,你也可以通知你背後的勢力。不過,千萬不要說是我叫你通知的。否則,他們一定會起疑心,你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人啊,總要給自己安排幾條路才好,不要吊死在一棵樹上。老頭子我這一輩子看過了很多事情,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也看過很多,一條路走到黑,沒有幾個能落到好下場的,只有玩無間道,才是正道!」

    不得不說,陳立波這老頭子把握人心的手段玩得實在是太厲害了!

    這一番話,換了任何一個人,不管是真是假,都會仔細考慮的。

    可是王超無慾則剛。

    「和這老頭的談話,還是不要告訴組織了。這陳氏集團可是東南亞一顆重要的旗子,要是組織上真為了利益,要我入贅,犧牲小我,完成大我,這事情就糟糕了。要我和這老頭天天玩無間道的陰謀,還有個屁的時間和精力修行。只怕兩年後,我練趙星龍都打不過。」

    不過,陳立波的話倒是提醒了他。

    王超決定,把他的話當作放屁,自己一點都沒有聽見。

    就在這時,外面又想起了明叔的聲音。

    「老爺子。艾陽少爺過來了。」

    「嗯,叫他進來。」

    陳艾陽推門進來,一眼就看見王超,臉上顯現出驚訝:「王師傅,你怎麼過來了?」

    「我是被你妹妹拉過來,代替你比武的。」王超看了陳立波一眼,並沒有多說。

    「好了,你們兩個年輕人聊吧,我老頭子是插不上嘴,人老了,得休息一下咯。」陳立波站起身來,意味深長地看了王超一眼。

    「叔公,你小心一點。」陳艾陽連忙扶著他走了出去。

    陳立波一出去,就有明叔把他扶上了輪椅:「艾陽,你還是不要冷落客人了。」

    等陳艾陽走了之後,明叔問道:「老爺,您想去哪裡?」

    「阿明,你跟我也有很多年了。現在我們陳氏集團看似平靜,其實在醞釀危機,我實在擔心,等我死後,會被人一點點瓜分啊。」陳立波歎了一口氣:「剛才我見了那個年輕人,很不錯啊,臨危不亂,泰山崩於面前不改色的氣度,這樣的人才,要是能為我所用,我還擔心後事麼?」

    「那老爺你打算怎麼辦?」明叔問。

    「我打算把彬彬嫁給他,另外陳氏集團的股份百分之三十,在兩年之內,逐漸轉交給他。有他和艾陽聯手,我就放心了。」

    「老爺!」明叔一聽,頓時大吃一驚,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老爺,你這是‧‧‧‧‧‧‧‧‧引狼入室啊。那個年輕人擺明了有陰謀的。」

    「哼,引狼入室!我就是要引狼入室!狼在外面徘徊,虎視眈眈,始終是一塊心病,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

    陳立波歎了一口老氣,隨後眼睛中閃爍出凌厲的光,又彷彿回到了年輕時候,叱詫風雲的歲月,老態的身體,憑空生出一陣雄風。

    「就是一頭惡狼,我也會把他變成一條乖乖的看門狗的!怎們走!」

    「您要去哪裡?」

    「你幫我和李家通話,就說,我希望見一見李老先生。新加坡,畢竟還是李家的。這東南亞,也是美國的控制範圍,歐洲勢力要插手進來,我還得借助一下李家和美國的關係。我老了,反正要死了,在死之前,索性就以陳氏集團為賭注,玩一場驚天動地的打賭吧!」

    就在陳立波計劃秘密會見新加坡執政的李氏家族的時候,王超和陳艾陽已經談起了重要的事情。

    王超一眼看見陳艾陽,見他走路的姿勢。有些虛浮和氣喘。臉色雖好,但是完全沒有高手行止坐臥,風吹草動一驚,隨時撲人的那份神韻,便知道,他受的傷是要害部位。

    倒是陳艾陽一看到王超,眼睛立刻晶亮,兩人坐下,歎了幾句。陳艾陽吃驚地道:「王師傅,你的功夫又有精進,好像這次精進非常之大。幾乎已經要神通入化的地步了。這是怎麼回事?你能不能打下拳架子給我看看?」

    王超站起身來,打了個馬形。腳步一踐踏,兩拳如炮,連續出擊,空氣之中,頓時;雷音轟鳴。

    王超一記「馬形炮」,發勁如炸,頭髮汗毛根根炸起,渾身皮膚鼓脹如精鐵綠,面前空氣震盪,地下微微搖晃。

    就真如戰場上,用馬拉的剛跑連續轟擊!

    「筋骨齊名,雷音迸發,隨手而出,好一記『馬形炮』。」陳艾陽連連讚歎。

    王超的虎形劈勁,講究一個大勢凌空撲擊,大斧開山,氣勢威猛,但是老虎撲人,並不長久,一撲不中,難免衰弱,雖然王超配合練了鷹形,但兩者之間轉換,再怎麼強,只要沒有通神入化的境界,總還是有縫隙,遠遠不如一招來得純。

    如果碰到了比王超武功高出一線的大師,熟悉虎鷹變化,在虎鷹轉換之間,完全可以閃避過去。

    但是馬形配合炮卻不同,馬有踐踏衝撞之意,而且馬力持久,能連綿不斷。

    炮拳剛猛,發勁如炸。比劈拳威勢還要大!以馬的持久,配合炮的剛猛,一拳一拳連續發勁,可以永無休止地轟炸下去。

    而且馬能揚蹄,隨時能僚蹄傷人。衝著敵人的腳板,脛骨,小腿,膝蓋,撩上就踏。無論多麼厲害的敵人,只要被這一撩一踏擊中,膝蓋以下的腿骨立刻要粉碎,失去戰鬥力。

    炮拳連續攻擊上路,中路,而馬形腳板的彈力,則是無時不刻不撩起傷人下盤。

    馬形橫衝直撞,炮拳剛猛如炸,臨敵之時,一路打將下去,勇不可擋。比之虎形劈勁,更好用。

    以王超現在的功夫,打出這「馬形炮勁」,一連衝撞疾打,只怕無人敢攝其鋒芒。

    「我現在雖然將暗勁練到了全身每一個部位,但是卻沒有達到筋骨隨意迸發雷音的地步。如果硬拚拳腳,只怕也難擋你的鋒芒。」

    陳艾陽眼神中多是驚訝之色。

    「你的釣蟾勁,吞蟾氣。是道家中呼吸法,先練內臟,鼓起如雷轟鳴,鍛煉骨髓。最後才修煉筋骨。路數不同麼,我的功夫現在雖然已經滲透內臟,但還不是一樣沒有達到內臟雷鳴的境界?」

    「你的內臟能雷鳴,我的筋骨能雷鳴。一內一外,到最後,還是殊途同歸而已。」王超道。

    陳艾陽的煉髓之法,是道家的練氣術,先練五臟六腑,以內臟的雷音鍛煉骨髓。現在他已經練到了上乘境界,內臟力量之強大,匪夷所思。

    但是他的筋骨卻沒有能達到隨手迸發雷音的地步,比起王超來,硬拚勁力,還真討不了好處。

    不過他內臟強大,心力,肺力,腎力,大腸,小腸胃脾。都比王超要強健許多。如果兩人真正搏殺起來,陳艾陽只要小心應付,避其鋒芒,借力打力。化解掉王超的一輪攻勢後,等王超氣力不濟,再行反擊,倒也可以一戰而勝。

    而且陳艾陽的復原能力,身體素質,都要比王超強悍,如果兩人同時中了腔,絕對陳艾陽要好得快。

    就算是腔擊入心臟,只要急救得快,陳艾陽能有活命的機會,而王超一定沒有。

    「你的勁已經練到全身每個地方?每個毛孔?通神入化了?」王超一聽,也是頗為驚訝。

    陳艾陽勁力入化,內臟雷音,只要接著練下去,不鬆懈,一定可以將筋骨,內臟都隨意迸發雷音,到那時候,就已經接近楊露蟬,董海川,孫祿堂那些大宗師了。不過也只是接近,並不是等同。

    全身雷鳴,內外合一。這已經快要達到拳術的最高巔峰,練神返虛的上乘境界。

    至於拳經中的至虛,不見不聞覺險而避之,那等於是至誠之道,要心靈上的修養,不和身體掛鉤。

    所以程廷華當年八卦拳功雖然通神入化,但是不能先知先覺,才在砍殺很多敵人之後,死在數十桿洋腔的合擊之下。

    武功成就至誠之道者,無論什麼危險,都能先知先覺,化險為夷,得以善終。

    「哎通神入化。還不敗了。而且敗得很慘!」陳艾陽歎了一口氣。

    「打敗你的到底是什麼人?」

    「是個女人,姓唐。」陳艾陽也不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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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飛馬踏燕!合擊之術!

    「女人,姓唐!」聽見陳艾陽的話,王超心裡陡然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這個情緒如山崩海嘯,火山噴發。

    「叫什麼名字?」他脫口而出,急促的發問,聲音都在微微顫抖,完全失去了平時的音調。

    「怎麼?」明顯地感覺到王超心緒不寧,陳艾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像王超這樣的拳術大師,泰山崩於前都面不改色,養氣寧神的功夫都是一流,卻為了這個事情吃驚成這個樣子,不由的他不奇怪。

    「嗯——嗯——…沒有什麼。她叫什麼名字你知道不知道?」王超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氣息,又恢復原來的神情。

    陳艾陽搖了搖頭,「比武之時,她只說她自己姓唐。並沒有說叫什麼名字。事後,我也查不到這個女人的底細,似乎她是憑空出現的一樣,不過世界之大,還真是高人無數,藏龍臥虎。」

    「她有多大年紀?」王超問道。

    「看樣子只有二十五六,但是她的功夫已經出神入化,到達至虛化境,皮膚容貌根本看不出來,不過我估計她已經有三十以上了。」陳艾陽回憶道。

    「她長的什麼樣子?」王超又問。

    「我不好描述,不過我這裡有那天和她比武的錄像,你看就是了!她的武功,真是已經練到了巔峰,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練的。那天是她留了手,不然,我可能已經被打死了。」陳艾陽說起來,還是心有餘悸,連連搖頭,似乎不相信那次的比武是真實的。

    「你還有視頻錄像!怎麼不早說。」王超氣結。

    陳艾陽一說和他比武的女子姓唐,王超心裡面就立刻浮現出了一個人來,那正是離他而去三年之久的唐紫塵。

    那是改變了她命運的唐紫塵。

    唐紫塵的武功到了水不過膝化勁的巔峰,遠在陳艾陽之上。當年寫成《國術實錄》的時候,她就已經有二十八歲,現在事情已經過去四五年,陳艾陽感應的三十歲上下,也是正符合她的年齡。

    高手的敏感非常強烈,直覺也強烈,尤其是陳艾陽這等化勁高手。

    從種種跡象表明,和陳艾陽比武的那個唐姓女子就是唐紫塵。但是王超心中還是惴惴。始終不敢確定,而陳艾陽也只知道她姓唐。

    「王兄弟,你今天是怎麼啦?心浮氣躁的?」陳艾陽皺了皺眉頭。

    王超笑了笑,勉強鎮定一下自己的心神。「還是先看看你比武的錄像吧。」

    陳艾陽抓起電話,述說了一下,過得片刻,就有人送來了一盤影響。影響放進大的液晶電視牆壁裡面,驟然,畫面閃爍一下,顯現出了當時在下面總部大廳之中打鬥的場面。

    一個令王超魂牽夢繞的紫衣女子身影出現在畫面上。每一個鏡頭,一個說話,一動作,都是那麼的鮮活,千百次的深深印在王超的內心最深處,永不磨滅。

    跟著這畫面,王超似乎忘記了一切,又回憶起三年前。在天星湖邊,跟隨唐紫塵學藝的場景,每一幕,每一個畫面,都清晰地在他心裡閃過。

    自己走水缸,打沙袋,摔得渾身青腫,是唐紫塵每次都細心地擦藥,用針灸此撒(原文如此,難以解讀)淤血。

    自己抖大腔,每次都抖得手臂酸痛,也是唐紫塵幫自己揉捏放鬆筋骨。

    自己的每一個拳架子,都是她校正了又校正。每一句練功的口訣,都是詳細講解道理。

    那兩年之中,吃,穿,住,幾乎都是唐紫塵在照顧自己。

    在王超的感情中,唐紫塵就像一個親生的大姐姐一樣疼愛自己弱小的弟弟。這樣的感情,在看見屏幕上那個熟悉的身影之後,在王超的心裡全部噴發出來。

    「你的弟弟現在已經長大了,你知道不知道?但是你的弟弟還沒有能達到你的高度,還不能把你的拳術傳承下去啊。」王超用一種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喃喃自語,臉上似喜似悲,

    他的思緒,最後停留到了那個傍晚。

    落日到底餘暉啊,照耀得整個天星湖波光粼粼。

    蕩起雙槳,把小船輕輕飄蕩到了水的中央。

    唐紫塵踏水,飄然離去。

    那一刻,王超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那一刻,在王超的心中,自己那個姐姐,就是天上那不食人間煙火的閒人,下凡來點化自己。

    那天,那首熟悉,清脆,純淨的童音歌聲,永遠都飄蕩在王超的心裡。

    「讓我們蕩起雙槳,

    小船兒推開波浪,

    睡眠倒映著美麗的白塔,四周環繞著綠樹紅牆,

    小船兒輕輕,飄蕩在水中。

    迎面出來了,涼爽的風。「

    孩子的歌聲,是那麼的明淨歡快,不帶一點塵埃。

    人世間的事情啊,要是都像孩子的歌聲,那樣的明快,純淨,天真無邪,那該多麼美好。

    在唐紫塵離去前的那一刻,王超的心,也正如孩子一樣。

    「我們都只是凡人,無論拳術多高,技法多門精湛。還是要捲進這滾滾的紅塵之中。也許,你的意思,是留一個傳承,讓武技慢慢平穩地流傳下去。你曾經多次說過,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要我涉足那個世界,一生一世,平平安安地活下去。但是,我現在也逐漸踏入了你的世界。這個世界,再也沒有孩子歡快,明潔,無憂無慮的歌聲了。我也許辜負了你的期望。」

    孩子明快春節的歌聲,唐紫塵的仙影,紅塵的勾心鬥角,殺戮血腥,金錢。

    王超地心緒此起彼伏,意念陷入了一種深沉的境界中。

    這樣的深沉的意境很奇怪,就彷彿,外界的事情,他看的清清楚楚,也聽得很明白,但是,他的心,卻好像頓進了虛空之中,完全超脫了這個世界。

    身在紅塵中,心已在天外。

    「陳師傅,她的武功的確高強無比,內俯,筋骨都已經自然迸發雷音,天人合一,通神入化的至虛境界,你的確不是他的對手。」王超的神情完全鎮定了下來,在剛才電光石火的一剎那。他似乎明白了一些重要的東西。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塵姐,你說的隊。我們武人,終究不是仙人,縱然心能超脫紅塵,這幅身子,也是在紅塵世俗中打滾的。現在看來,連你也不能例外。」

    「相濡以沫。未若忘於江湖。以我現在的身份,尋找到你。和你見面,也未必是件好事。更何況,我現在的拳,術雖然小有成就,但遠遠沒有達到你的高度。"

    王超心底裡深深的噓了一口氣。

    一瞬間。他為了自己設身處地的想了想,也為唐紫塵想了想。終於做下了決定。

    相濡以沫。未若忘於江湖。

    直到今天這一刻,唐紫塵在王超心裡,再也不是個遙不可及地夢,也是生活在滾滾紅塵中地一員。

    武人不是仙人,心能超脫,身也不能超脫。

    王超神色鎮定之後,練陳艾陽也看不出什麼波動來。

    陳艾陽關了屏幕:「這個世界上,總是會有宗師出現的,當年的宗師,楊露蟬,李洛能,孫祿堂,都已經小時在歷史的塵埃中,成為只供後人憑弔的神話。時間已經過去百年,在這百年裡,我想,拳,術高手層出不窮,但是始終沒有當年宗師的高度,百年一興亡,我想,拳,術之中,也該出現至道化境的宗師了。以後還會出來的,這其中地人,也許是你,也許是我,也許是別人,有誰能述說清楚呢?天下一興一亡,拳,術也是如此。」

    「你說的事,不過這都是遙遠的事情了。咱們不去談它。」王超緩緩的收攏了自己的心情,「我這次來,是聽說你受了傷。又逢外人來挑戰,所以來幫你接下來這個場子。不知道你的傷怎麼樣?」

    「我傷不要緊。只是胸前三尺的經脈被點傷,調養一月,就會慢慢恢復。倒是你這次來幫我,真是太過意不去了。」陳艾陽神情猶豫很重,顯然是比武失敗,家族中明爭暗鬥地事情,已經傷透了他的腦筋。

    「不用說這些話了。我們練拳地人,都講究千金一諾,我相信,我以後遇到什麼事情,你也會援手的、王超道:「不過,這次挑戰你的人,是張光明的師弟,加拿大一帶的拳,術大師,那個程山鳴的底細和套路,你知道麼?」

    「張光明在八十年代,曾經跟隨東北八級大師霍慶雲學習八極拳精要,一直到八七年,霍慶雲去世,他才離開,到了越南發展,打出名頭,那次和他比武,氣勢我也是僥倖得勝,論真實功夫,他並不在我之下。"

    陳艾陽回憶著,「那次比武,也是我有生以來,最為驚心動魄的一次,哪一戰的勝利,給了我很大的金錢和名聲。張光明不但精擅八極拳,本身也是以為八卦掌高手,他的那個師弟,我只在朱洪智口中聽說過一次,是程派八卦的嫡系傳人。程山鳴的祖爺爺,就是程延華老爺子。」

    「八極拳,當年李書文傳霍殿閣,霍殿閣又傳霍慶雲。霍慶雲一直到八七年才去世,在霍殿閣的時候,曾經幫助過程延華的侄兒程有功。兩派互相扶持,所以霍慶雲一脈的八極拳裡面就有八卦掌。

    王超點點頭,「舊時武林,互相扶持,這是一段佳話。孫祿堂老先生,也是扶持過郝為真,對後得了他的太極拳一些秘訣。只是程山鳴,他本身的功夫怎麼樣?」

    「他的功夫雖然沒有入化,但也到了暗勁的巔峰,那還是三四年前,我偶然聽朱洪智老爺子說起的。不知道如今,他的武功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反正這一戰,你我都沒有把握。」

    陳艾陽道:「華興會前天下來戰書,月我七天後比武,現在只剩下五天了。」

    「能與這樣的高手一戰,也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情。」王超反而笑了起來。

    陳艾陽看著王超,好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突然道:「王師傅,你的心境寬闊,有大師風範,能為我這個區區微不足道的朋友,捨生忘死,我也不能再保留什麼。你可知道,我雖然以太極拳聞名武術界,但是,我最厲害的殺招,卻不是太極拳。」

    「嗯?」王超看著陳艾陽。

    「我的殺招,是一式合擊之術,名為『飛馬踏燕』。」

    「飛馬踏燕!」王超楞了一楞。

    「這是古,拳法,戰場上的殺招,從漢代就開始在戰場上傳了下來。後來經過秘傳,無數代拳師的完善摸索,才形成了這一式殺招。其基本,也是形意拳中的馬形,和燕形的糅合。"陳艾陽道。

    「其實拳,術一大部分都是從動物身上演化來的,形意也是八卦,八卦也是太極,太極也是形意,詠春也是八極,八極也是洪拳,都有相通之處。」王超道。

    「你說的沒錯,」陳艾陽道:「我剛才看你打馬形炮勁,已經到了生生不息的境界,只要再精通一下燕形,以你的拳,術造詣,立刻就可以將這一式『飛馬踏燕』練到神形兼備的地步,在比武之中施展出來,有相當大的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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