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自信點
黑臉漢子看著身邊一衆荒野人躍躍欲試,還是搖搖頭:“馬上就要過冬了,不能節外生枝。”
然而就在此時,一名肩上披著狼皮的年輕人出來說道:“爸,你想想,十幾架邊界-011型號的無人機,外加三十多臺新型柴油機,這難道還不夠咱們出手?那秋狩車隊裡還指不定有什麼好東西。帶著這些東西回火塘,說不定長老能讓我們祭拜圖騰的時候離火塘近一些。”
當年輕人提到火塘與圖騰時,黑臉漢子沉默了,似乎有些心動。
年輕人繼續說道:“爸你也知道,那羣秋狩的紈絝子弟都是樣子活,真正有戰鬥力的人不多,稍微死幾個怕是全都抱頭鼠竄了。之前南邊的老劉也跟他們打過,如果咱們佔據有利地形,並不是不能打。”
“小孩子懂什麼,”黑臉漢子說道:“殺了他們,會引來集團軍圍剿的。”
“就算不殺,集團軍的圍剿也沒斷過,”年輕人說道:“現在殺了他們,咱們往西邊大山裡一鑽,咱們知道怎麼繞著禁忌之地走,集團軍可很少往那邊去。馬上山裡下大雪了,等大雪一封山,誰能找到咱們?”
早些年秋狩還是進入禁忌之地狩獵野獸。
而現在,正如李叔同說的那樣,這羣人已經不敢去禁忌之地狩獵野獸了,只敢狩獵那些從不反抗的荒野人。
荒野人都知道秋狩隊伍是個花架子,一羣紈絝子弟來到荒野上肆意獵殺荒野人,也不過是仗著先進的科技,以及荒野人害怕遭到報復的心理。
秋狩儀式進行了上百年都沒出過什麼岔子,於是,那羣紈絝子弟便越來越放鬆,把荒野當做自家後花園一樣進進出出。
但黑臉漢子還是遲疑了,他知道自己兒子說的有道理,只是這些年謹慎的習慣還是讓他不想冒險。
年輕人沉默片刻說道:“爸,你要是不敢去,我帶人去。”
黑臉漢子冷笑著瞥了他一眼:“現在想替你老子做主,想分家,還早了點。”
荒野人從未真正團結過,並不是沒有理由的。
這片土地上常年經歷著爭鬥,每個人的野性都被放大到了極致。
當獅子老去後,就會有年輕力壯的雄獅想要取而代之。
若不是雪山裡有那神秘的火塘維繫著,恐怕荒野上的爭鬥會更加血腥與激烈。
黑臉漢子說道:“咱們去枝子湖那邊看一眼,或許並不是秋狩隊伍做的。但如果真是他們,我也不會坐視張銅蛋白死。”
荒野人的營地裡沸騰起來,他們安排一批人帶著營地中的女人先鑽進大山,沿著某些禁忌之地邊緣一路往西去。
一旦他們得手,大部隊便會趕去匯合。
趁著大雪封山之前逃之夭夭。
上午9點。
黑臉漢子帶著隊伍朝枝子湖方向出發,所有人都披上了編制好樹枝、樹葉的吉利服,小心翼翼的穿過山野。
可還沒等他們接近枝子湖範圍,便有人發現前方有無人機嗡鳴聲傳來。
“什麼情況,不是還沒有進入無人機的封鎖範圍嗎?”黑臉漢子問一旁的漢子:“你怎麼偵查的?”
早上報信的那位輕壯漢子也愣住了:“這裡距離枝子湖還十多公里呢,確實沒到封鎖範圍啊,老闆,那無人機的控制範圍就7公里,他們在朝咱們這邊移動!”
黑臉漢子沉思:“這個舉動有點反常,看樣子是張銅蛋驚動了他們,導致他們開始對附近執行搜索計劃。”
此時容不得多想,他當即下令開槍把無人機給打下來。
只是,這邊剛準備開槍,那邊無人機已經靈巧的翻轉了幾圈,往回飛去。
秋狩車隊裡,那位戴著全息眼鏡的年輕大副說道:“找到了,附近確實有伏擊的荒野人,看樣子之前那架無人機也是他們擊落的。不過我不建議追擊,剛剛目測對方人數要比我們多一些,也無法確定對方的武器裝備……”
可還沒等他說完,便已經有人轟了一腳油門,朝著荒野人所在的方向衝了出去。
大副身旁的那位中年人皺起眉頭,他看向李依諾:“您應該攔一下的。”
李依諾坐在自己車裡若無其事的說道:“我早上看到那幾個貨剛磕過多巴胺芯片,現在正是思維瘋狂的時候,誰也攔不住。沒事,就讓他們去送死好了,死一次就理智了。”
中年人嘆息一聲,然後對大副說道:“把無人機全都派出去,進行火力掩護。”
李依諾能坐視不管,但他不行。
在這世界上身份定位很重要,他們跟著秋狩隊伍出來就註定是擦屁股的命,那些少爺小姐纔不會管什麼危險不危險。
……
慶塵與李叔同回到營地的時候,這邊已經將行囊全都收拾到車子上了。
秦以以發現,慶塵身上灰撲撲的,好像剛剛在地上打過滾一樣。
她好奇道:“你們剛纔幹嘛去了?”
李叔同笑了笑:“你再給我倆一人一個蘋果,我就告訴你。”
秦以以做了個鬼臉:“這麼大年紀了還騙蘋果吃,不害臊。”
不過說歸這麼說,少女還是從自己包裡掏出兩隻蘋果來,大的給了慶塵,另一枚小的給了李叔同。
“好了,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秦以以問道。
李叔同倒也沒嫌棄,他樂呵呵說道:“我教他怎麼爬山去了。”
“爬山還用教嗎?”秦以以疑惑。
慶塵說道:“我們說的爬山,可能和你理解的不一樣。”
90度直角懸崖峭壁,徒手攀爬。
這是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峭壁上,能借力的地方或許只有一指縫隙,甚至還不足一指。
慶塵雖然將李叔同的每個動作都記在腦海裡,但記住與學會仍有差距。
他現在仍然不知道生死關是什麼,只知道自己馬上要爬一座很高很高的山。
未來還會看一場雪,在距離天空最近的地方放聲吶喊。
這樣一想,慶塵似乎對那種人生還有一些期待。
說話間,遠方的遼闊山野裡忽然傳來爆炸聲。
那巨大的聲音在山中不斷迴盪、共振,驚起了一片片飛鳥。
秦以以他們所在的位置被羣山遮擋著,什麼情況也看不見,只能看到天空中黑壓壓的鳥羣從西邊飛往了東邊。
慶塵想了想,低聲問道:“老師,這會不會跟我刻的字有關係?”
李叔同說道:“自信點,肯定和你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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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神代家族的車隊
“收拾好東西咱們就出發,也不知道怎麼的,這山裡的兩撥人就打起來了,”秦城有些心慌的說道。
聽著山裡的戰鬥聲時遠時近,老漢坐不住了。
他知道這一片就兩撥人:秋狩隊伍和張銅蛋的老闆。
可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兩撥人是怎麼打起來的呢?
秦城看了李叔同和慶塵兩人一眼,忍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們二位一大早就進山了,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比如……”
李叔同:“沒有。”
慶塵:“沒有。”
這下秦城的牙就有點疼了,自己還什麼都沒說呢,這師徒倆就急著撇清關係。
這山裡戰鬥要是跟這兩位沒關係,都說不過去!
這時李叔同對他說道:“老哥,幫我們倆各自找身合適的乾淨衣服吧,我看秦同的衣服我倆就能穿。”
“爲什麼忽然要衣服?”秦城納悶了。
“畢竟穿這麼一身衝鋒衣有點顯眼嘛,”李叔同笑吟吟的說道:“一看就不是荒野人。”
秦城的頭皮一下子就麻了,他心說不會是這兩位搞事情的時候,被人看到了吧,所以才趕緊換衣服的?
他趕忙去找了兩套衣服,然後交代其他人準備出發。
過了一會兒,慶塵在樹林裡一邊換衣服,一邊問道:“老師,你又有什麼新的打算了嗎?”
“奧,老師準備給你上第四堂課,”李叔同換好衣服後迴應道。
慶塵忽然感覺有人在偷看自己,他一回頭便發現了秦以以慌忙逃竄的身影。
他將衣服穿好:“老師,第四堂課的內容是什麼?”
“教你如何做一個獵人,”李叔同回答道。
“獵物是什麼?”慶塵又問。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二人將衝鋒衣和登山包都埋進了地裡,除了李叔同堅持要帶上的馬紮以外,只帶了少許必備品在身上。
埋進去的還有那本厚重的養生知識手冊。
……
兩輛皮卡車行駛在公路上。
兩天時間飛速流逝。
倒計時16:00:00.
雖然裡世界、表世界的城市相互對應著,可是裡世界的土地面積可比表世界要大了許多。
若是在表世界,一輛汽車在公路上行駛三天,早就駛出省界了。
然而慶塵在皮卡上默默的看著,路旁界碑上的字樣,從“18號235”變成了“18號644”,他們竟是連18號城市的管轄地界都沒出。
他忽然意識到,表裡世界的版圖差別,是非常大的。
此時,李叔同、秦以以、秦同三人在車斗裡打起了撲克。
他們原本還邀請了慶塵來著,然而李叔同根本就不讓他玩,用這位老師的話講就是,開掛的人不要玩遊戲。
三人玩的遊戲叫做‘反壟斷’,看起來規則倒是和鬥地主差不多。
李叔同用雷神當做籌碼,輸一次給一根雷神,而秦以以輸一次則需要給他一顆蘋果。
結果就是短短半小時,秦以以揹包裡的十多個蘋果就輸完了。
李叔同也沒跟她客氣,竟是真就把蘋果都攬到了自己身旁,一副大家願賭服輸的樣子。
慶塵一陣無語,自己這位老師怎麼玩心這麼重。
與這位老師同行,對方反倒更像是任性愛玩的少年。
眼瞅著少女都要輸紅眼了,慶塵起身接過她手裡的撲克,看著自家老師:“來,繼續。”
李叔同原本開心的表情,立馬嚴肅了起來。
短短10分鐘,慶塵就幫少女將蘋果都贏了回來。
少女歡呼著將蘋果攬回懷裡,李叔同痛心疾首的說道:“你小子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呢?”
只是,李叔同面色雖然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心裡卻忽然感覺敞快極了。
他在那幽暗的監獄裡待了8年時間,似乎從未這麼快樂過。
慶塵把牌交給秦以以,自己則繼續閉目養神。
李叔同看了少年一眼,他知道這少年不是在偷懶睡覺,而是在腦海裡一遍一遍的重複著早晨的那堂課。
時間緊迫,少年沒有那麼多的機會與時間去實操,他很快就要去攀那一座山了。
所以,慶塵回憶著每個細節,如何選擇攀山的路線,如何在無處借力的情況下,給自己製造支撐條件,手臂、腿部、手指如何發力,攀山的過程中如何調節體能。
這都是他要學會的。
就在此時,皮卡車斗開始顛簸起來。
慶塵睜開眼睛看去,卻發現原來的公路變成了土路。
秦以以給他解釋道:“我們剛剛出了18號城市的邊界,再往南就是坐落在三江口上的1號城市了。現在皮卡所在的位置,因爲早些年界定城市範圍的時候有些模糊,導致哪個城市都不願意出錢修路,所以就出現這麼一段奇葩的土路。”
慶塵心想這確實有夠奇葩的,這種爛事壓根不會在表世界出現。
秦以以笑著說道:“不過一到這土路我們就知道,今天的宿營地距離不遠了。那是我們家發現的地方,那裡有條可以光腳進去的小溪,因爲太淺了,那些會吃人的大魚在那都會擱淺。而且那邊還有一片柿子林,到了夏天的時候我們會把柿子放進水裡,等冰鎮了吃。附近也沒什麼野獸,再往南野獸就會多了。”
少女對那裡如數家珍,像是在分享自己的快樂。
慶塵明白,這應該是老秦家每次來荒野的固定營地了,也算是小家庭的世外桃源。
可是,就在他們拐進小小的山路時,卻發現前方已經有車隊停靠在那裡了。
慶塵看了一眼那些黑色越野車上的富士山標誌,然後看向李叔同:“老師,神代家的車隊。”
李叔同倒是笑了起來,他低聲說道:“你緊張什麼,害怕遇到熟人?”
“我總感覺老師你在等著看熱鬧?”慶塵有些疑惑。
“你們倆說什麼呢?怎麼總是嘀嘀咕咕的,”秦以以納悶道。
這時,李叔同用手指從鞋底抹了點灰塵,然後在自己和慶塵的臉上隨意塗抹了一下。
這一刻秦以以意識到自己之前可能判斷錯了,對方躲在樹林裡並不是跟那些紈絝子弟搭不上話,而是對方的長相應該很有辨識度,以至於不做僞裝就會被人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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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翻譯
當老秦家的兩輛皮卡拐進這條小山路、看見神代家族的車隊時,想要退出去便已經來不及了。
今晚迴歸在即,沒想到會遇上這種么蛾子。
慶塵不太理解老師爲什麼要往臉上抹灰。
此時兩支車隊相遇,前面是神代家族的話,即便對方認不出老師這種隱居多年的人,但神代空音肯定能認出自己。
抹點灰也不會起任何作用。
李叔同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於是低聲笑道:“放心,能認出你的那個,已經返回北方了。”
慶塵鬆了口氣。
表世界中國有19座城市與裡世界對應,但事實上,整個聯邦有25座城市,其中六座分別被神代與鹿島家掌控著,對應高麗國與島國六座城市。
但這兩個家族都是因爲地殼運動並過來的,所以李氏、陳氏、慶氏一直都不認同他們。
以至於三個家族內部一直都有主戰派,以堅定的立場支持發動戰爭。
近幾十年,三家族內主戰派的聲望越來越高,纔有了神代家族聯姻之舉。
看似聯姻,實則送女兒放低姿態。
李叔同對慶塵說道:“最早的時候,神代家族似乎是海島上的皇室,遷徙過來後雖然沒了封建傳統,但其實一直有幾大姓簇擁著他們,這幾大姓到現在也有,高橋、山口、井上。幾百年了,這三姓都一直是神代的家臣。”
慶塵問道:“神代家族龐大嗎?”
“生意遍佈各行各業,”李叔同說道:“不過這些年來有些奇怪,早些神代家族還有數千人,但到現在人數反而越來越少了,只剩下幾百人。”
說話間,慶塵隱約看到黑色越野車前方有碩大的帳篷,以及晃動的篝火,似乎對方已經在這裡紮營了。
幾名身穿黑西裝的男子朝老秦家車隊靠近過來,他們耳朵上帶著通訊耳麥,走路時,慶塵還能聽見對方衣服下傳來機械肢體的金屬摩擦聲。
秦城在對講機裡說道:“都坐在車上別動。”
似乎平頭百姓與財團相遇時,能做的就是別動,儘量不要激怒對方。
十多名黑西裝男子將兩輛皮卡包圍,一人看到車上狩獵人標誌與序號,便低聲對耳麥說了些什麼。
很快,其中一人笑容滿面的問道:“哪位是這支狩獵隊的隊長?”
秦城擡手:“您好,是我。”
“是這樣的,我們老闆請各位下車一聚,有事相商,”黑西裝男子笑道,語氣非常和善與客氣。
李叔同翻身下車,嘴裡還小聲嘀咕著:“永遠都是一副假客氣的嘴臉。”
慶塵默默跟在他身後,少年忽然覺得,神代家族以前肯定得罪過自家老師。
待到他們所有人離開皮卡,卻見那十幾名黑西裝男子,立刻對皮卡進行了全方位的搜查,甚至還有人拿出匕首,將車子上的座椅皮革都給割開,查看裡面是否有危險物品。
這些細節檢查完畢後,神代家族的保鏢從黑色越野車上拿出一臺設備,開始對兩輛皮卡的油箱與輪胎進行掃描。
緊接著,有人拿著手持式的探測儀,對秦城他們所有人進行逐一掃描。
輪到秦以以這樣的女孩時,對方竟然還有專門的女保鏢來一對一搜身。
直到對方確定將所有武器都給找出來後,才笑容和善的說了一聲:“不好意思,例行公事,請各位不要見怪。武器槍械由我們暫時保管,之後會原物奉還。還有,損壞的物品我們都會照價賠償。”
說實話,慶塵覺得這檢查很多餘,畢竟隊伍裡就有一個能徒手打碎別人全身骨骼的存在……
這時候,慶塵也體會到李叔同所說的“假客氣”了。
說對方客氣吧,這些人不由分說的就對所有人進行了檢查,甚至還全面搜身,割壞了座椅。
說對方不客氣吧,給女性搜身的時候竟然還能有禮有節的換女保鏢,並承諾賠償損失。
慶塵沒跟這種人打過交道,總有種莫名的錯位感。
十多人來到篝火旁,卻見一名身穿和服的中年人坐在一張摺疊軟椅上,他身旁還有一位少女,正望著篝火發呆。
仔細看去,對方臉上竟還有淚痕。
中年人見秦城等人到來,立馬起身笑臉相迎,但少女坐在一旁一動不動。
中年人面色冷峻起來,對少女說道:“いつまで泣くんだ。お客さんが來ているんだぞ。せめて陳氏のエリートと結婚して欲しかった、神代空音の旦那は慶氏のゴミだ、こんな結果でも喜べ。”
又是日語。
對方並不想讓秦城等人聽懂他們在說什麼。
只是,就在這中年人說話的瞬間,慶塵竟發現身邊的老師挑了一下眉毛。
他低聲問道:“老師,您聽得懂他們說什麼?”
李叔同瞥了他一眼,淡然道:“你對老師的博學一無所知。”
慶塵這次真的驚愕了:“那他們說的什麼?”
李叔同想了想說道:“這老小子勸女孩別哭了,他說女孩嫁給了陳氏年輕一代的佼佼者,神代空音則是嫁給了你這個廢物,所以女孩也沒什麼好哭的,她的人生起碼比神代空音強。”
慶塵愕然,原來女孩是因爲聯姻的事情哭泣。
卻聽李叔同面無表情的說道:“這老小子說我學生是廢物,要不我把他們全殺了吧。”
慶塵啞口無言,心說老師您到底有沒有聽懂,是真的聽懂了,還是在這忽悠人呢?
不過李叔同說的如此篤定,慶塵覺得老師應該沒有瞎說。
此時,女孩也抹了抹眼淚站起身來。
那中年人看向衆人自我介紹道:“各位下午好,我叫神代靖丞,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
秦城沒見過這種陣仗,趕忙說道:“您客氣您客氣,我們就是路過而已。”
神代靖丞說道:“想請問一下,各位這是要去哪裡?”
秦城客氣回答:“我們接到任務尋找鷂隼和金絲猴,在北方沒有尋到,只能往南方碰碰運氣。”
就在此時,一名黑西裝神代家族成員走了過來,他們似乎是已經檢查完了皮卡,確認他們只是普通的狩獵者,並沒有特殊身份,可以殺。
神代靖丞斟酌了一下語氣說道:“因爲我們臨時改變了行程,所以爲了不讓外界知道我們的行蹤,只能請各位永遠留在這裡了。”
李叔同對慶塵低聲說道:“我給你翻譯一下,他這句話的意思是,他想死在這裡了。”
慶塵震驚:“老師,這句話是中文我能聽懂,不用翻譯。”
而且人家也不是這個意思!
現在,慶塵懷疑之前那句也是老師在糊弄他了!
還未等李叔同再說什麼,卻聽山路外又傳來引擎轟鳴聲,還有震耳的音樂。...<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123、社會宣佈你死亡
今晚的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慶塵猜到,神代家族可能是有什麼秘密計劃要執行,所以不想讓人知道他們臨時改了行程,想要殺人滅口。
只是,還沒等神代家族動手,又有車隊抵達了這裡。
他就感覺,今晚實在太戲劇了,彷彿所有人都商量好似的湊在一起登場了。
剛剛抵達這裡的車隊完全沒有避讓神代家族的意思,十多架邊界-011無人機飛臨神代營地上空,隱隱將所有人都納入了攻擊範圍。
是秋狩隊伍。
八九米寬的山路上,神代家族的越野車此時並排封住了道路。
原本,這是用來防止秦城等人逃跑的,現在卻擋住了秋狩隊伍的去路。
只見秋狩車隊最前方,一輛碩大無朋的越野車,用結實堅硬的黑色防撞欄,將堵在路上的越野車給拱開了。
秋狩隊伍的車輛上,有明顯的彈孔與擦痕,連車子都少了3輛。
兇狠野蠻的頭車上跳下一位健碩的女孩,赫然是李依諾。
她大搖大擺的走進了神代營地,旁若無人的對神代靖丞說道:“按照你們的計劃,現在應該在前往7號城市的路上吧,怎麼停在這裡了?”
慶塵意識到,李依諾就是衝著神代家族來的。
之前老師也說過,在反對神代家族、鹿島家族的主戰派裡,李氏是最堅定的那一個。
神代靖丞見到李依諾,立馬站直了身子,然後彎腰鞠躬下去:“原來是依諾小姐,在18號城市一別,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
李依諾皺了皺眉頭:“你年齡比我大了二十多歲,老給我鞠躬幹什麼,神代家族什麼時候才能改掉這假客氣的勁兒?”
說著,她走到篝火旁笑眯眯的看向原先哭泣的女孩:“長得倒是挺好看,便宜陳樂遊那小子了。要不你別去陳氏了,來我李家,跟我吧?”
慶塵感覺到一陣震撼,心說這李依諾比想象的還要生猛啊。
秋狩隊伍裡的年輕人都走下車了,那名一直坐鎮車隊的中年人跟大副交代了兩句,便始終跟在李依諾身旁,防止神代家族突然傷人。
這時候,慶塵轉頭看向李叔同,卻發現這位老師正抱著胳膊,津津有味的看戲呢。
“老師?現在怎麼說,咱們怎麼辦?”慶塵問道。
“急什麼,”李叔同笑吟吟的說道:“有人來攪局當然是好事,李依諾這小姑娘雖然看著壯實了點,但行事做派倒是挺討喜。”
此時,李依諾已經坐在了原本屬於神代靖丞的軟椅上,她擡頭笑著問道:“你是打算去南邊找慶家的四房長子慶懷吧,聽說你們想讓慶氏改婚約,不想讓那個神代空音嫁給那個沒權沒勢沒人撐腰的……奇怪,竟然還不知道那個影子候選者的名字。”
神代靖丞回答:“我們也只是偶然路過此地,發現這裡秋季美景堪比北國,所以在此宿營觀賞。”
近五十歲的神代靖丞站在李依諾旁邊,竟像是一位下屬般謙卑。
唯有少數人知道,神代家族一貫如此,只有當這個家族真正凶狠起來,纔會亮出自己的爪牙。
李依諾坐在軟椅上翹起了二郎腿:“聽說是慶懷自己不願意與你們神代改婚約,是嗎,神代空音好像也不同意。但你們應該並不在意神代空音的意見,所以想要親自去說服慶懷?我猜的沒錯吧。”
這一刻,慶塵聽到慶氏四房這個關鍵詞,好像把很多事情都聯繫起來了。
之前監獄裡想要殺他的死士,就是這慶氏四房的人。
而李叔同這次帶自己出來,也與這慶氏四房長子慶懷有關,這本就是老師計劃裡的一環。
慶塵默默看向身旁的老師。
這時,李叔同笑著瞥他了一眼,卻並未說話。
李依諾冷笑一聲,對神代家族的人說道:“不要再搞這些小把戲了,我勸你們還是老老實實的回北方去吧。”
神代靖丞身軀微彎,但嘴上說的話卻一點沒有退讓:“您現在的所作所爲,是代表李氏嗎?恐怕李氏也沒有命令神代家族的權力。”
營地裡的氣氛,一時間劍拔弩張。
神代家族的人緩緩移動到戰鬥隊形,李依諾身後的中年人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一言不發。
李叔同小聲對慶塵說道:“我給你翻譯一下神代靖丞這句話的意思,就是……”
“老師,”慶塵誠懇道:“請不要侮辱我的智商。”
“行吧,”李叔同感到有些惋惜。
李依諾笑了笑站起身來,對著不遠處秋狩隊伍喊道:“今晚就在這裡宿營了,接來下神代家族去哪,咱們就去哪。畢竟嘛客人遠道而來,我們作爲東主自然要陪好。”
說完,她便大搖大擺的往一旁空地走去了。
當李依諾路過秦城身旁時,忽然有些詫異道:“你們又是誰?”
秦城趕忙說道:“我們是路過的狩獵隊,之前您的隊伍擊毀了我們的無人機,您讓他們賠了錢。我們路過此地,神代家族想殺人滅口。”
這個時候,最明智的選擇就是選一邊站。
李依諾的目光向秦城身後掃視了一圈,她笑了笑:“我想起你們了,不用擔心這個神代家族,你們就在我們邊上宿營,接下來跟我們走。”
秦城趕忙答應:“哎,好嘞,太感謝了!”
秦以以在人羣后方感慨:“好險啊,幸好這秋狩隊伍來了。”
慶塵看了一眼身旁的老師,心說確實好險,神代家族差點就全死在這裡了。
李依諾回到自己那輛車上,從副駕駛提了個人重新走回營地。
當她與慶塵擦肩而過的時候,那手裡被提著的人,一臉絕望的看著慶塵……
那絕望中,還帶著三分羞赧……
很明顯,這貨已經認出了慶塵。
慶塵臉上的那點灰或許能瞞住別人,但肯定瞞不住南庚辰。
從這一刻開始,南庚辰便已經社會性死亡了。
人們常說一個人要死三次,第一次是生理性死亡,心跳停止。
第二次是社會宣佈你死亡。
第三次是被最後一個記得你的人遺忘。
不過有些人比較特殊,都不用經歷第一次死亡,就已經被社會宣佈死亡了。
倒計時將盡,準備迴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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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投奔
倒計時168:00:00.
慶塵在老君山的農家樂小屋裡睜開眼睛。
這7天裡他經歷了太多風景,認識了太多的人,以至於這次迴歸後,他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一下子,從那個光怪陸離的世界,被抽離出來了。
只是,還沒等他開始思索,微信那邊就已經開始瘋狂的跳動起消息來了。
慶塵打開手機一看,全是南庚辰發的。
“塵哥,你在嗎?在嗎在嗎在嗎”
“塵哥,你聽我解釋!”
“塵哥,我說在那邊還有一個孿生弟弟你信嗎,你看到的其實是他,不是我!”
慶塵感慨,南庚辰最擅長的可能就是,用一堆莫名其妙的爛謊話,騙騙這貨自己。
其他人,誰也騙不了。
不過慶塵並沒有理會他,而是走出房間找農家樂借了院子裡的固定電話,準備給南庚辰撥了過去。
然而走到一半,他忽然又拐回了房間。
慶塵用微信回覆道:“辛苦了。”
電話另一邊的南庚辰面色大變:“辛苦什麼,塵哥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
慶塵問道:“所以,你之前說那個介紹富婆的皮條客身份是真的,是因爲對方把你介紹給了李依諾?”
“沒有啊塵哥,我和李依諾就是普通朋友!”南庚辰在微信上聲嘶力竭的辯解著。
然而慶塵沒有再糾纏這個事情,只是輕飄飄的回覆了一句:“迴歸的七天,好好補一補。”
這一刻南庚辰知道,他再解釋什麼都是徒勞了。
慶塵已經看見李依諾將他提進了帳篷,也看到……
南庚辰無力道:“塵哥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在上次迴歸時,他們二人都經歷了老君山事件。
慶塵還救了他。
從那個時候開始,南庚辰就感覺自己有社死傾向了,畢竟自己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時間行者,然後又天天炫耀“只有天賦異稟的人才能成爲時間行者”。
然後他回到洛城市區後,硬是沒敢給慶塵發一句話。
彷彿自己什麼都不發,這件事情就能過去了似的。
南庚辰想,或許這件事情會慢慢平息、被慶塵遺忘吧。
但他沒想到的是,他好死不死的又在荒野上與慶塵相遇。
徹底死亡。
還好,只有慶塵一個人知道!
此時,慶塵回答道:“我是荒野上的狩獵者,出現在那裡不是很正常嗎,我們狩獵隊伍接到任務去抓鷂隼和金絲猴,但在北方沒有尋到,只能往南方碰碰運氣。”
南庚辰不知道他身邊的人是李叔同,也不知道他是剛剛纔跟著狩獵隊行動的。
所以,慶塵的這個解釋,對方根本無從驗證,也無從懷疑。
但是,這個身份不是僞造給南庚辰看的,而是,如果有人懷疑到他身上,監控了他或南庚辰的微信。
那麼對方就會從兩個人聊天的內容發現,慶塵並不在18號城市,也不在18號監獄,只是一個荒野上平平無奇的狩獵者。
這就足夠了。
隨著大家往返穿梭的次數越來越多,會有越來越多的組織成熟起來,擁有更強的偵查與反偵察手段。
這種時候,慶塵想要一直當個普通人置身事外可能很難。
完全的隱形,反倒不如大隱隱於市。
但如果某天真的需要暴露,那麼今天這個狩獵者的身份,就是他的第二層防火牆。
起碼,一個普普通通的荒野狩獵者並沒有太多被覬覦的價值。
南庚辰在微信上問道:“塵哥,我看你當時很狼狽啊,臉上灰濛濛的,衣服上也破著洞。我聽他們說,在荒野上很辛苦的,再往南一些還會很危險。要不你之後跟我回18號城市吧,有我口飯吃就絕對餓不死你。”
慶塵回覆:“不用了,我還是更喜歡自食其力,自食其力掙來的飯更香……”
“塵哥,扎心了,”南庚辰苦澀回答:“不過,這次荒野上會很危險,塵哥你所在的荒野狩獵者隊伍很弱小,一定要小心,千萬別被波及到了。”
在南庚辰的視角里,神代與李氏相爭,一支小小的狩獵者隊伍太無力了,可能會成爲雙方戰爭前的炮灰。
不得不說,秦城、慶塵、秦同他們的賣相太差了,一個個打扮的都跟難民一樣。
南庚辰這樣想也很正常。
慶塵問道:“話說你接觸的大人物比較多,我想知道神代家族與秋狩隊伍想要幹嘛?李依諾給你說了嗎?”
目前,李依諾應該就是秋狩隊伍裡的主導者了,而南庚辰作爲李依諾的枕邊人,應該知道不少事情……
南庚辰回答:“李依諾本來是沒打算參加秋狩的,用她的話講就是,以她在家族中的地位還犯不上跟一羣沒希望的紈絝子弟混在一起。”
“那她爲什麼又參加了?”慶塵好奇。
“好像是因爲臨時得到了關於神代家族的情報,她想要暗中破壞神代的聯姻,甚至想要跟慶氏四房的慶懷聯手,把神代家族的人坑殺在荒野上。這次聯姻事件裡,神代家族與慶氏、陳氏聯姻,唯獨沒有跟李氏聯姻,李依諾想要把慶氏年青一代的主戰派也拖下水,”南庚辰說道。
慶塵感慨,這貨確實知道的非常細緻。
這要不是枕邊人,都不可能知道這麼多。
南庚辰繼續說道:“不過,慶氏四房那邊好像並不願意跟她聯手,對方是影子候選者,如今只想前往002號禁忌之地完成任務。李依諾說,對於慶懷來說,肯定是先成爲影子的收益更大,所以不想節外生枝。但李依諾打算以幫助慶懷爭奪影子作爲條件,和慶懷再密談一次。”
慶塵思索著:“這件事李氏知道嗎?”
“應該不知道吧,她也是偷偷在做的,想要生米煮成熟飯,”南庚辰回答。
他覺得,李依諾這麼做看起來很魯莽,並不像是經過李氏的授意。
一個頂級財閥做決定,不會這麼粗糙。
南庚辰問道:“塵哥你真的不願意跟我在18號城市混嗎,肯定比你在荒野上呆著強啊。”
慶塵回道:“如果哪天我在荒野上混不下去,會去投奔你的。我知道你還有些疑惑,但這些都等見面了再說。”
南庚辰回覆:“好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125、屬於時代的機遇
慶塵知道南庚辰還有一些事情想問,比如他爲何會出現在老君山,爲何學會了殺人的手法,爲何會被劉德柱稱爲手下。
但這些東西沒法在微信上聊,所以慶塵在微信裡僞裝的差不多以後,就終止了聊天。
畢竟被外人看到了,會造成一些麻煩。
出現在老君山他可以解釋,學會如何殺人可以解釋。
但和劉德柱的關係,這裡有難點。
目前這些說辭忽悠南庚辰還行,但聰明人是肯定忽悠不了的。
不過慶塵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若有一天這條線索被人扯出來,他會拋棄掉劉德柱這個傀儡,給所有人講另一個故事。
說實話,慶塵跟南庚辰聊完是有一些感動的。
對方一邊吃著軟飯,一邊惦記著幫自己一把,這是怎樣的革命友誼?
換誰,誰都得感動。
慶塵翻起了網絡上的消息,只不過因爲剛剛回歸的緣故,就算有些人發佈了關於裡世界的消息,暫時也衝不上熱搜。
一般情況下,那些消息都會在早晨7點左右被人發現,然後迅速攀上熱度。
除非,是何小小、闖王這種已經很多人關注的“大號”。
只不過,這兩個號現在還處於沉默狀態。
慶塵緩緩睡去,在荒野上待了好幾天吃不好睡不好,能在表世界稍微得到一些喘息,也算是難得的放鬆了。
但這一次迴歸並不輕鬆,因爲裡世界還有更危險的旅途等著他。
……
洛城第三人民醫院裡。
零點一過,躺在牀上的胡小牛、張天真睜開眼來。
此時此刻,整棟外科大樓燈火通明,各個主治醫師與專家都等在病房外面,對胡小牛與張天真二人進行細緻的檢查。
病房裡,早就準備好了各種醫療設備,呼吸機、微量注射機、心電圖機、多功能血液淨化儀……
隔壁手術室裡,也有主刀醫生站在手術檯前完成了無菌處理,隨時都可以進行一場高強度的手術。
這一切。
就是防備著胡小牛、張天真二人在裡世界傷情惡化,回來好立馬展開急救。
畢竟,誰也不知道時間行者在裡世界會經歷什麼。
例如胡小牛、張天真這種腹部重傷的人,就算死在那邊也很有可能。
胡小牛的家族非常有錢,有錢到幾十萬的手錶說送就送了,有錢到可以讓海城最厲害的外科醫生們飛到洛城,24小時全天候待命。
相比於慶塵那種受了傷也必須用命扛的時間行者而言,胡小牛與張天真應該是享受著最頂級的待遇了。
但世界也是公平的,兩人在裡世界可沒有這麼高的權柄與財富。
“心跳正常。”
“血壓正常。”
“腹部傷口癒合情況良好……”
醫生們快速的彙報著一連串情況,直到這時候,十多名醫生才終於鬆了口氣,這兩位學生性命無憂,而且看樣子恢復的情況比想象中好。
事實上,這兩人在裡世界得到了更先進的醫療救治,王芸事件結束後,胡家聘用的時間行者就湊錢把二人送進了7號城市的第三區慶氏私立醫院。
並且進行了有針對性的血細胞、膠原蛋白治療方案,促進傷口快速癒合。
他倆傷勢不僅沒有加重,說不定過幾天就能出院了。
當然,幾天後也只是大致無礙,一個月內還是需要注意避免劇烈運動。
有醫生本想請求胡小牛配合研究裡世界的醫療技術,但後來想想胡家根本不可能同意,也就沒提。
胡小牛與張天真悠悠醒轉,胡小牛的父親胡大成問道:“感覺怎麼樣,在裡世界應該沒有二次受傷吧。”
“沒有,謝謝胡叔叔,”張天真說道。
胡小牛說道:“這次比我想的還要順利一些,沒有受傷,還得到了一些幫助。”
“王芸死了嗎?”胡大成問道。
“死了,”胡小牛點點頭:“不過不是我殺的。”
“哦?”胡大成有些意外。
胡小牛詳細說了起來:“爸你幫忙買通了她身邊的時間行者,我們順利的找到了王芸的行蹤。但對方準備的比較充分,帶的時間行者比我們多。”
“嗯,不要小覷王家的能量,”胡大成說道:“王家立足華南華中已久,籠絡一些時間行者給家族成員提供便利還是很輕鬆的。那你爲何還說順利,怎麼殺死她的?”
胡小牛解釋道:“李叔同出手了,他直接派人殺了王芸。”
他沒提恆社李東澤,因爲胡大成不是時間行者,他也沒法跟父親解釋的太過詳細。
但胡小牛曾給父親解釋過李叔同這個人,所以這麼一說,胡大成就懂了。
胡小牛繼續說道:“我猜測,應該是劉德柱抵達裡世界後,就拜託李叔同除掉了王芸。從這一點來看,劉德柱在李叔同身邊的地位應該非常高才對。不然隨便一個小嘍囉求爸爸你幫忙殺人,恐怕你是不會幫忙的吧。”
“嗯,”胡大成點點頭。
然而就在此時,胡小牛話鋒一轉說道:“但劉德柱表現出來的能量越大,我反而越覺得他背後還有另一個時間行者了。一個真正有潛力有資質,已經被李叔同看重的時間行者。”
這種猜測跟鄭遠東的推論相近:一個窩囊、膽小、沒智慧的人,如何讓真正的大佬爲他做這麼多事情?
李叔同爲“劉德柱”做的事情越多,胡小牛就越覺得劉德柱不配。
胡小牛認真說道:“爸,我相信自己的判斷,您身處和平年代很難想象,在裡世界中真正的權柄人物有多麼可怕。那種人,是不會爲劉德柱這種小角色興師動衆的。而且我瞭解了一些晉升規則,劉德柱穿越回來後慘叫了五個小時,剛好與基因藥劑的蛻變時間一樣,但李叔同自身是有傳承之人,根本不屑於使用基因藥劑。”
胡大成笑了笑:“你能有獨立思考的能力就行,不管判斷的結論是否正確都無所謂,你還年輕,有很多試錯的機會。”
“爸,你支持我繼續留在洛城嗎,我覺得劉德柱背後的那個人,一定也在洛城,”胡小牛問道。
胡大成忽然轉開話題:“兒子,你覺得我做生意爲何成功?”
“因爲智慧?”胡小牛遲疑道。
“不是,”胡大成笑道:“是因爲國家改革開放的那個時代的機遇,我只是比別人聰明瞭一點點,抓住了那個機遇而已。”
胡小牛不解:“爸你怎麼突然說這個。”
“現在,屬於你們的機遇已經到來了,”胡大成想了想說道:“前所未有之變革近在眼前,這是幾千年來從未發生過的奇妙事件,留在洛城吧,你的機遇就在這裡。不用嘗試著去尋找那個隱藏在背後的人,只要你證明了自己的價值,他自然會來找你。”...<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126、雙倍的時間
“老闆老闆老闆,呼叫老闆!”
大半夜的,慶塵被基站通訊器材的震動聲吵醒了。
他從枕頭下面拿出來一看,赫然是劉德柱在頻繁的發來消息,這貨對慶塵的稱呼,也忽然變成了老闆。
慶塵有點納悶,什麼事情值得對方半夜騷擾自己?
他回覆道:“有事說事。”
劉德柱發來消息:“我已經按您的吩咐,把18號監獄裡的幾個時間行者穩住了,其中,我那個隔壁班的同學虞俊逸,已經完全相信我在監獄裡的地位。”
慶塵回覆:嗯。
劉德柱又發:“胡小牛剛剛聯繫我說,爲了表達除掉內鬼的謝意,願意再支付兩根金條的報酬,而且還承諾絕對不會向其他人透露交易內容。老闆,我發誓這次絕對沒有貪污半點,請老闆相信我現在的忠誠,絕對沒有半分謊話!”
慶塵想了想,胡小牛是把李東澤出手的那一次,也算在交易內容裡了。
這倒是有些奇怪,對方這更像是在送錢啊,畢竟這錢就算不付也沒什麼。
至於對方說的“絕不會向其他人透露交易內容”,更像是在表達一種態度:請您放心與我完成交易。
慶塵琢磨著,胡小牛這貨可是比劉德柱靠譜多了,等對方傷勢好了抵達18號城市,可以找機會多接觸一下。
若是確定對方沒什麼問題,讓胡小牛取代劉德柱成爲代理人可能是個不錯的選擇。
還沒有劉德柱這個貨卡在中間賺差價。
這時,劉德柱忽然發來消息:“老闆,大半夜的給您說這些實在不好意思,但我這邊出了點小狀況……”
“什麼狀況?”
“我半夜起來尿尿的時候,發現枕頭邊上多了一封信……老闆,那信封上還有一枚惡魔圖案的郵票,我看著有點害怕。”
慶塵明白了,合著這貨半夜騷擾自己,是被惡魔郵票給嚇到了。
禁忌物ACE-017,惡魔郵票。
這個東西曾在王芸那裡出現過,慶塵懷疑,它的擁有者就是那位午夜給歹徒首領打電話的男人。
似乎就是這個人,將歹徒、王芸串聯在一起,主使了老君山綁架事件。
一個真正藏在幕後裡的人。
一個無視法紀與良知的人。
慶塵問道:“信上寫了什麼。”
劉德柱回答:“只有一句話:我們來玩個遊戲吧,誰先找到對方,誰就成爲對方的奴隸,嘻嘻。”
慶塵皺起眉頭,讓他感到毛髮聳立的還不是信裡的內容,而是嘻嘻這兩個字。
精神正常的人誰會用嘻嘻當口頭語,似乎只有精神不太正常的人才會這麼用。
就像是……有人正拿指甲刮開黑板似的感覺。
這句話很明顯不是對劉德柱說的,因爲想要使用惡魔郵票,起碼有一些前置條件才行,對方已經找到了劉德柱的住處。
但對方很清楚劉德柱只是個被人放在前面的傀儡,所以,對方是要找到慶塵!
被這種人盯上,十分危險。
直到這一刻慶塵終於覺得,在如今這危險的世界裡,如何僞裝、保護自己好像都不過分。
劉德柱問道:“老闆,怎麼辦?”
慶塵回答:“等他找上門,然後弄死他。”
……
“把鞋脫了。”
清晨,農家樂的小院裡,江雪坐在慶塵對面的竹椅上,平靜的說道。
她已經將頭髮挽起來了,手裡還拿著一小瓶藥膏。
“江雪阿姨,我腳上的傷已經好了,”慶塵笑著說道:“真沒事了。”
“不行,我必須自己看一眼,”江雪冷著面孔:“你這孩子對自己太狠了,不看一眼我不放心,聽阿姨的話趕緊把鞋子脫了,阿姨從裡世界給你帶了藥膏。”
老君山出事之後,江雪直接租下了整個小院,老闆和老闆娘都回家去了,這院子裡只剩下他們三個。
此時,扎著雙馬尾的李彤雲蹲在一旁說道:“慶塵哥哥,你就聽媽媽的話吧,她專門從裡世界給你帶了藥膏呢,媽媽說這藥可貴了。”
慶塵無奈只好脫掉了腳上的鞋子與襪子。
江雪愣了一下:“確實好了不少啊,你在裡世界有抹藥嗎?”
“嗯,”慶塵點點頭。
一開始他跟著李叔同走山路,傷口崩開了不少。
但後來大家一直坐在皮卡上,所以腳傷到現在已經基本痊癒。
江雪似乎還有點遺憾:“這剛買的藥浪費了。”
“不浪費,”慶塵笑道:“萬一再受什麼傷,咱們在表世界也可以直接使用啊,畢竟現在世道這麼危險,在表世界備點藥也是應該的。”
“嗯,既然你腳傷好的差不多了,那咱們今天下午就回市區吧?”江雪看向慶塵:“我包一輛出租車,這樣也不用去排隊擠大巴了。”
“不行,”慶塵搖搖頭:“江雪阿姨能不能再等幾天,我在這裡還有點事情需要辦。或者阿姨你帶著小雲先回去,我在這裡多住幾天。”
對於時間行者來說,時間的概念有些錯亂。
明明已經在裡世界過去了7天,但事實上這時的表世界也才10月3號而已。
還有好幾天纔開學。
江雪疑惑:“你在老君山還有事?那我和小雲也不走,大家一起來的,回也必須一起回,我不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
旁邊的李彤雲聽了內心一陣狂喜,早上媽媽還給她說,今天回去就報晚上的補習班,剩下幾天得好好上補習班……
現在,補習班是絕對不用上了。
小姑娘此時看慶塵的目光,都有一種崇敬之情。
慶塵迎著江雪的目光想了想:“正好,有需要江雪阿姨幫忙的地方。”
他去老君山上的素質拓展戶外用品店裡,買了幾根尼龍繩,然後用了兩小時纔在山上找到了一處二十多米的垂直絕壁。
江雪不解:“小塵,你這是要幹什麼?”
“攀上去,”慶塵仰頭看著那絕壁,他心裡很清楚自己在裡世界已經沒時間、沒機會再去實操訓練了。
李叔同這位老師似乎一點都不擔心,他總覺得自己這位學生被逼到生死臨界點的時候,好像什麼奇蹟都能創造出來似的。
要說這位老師的心也是太大了。
但慶塵自己心裡不踏實,即便他有記憶天賦,可以一直不停的分析、拆解李叔同教他的每個動作,但如果自己不實踐一下,肯定會出問題。
好在他與普通人不同的是,他有雙倍的時間。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127、相依爲命
十多米的垂直峭壁前。
慶塵讓江雪拿著尼龍繩,繞路走上了絕壁頂端。
他將另一端拴在自己的腰上,防止他攀巖失敗而墜落地面。
這個高度已經相當於六七層樓高了,若是徒手攀爬到一半摔下來,非死即殘。
峭壁頂端光禿禿的沒有樹,江雪只能將尼龍繩一圈圈纏在自己腰上,然後在地面挖出一個土坑踩在裡面借力,這樣力量才足以拉住慶塵墜落時的衝擊力。
隨著慶塵一點一點攀爬向上,她需要不斷的將繩子收緊,當慶塵失誤墜落時,她需要瞬間發力拉住繩子不讓慶塵受傷。
同時,還要防止自己被慶塵下墜的力量給帶下垂直峭壁。
慶塵站在垂直峭壁前,默默的仰望著。
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著老師說過的話。
“懸崖從遠處看起來是一塊無從下手的整體,但是當你接近它的時候,就會看到上面細密的紋路。”
“那一刻,你就像在巨人的掌心,你能看到它的掌紋。”
“那就是你向天空進發的捷徑。”
“那是世界給你留下的路,雖然從未有人走過。”
慶塵眼前的垂直峭壁忽然立體起來,他看到了微微凸起的石塊,還有巖壁之中破裂的縫隙。
“這個時候,你只需要讓自己的手掌、手臂、腳掌、腿部,變成最強大的機器,瞭解它們,掌握它們,支配它們。”
“那麼這條登天之路就屬於你了。”
慶塵深深吸了口氣,用手指扣著一切能借力的地方,向上緩緩攀登。
他將老師曾說過的每一句教導,都變成自己的知識與經驗。
記憶、天賦、體力,這都是慶塵擁有的。
但他發現,想要抵達距離天空最近的地方,還需要一點點運氣。
就在慶塵攀登上十米的位置時,巖壁上的一塊石頭忽然鬆動,少年的瞳孔驟然收縮,原本穩定的三角支撐力平衡被完全破壞。
他感受身體迅速離開巖壁,向下墜落。
強烈的失重感,讓慶塵感受到死亡正在慢慢臨近。
剎那間,腰間的尼龍繩索發力了,將他硬生生吊在懸浮的半空。
江雪站在峭壁頂端咬牙拉扯著繩索,然後一點一點將慶塵放回到地面。
尼龍繩在她腰間、手掌上摩擦著,勒緊。
這時候慶塵回憶起剛剛發生的一幕,他得到了一個新的經驗:有時候這個世界也會欺騙你,原本看起來堅硬的石頭也會碎裂。
但這並不是世界的問題,你能做的就是小心小心再小心。
慶塵攤開手掌,發現手指指肚出現了細密的血泡,稍微碰一下就會生硬的疼。
江雪從峭壁上探出頭來問道:“小塵,你沒事吧?”
慶塵笑了笑:“謝謝江雪阿姨,我沒事,繼續!”
剩餘的幾天時間裡,慶塵一次又一次失敗,然後又一次次振作起來,重新爬上那垂直的峭壁。
眼瞅著他雙手磨出血泡和繭子,但少年彷彿不知疲倦的訓練著。
從遠處看去,原本泛白的垂直峭壁上,幾天過去後竟能看到一抹抹暗紅色,那是少年手上的血。
若不是有江雪從裡世界帶回來的特效藥,恐怕慶塵的雙手都扛不住這高強度的徒手攀巖訓練。
5天的時間裡,慶塵每個白天幾乎都耗在了這個垂直絕壁上,實在熬不住了就躺在絕壁下面睡一會兒,等李彤雲給他和江雪買來飯菜,吃飽了繼續訓練。
明天就是10月8號,即將開學,但慶塵覺得訓練還是不夠。
如果不是擔心請假會惹人懷疑,他可能會在老君山再待兩天,直到歸回倒計時歸零。
江雪問慶塵:“爲什麼要練徒手攀巖。”
慶塵只回答:“因爲攀過一座高山,人生就會截然不同。”
攀過第一座高山,就是慶塵要面對的第一個生死關。
江雪沒再多問什麼。
對她來說,只要慶塵覺得有必要,那她全力配合就好了。
每天訓練完,她還會細心的拿著紗布與酒精,給慶塵清理手掌上的傷口,一點一點把血泡挑掉,把傷口裡的髒物處理乾淨。
然後纔給他塗上藥物。
藥效是6個小時,慶塵晚上12點還需要準時給自己再換一次藥。
第五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李彤雲忽然發現自己媽媽躺在牀上輾轉反側,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她突然掀開江雪的衣襬,赫然看到自己媽媽腰上被尼龍繩纏著的位置,也磨出了一圈青紅的痕跡,有些地方長出了水泡,還有些地方在滲血。
那是慶塵一次次摔下去時,她腰部被勒出的傷。
李彤雲心疼壞了:“媽媽,你疼嗎?這幾天你怎麼沒跟我們說過啊!”
江雪笑了笑:“沒事的小雲。”
“你從裡世界帶回來的特效藥還剩一些在慶塵哥哥那裡,我給你抹點吧,”李彤雲說著翻找起藥來。
江雪攔住她說道:“不行,他今天手上又磨出血泡來了,身上也有擦傷,晚上他自己還要再換一次藥的。媽媽帶回來的藥就剩那麼一點,只夠一個人用的,咱們這個時候千萬不要拖他後腿知道嗎?”
李彤雲眼圈紅紅的:“可你腰上被勒出來的傷,看起來也好疼。”
“媽媽心裡有數,”江雪笑道:“這點小傷沒事的,而且我穿越到裡世界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你慶塵哥哥太不容易了,他受了那麼多的苦,現在能幫他的又只有咱們。”
李彤雲卻沒聽那麼多:“我也心疼慶塵哥哥,但他知道這事也不會同意的。”
說著,她就準備跳下牀去給慶塵說這個事情,江雪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江雪嚴肅說道:“千萬別給你慶塵哥哥說媽媽受傷的事情,知道嗎?他要是知道媽媽也受傷了,肯定不願意抹藥的。”
江雪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我們能爲你慶塵哥哥做點什麼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不能所有事情都讓他一個人扛了,對不對?”
“嗯,”李彤雲最終放棄了。
兩人不知道,房間外慶塵佇立了良久,他原本是來商量明早返程的事,結果卻聽到了這麼一段對話。
農家樂的小木門,並不隔音。
慶塵靜靜的站著,他忽然有種浩瀚世界裡有人相依爲命的感覺。
這是久違的溫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128、風平浪靜
倒計時41:20:00.
一大早,慶塵、江雪、李彤雲三人便踏上了回市區的最早那班車。
此時,江雪已經辭掉了美術老師的工作,但慶塵和李彤雲還需要上學。
其實江雪本人還挺喜歡美術老師這個工作的,只是她的時間行者身份太扎眼,兩隻手無時無刻的帶著手套也很容易引起旁人的注視。
這種感覺很不好。
雖然她現在在裡世界的診所還沒開始營業,但李氏入股的錢足以讓她過上優渥的生活,順便再兌換一些金子帶回表世界來。
江雪直到現在也沒有獨立經營診所的能力,更換、裝載機械肢體是一個門檻挺高的職業,想要這麼短的時間裡學會根本不可能。
好在李氏安排的那位女老師很‘稱職’,不光負責教她知識及實踐,甚至有顧客來診所的時候,還會幫江雪接單、給顧客更換機械肢體。
那位女教師的工資由李氏開,說實話,現在江雪就算完全不管診所,診所也能營業的很好……
不過江雪自己也很好學,在裡世界的時間裡從未懈怠過。
她也很想早點學會這門手藝,這樣才能做個有用的人。
早班車上只有江雪他們三人,因爲綁架案的緣故,老君山本身就沒什麼人,坐早班車的人就更少了。
慶塵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還有好多句日語需要翻譯。
少年打開同聲傳譯軟件,先照著回憶將神代空音對他說的話,一字一句給說了出來。
然後他這才發現,原來這是神代空音在與他告別,並期待再次見面。
慶塵又根據回憶唸了神代靖丞說過的話:いつまで泣くんだ。お客さんが來ているんだぞ。せめて陳氏のエリートと結婚して欲しかった、神代空音の旦那は慶氏のゴミだ、こんな結果でも喜べ。
翻譯軟件上顯示:不要再哭了,我現在需要你站起來迎接客人。你起碼嫁給陳氏年輕一代的佼佼者,神代空音不過是嫁給了慶氏的一個廢物,對你來說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慶塵一陣無語,合著自己那位老師真能聽懂日語啊,對方並不是在隨意糊弄自己。
想想也是,神代靖丞說“我要滅口了”,跟李叔同翻譯的“他想死在這裡了”,好像也並沒有什麼問題……
老師的翻譯,還是很誠懇的。
後排的李彤雲趴在慶塵椅背上問道:“慶塵哥哥,你在嘀咕什麼呢?”
“沒什麼,”慶塵笑著迴應道。
抵達洛城市區後,慶塵直奔學校,踩著點進了教室。
南庚辰見到慶塵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打招呼,而是先捂臉……
“行了行了,”慶塵沒好氣道:“多大點事啊,除了我也沒其他人知道了,咱倆又不是外人。放心,我不會把你的事告訴別人的。”
南庚辰羞愧的把手放下來敏感道:“我什麼事?塵哥你說的我怎麼聽不懂呢?”
慶塵嘆息:“我知道你有點羞愧,但也不用這麼敏感呀。”
“呀?”南庚辰挑起眉毛:“什麼鴨?我沒當鴨!”
慶塵:“……”
他不再理會這貨,而是打開手機翻看起最近的新聞來。
有個事情很有意思:這次國慶假期,與以往的旅遊足跡分部截然不同,那十九座已經確認會出現時間行者“公測資格”的城市,紛紛人流量爆棚。
還有一則新聞說,有個男子自打穿越事件發生後,就一直在週末前往相鄰的“時間行者城市”,他也沒什麼錢,去了以後就睡在那個城市的網吧裡,等到該上班的時候再乘坐高鐵返回自己的工作地。
當然,除開這些只能假期來的人以外,直奔19座城市定居的也有。
慶塵的初中同學羣裡有人說,他們學校幾乎各個班都有轉校生了。
這世界果然如慶塵料想的那樣,19座能夠產生“公測資格”的城市,將會越來越熱鬧。
他又翻起其他新聞。
這次迴歸之後,何小小罕見的沒有發佈任何攻略,只發了一個短視頻表示,數據要塞將建立完成,時間行者的交流平臺馬上就會上線。
屆時,想要擁有交流羣資格,需要經過一些驗證。只有他們確認的時間行者,才能入羣。
這時,慶塵忽然問道:“咦,王芸和白婉兒呢?”
南庚辰低聲說道:“塵哥你還不知道嗎,據說王芸死了,白婉兒也轉學離開了。”
慶塵故作震驚:“死了?!”
“嗯,隔壁班張天真說的,王芸被裡世界大人物給殺掉了,”南庚辰說道:“還有人說王家會想辦法報仇來著,塵哥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任何人說是你打斷她雙腿的。這個秘密我帶到墳墓裡都不會讓人知道,比我自己的秘密還重要!”
“那白婉兒怎麼也轉學走了?”慶塵問道。
“塵哥你沒看羣裡消息吧,她還在羣裡跟大家告別來著,”南庚辰說道:“可能是閨蜜死了之後,對她的打擊很大吧。後來,白婉兒不僅把羣給退了,甚至刪掉了班裡所有同學的好友。”
慶塵心想,普通高中學生面對這麼大的變故,確實沒法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他這幾天一直刻苦訓練,所以沒怎麼關注班級裡發生的事情。
只不過讓慶塵有些奇怪的是,他翻了很久的新聞,都沒發現跟李叔同從18號監獄失蹤有關的。
難道至今都沒人發現李叔同不見了嗎?還是說,有人雖然知道,但爲了避免暴露身份所以沒說?
這次迴歸,沒有人站出來透露消息,胡小牛和張天真還在醫院,白婉兒剛剛轉學離開,所以一切都顯得有些沉悶。
就在下午第一節課間的時候,江雪忽然給慶塵發了條微信:“小塵快回來,有中介帶人到你家看房,而且這中介還有鑰匙,我問他們怎麼回事,對方說是房主掛了賣房信息。好像你爸也回來過,現在已經離開了。”
慶塵愣了一下,算算日子,他爸慶國忠也該出來了。
他顧不得上課了起身朝家趕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129、做一個了結
慶塵在路上狂奔著,翻牆出去的時候,手上還沒好的傷口,又被鐵欄杆上的毛刺給劃開了一條口子。
少年面色冷峻,他沒想到自己這位父親出了拘留所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賣房子。
當他趕回家時,卻聽裡面一名中介說著:“您幾位別看這房子老破小,但它是地地道道的學區房,戶口一落孩子就能上隔壁的洛城外國語學校了。而且這裡距離洛外實在太近了,您孩子上學過條馬路五分鐘就到了。”
“住的遠,您接送他也不方便,騎自行車又不安全,另外,孩子能每天多睡40分鐘,這就比別的學生強太多了。”
屋裡有六個人在看房,似乎是三對夫妻,都是衝著學區房來的。
就在此時,中介說道:“而且房東也說了,他家孩子可是洛城的中考狀元,這也算狀元故居了。”
慶塵:“……”
說實話,他真沒想到自己中考狀元的名頭,竟然還能作爲賣房的增值手段。
慶塵冷冷的開口說道:“誰讓你們來看這個房子的?這個房子不賣!”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慶塵。
房產中介遲疑了一下:“你是?”
慶塵言簡意賅的回答:“狀元。”
中介:“……”
那幾名來看房的中年男女,下意識的看向牆上的一張照片,那赫然是慶塵當初領獎時的留念。
當時洛城市還獎勵了他5000塊錢,當然,錢也被慶國忠賭乾淨了。
中介猶豫道:“這個房子,已經被慶國忠先生委託給我們了,而且我們也看過房產證,上面確實是他的名字,這點不會錯。而且,鑰匙也是他給我的,剛纔他還來過這裡呢。這樣吧,我跟慶國忠先生打個電話,確認一下。”
說著,他撥打了慶國忠電話,還按了免提。
卻聽電話對面一陣搓麻將的聲音,慶國忠不耐煩說道:“怎麼了?”
“慶國忠先生您好,”中介說道:“是這樣的,我帶了幾個客戶前來看房,結果……應該是您兒子,說這房子不賣。”
慶國忠有些疑惑:“那小子不應該在上課嗎?怎麼突然回家了?沒事你不用管他,房子是我的名,我說賣就賣,紅中!”
中介說道:“額,恐怕不行啊慶先生,這個需要你回來解決一趟,不然騰空房子的時候也會出現問題。”
“那就等明天下午我再過去一趟,現在正忙著呢,二筒!”慶國忠說道。
說完,對面便掛了電話。
中介無語的拿著電話,然後看向慶塵:“額,那我們等明天下午再來。”
而慶塵這時心想,慶國忠爲何一出拘留所就有錢打牌?
他等所有人出門後,第一時間去摸自己的牀墊底下,卻發現自己上次賣金條的幾千塊錢也被慶國忠給摸走了。
慶塵是個學生,而且是公認的窮學生,錢包裡如果塞著幾千塊錢現金很容易被人懷疑。
他有點慶幸自己去老君山之前把金條裝到了揹包裡,不然那四根金條可能也被摸走了。
這時江雪走了進來,她輕聲問道:“小塵,你沒事吧?”
慶塵無聲的搖了搖頭。
江雪說道:“我剛剛去跟中介確認過了,你爸爸想要賣這個房子的話,你確實是攔不住的。從法理來講,這是他的房子。”
窗外還能聽到吵鬧聲,是中介正在給幾位顧客解釋情況,畢竟那幾人來看房卻白跑一趟,都很生氣。
“嗯,”慶塵輕聲迴應。
“但是沒關係小塵,這樣的爸不要也沒關係了,你以後就搬到我們家去住,小雲跟我睡一個屋,我把她的屋子收拾收拾你就能住了,”江雪安慰道:“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們的家人,你安心學習,以後考上大學了阿姨給你供學費。”
慶塵笑了笑:“沒事的江雪阿姨,小雲也長大了跟你擠一個屋子不合適。”
這時候,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慶塵往外望去,赫然是坐在輪椅上的胡小牛與張天真二人。
他們身後,還有專門的人在推輪椅。
胡小牛斟酌了一下說道:“慶塵同學,我們在外面聽見中介的交談了。是這樣的,你對門的兩位同學已經搬走了,但那個房子我都已經買下來了,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可以搬到那裡住。”
說實話,胡小牛以前養尊處優從未接觸過這種事情,他也想不通哪個父親會賣了房子,讓自己兒子沒地方住。
他理解不了。
慶塵想了想說道:“我很感謝你的好意,你提供的也確實是我急需,但我不能白住。我知道你不缺錢,但請收下租金,同時,我會記住這個人情的。”
胡小牛笑了笑:“好的,沒有問題。”
在慶塵看來,對方雖然有多餘的房子,但不一定就要租給自己,所以他必須承這個情。
未來如果對方有難,他一定會免費幫對方一次。
胡小牛讓人取來鑰匙遞給慶塵:“房租的話正常是1200,但這個房子我們剛翻新過,還換了很多東西,比如空調、智能馬桶、電視機,所以房租價格要高一些,1400你覺得怎麼樣?”
“合理,”慶塵對江雪說道:“江雪阿姨你先幫我墊一下,之後我賺了錢還你。”
“嗯,”江雪點頭。
胡小牛對江雪誠懇說道:“之前可能因爲我們自己的原因,跟你打交道的時候有些冒犯,還請見諒,希望不會給你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有機會還能成爲朋友。”
江雪笑了笑:“沒事的這位同學,千萬別放在心上了。”
“嗯,”胡小牛點點頭。
說完,他緩緩起身,扶著欄杆一點一點走上樓去,後面的人則幫他把輪椅搬了上去。
江雪看向慶塵:“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慶塵回頭看了一眼熟悉的家,昏暗的屋子,破舊的窗簾、沙發,他以前總覺得自己早晚有一天會離開這裡,但是真到了離開的那一刻,還是有些不捨。
他記得前些年父親還會買陶陶居米線回來,倆人坐在沙發上,圍著茶几吃飯。
他記得這個房子裡時不時會有螞蟻來覓食,母親張婉芳總會抱怨蟲子太多,房子太潮。
他記得從自己書桌往外看,能看到門前的無花果樹。
這房子的每一個細節他都記得,不論是好的,壞的。
然後,母親離開了。
再然後,父親也不回來了。
或許這就是記憶太好的缺點。
然而事到如今。
“或許該做一個了結了,”慶塵站在小屋子裡平靜說道:“明天,就把過去的人生,都割捨掉吧。”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130、鬧人
夜晚,洛城的北大街應該是最熱鬧的地方之一。
道路兩旁都是中式風格的古建築,當中的青石板路上,掛著一串串喜慶的紅燈籠。
長約一公里的街面上,有賣雞翅的,有賣烤麪筋的,一輛輛統一過的制式小攤車,鱗次櫛比的向南排列過去。
一到晚上紅燈初上的時候,青石板路上摩肩接踵,熱鬧非凡。
就在這北大街南邊的一箇中式小衚衕裡,一個小小的院子門口放著招牌:高價回收茅臺、蟲草、人蔘、黃金……
院子裡的老頭搬了張長板凳在門口,他踩在上面用毛巾輕輕擦拭著門口紅燈籠上的浮灰。
“今天什麼金價?”
一個沙啞的聲音在老頭背後響起,他回頭一看便樂壞了:“小子,又是你!”
只見慶塵帶著兜帽,雙手插在衛衣前面的兜裡,若不仔細看,很難看清他的模樣。
只不過,老頭對他記憶猶新,畢竟上次佔了大便宜,所以稍微一打量就認出來了。
慶塵冷靜說道:“我已經問過別人了,就算沒發票你也得按正常金價給我,當鋪都是這麼收的。”
老頭也不害臊,他笑眯眯的說道:“誰讓你不想被人知道身份呢,當鋪可都是有監控的,還一個個都在派出所掛了號,很好查你來路。銷贓就要付出銷贓的代價,我也承擔了風險不是嗎?”
“400克,”慶塵沒墨跡:“我勸你想好了再回答我是什麼價格,給低了我轉身就走。”
老頭樂呵呵說道:“別急別急,今天金價390,我給你300怎麼樣?”
慶塵轉身就走,卻見老頭趕忙跳下長凳拉住他:“你這年輕人怎麼這麼沒耐心呢,320,不能再多了!”
“行,”慶塵直接進了小院:“我都要現金。”
老頭跟在他身後說道:“現金我可沒那麼多,如果你非要現金的話,只能給你10萬。”
慶塵冷笑了一聲:“一個專門收贓物的地方會沒有十來萬現金?我不信,老頭,你要再偷奸耍滑壓價,這買賣可做不成了。”
“行吧,”老頭心說這小子有點不好糊弄了啊:“先驗貨。”
慶塵將金條拿了出來,老頭用吊空的方法在水裡測了密度,確定沒問題後,直接去了後院打開保險箱取出128000的現金來,裝進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裡。
“你不會又要一張一張點吧?”老頭疑惑道。
然後他就眼睜睜的看著慶塵一張一張的對光驗鈔,最後抽出五張來:“換一下,謝謝。”
“嘶,”老頭剛還說年輕人沒耐心,現在確實被對方的耐心給震驚了。
他有點不情願的換了五張出來,拍在慶塵手裡:“我也真是服了,像你這麼仔細的我還第一次見。”
慶塵面無表情的迴應道:“像你這麼奸滑的老頭,我也第一次見。”
說完,他毫不猶豫的出了小院。
這次的錢,他會直接給江雪,然後一小部分由對方慢慢轉賬到自己微信裡,以便移動支付。
有人問起的話,江雪可以說是慶塵給李彤雲補課的講課費。
另一大部分則存到對方單獨辦理的銀行卡上,由慶塵攜帶在身上使用。
江雪是明面上的時間行者不用擔心別人懷疑,而他不同,賬戶裡突然多了一筆不明來路的大額存款,有心人稍微查一下就能知道他不對勁。
那個惡魔郵票的主人未浮出水面前,他必須小心謹慎。
回到家裡的時候,李彤雲正在他新租的房子裡看電視,她見慶塵回來了便興奮道:“慶塵哥哥,這屋裡的窗簾都是電動的呢,而且可以用手機控制所有燈光的開關,馬桶也是電動的,電視的超級會員開了一年,好多動畫片都能看了!”
慶塵哭笑不得,小姑娘再怎麼早熟也畢竟是小孩子,所以最吸引對方的竟然是一年電視會員……
此時,江雪正整理屋子,她將屋裡的被褥全都換上了新的。
李彤雲從沙發上跳下來,可憐巴巴的抱住媽媽的腰:“媽媽,我們今晚就住這裡吧,跟慶塵哥哥住一起。”
江雪嗔怒道:“這是你慶塵哥哥新租的房子,你說住就住啊?”
“媽媽,”李彤雲忽然說道:“你都把兩個臥室的被褥全鋪好了!”
“哎!”江雪一下子就臉紅了,有些被拆穿後的不好意思。
其實,他們現在彼此之間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已經像親人一樣了,是一種不摻雜名、利、慾望的純淨感情。
不論江雪、李彤雲還是慶塵,都不過是這世界上,曾經的可憐人。
因爲一個偶然降臨的穿越事件,命運突然維繫在了一起。
江雪經歷過危險,可她說到底也不過是個柔弱的女人,所以會害怕,會沒安全感。
整理這個屋子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就把兩個屋子都收拾好了,心中也曾暗地裡想過,有時候害怕的話就帶小雲住過來。
只是,這個心思被李彤雲拆穿的太快了。
慶塵趕忙說道:“江雪阿姨,這對門的戶型要比咱們的101、201大,兩室一廳我一個人住也浪費了,所以那個主臥就留給你們吧,什麼時候住都行。”
李彤雲看向江雪:“你看慶塵哥哥都這麼說了!”
“那好吧,但暫時就住這一晚,明天你可別再鬧人了啊,”江雪答應了。
……
第二天中午,慶塵放學早早便回到家裡,等待著中介與慶國忠到來。
倒計時8:00:00.
下午4點鐘的時候,屋外嘈雜了起來。
只聽慶國忠不耐煩的聲音傳來:“我不都給你說了嗎,房子是我的,我特麼想賣就賣,你只管約你的客戶過來就行了,只要價格合適我立馬去辦理過戶手續。”
那位中介抱怨道:“關鍵是您兒子萬一不願意搬,那就算過戶了也很麻煩,到時候買家會說是我們中介公司不靠譜。”
“你放一百個心,我今天就把這事給解決了!”慶國忠底氣十足的說道,在他印象裡兒子一直是逆來順受的,不可能反對他。
慶塵默默的聽著這一切,直到對方進門後,他才推門出去。
他今天要做一個了斷,所以他不希望慶國忠知道自己以後住哪。
不然對方欠了賭債,還會來找自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131、大炮打蚊子
慶塵站在樓道里。
一言不發的站著。
看著面前熟悉而又突然有些陌生的家門。
因爲樓房老舊的關係,樓道里電閘的箱子都沒了蓋子。
以前家裡老是停電,所以還得常備蠟燭,一旦跳閘了父親還得舉著蠟燭來外面把電閘重新推上去。
但從此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場景了。
慶塵像是快速把過去的那一切都回憶了一遍似的。
這才擡手,咚咚咚,敲響了自己曾經的家門。
門打開了,慶國忠黑著臉站在屋裡:“你這會兒不在學校上課,跑回來幹嘛?”
慶塵平靜問道:“爲什麼要賣掉這個房子,你有沒有想過,把房子賣了以後我住哪裡?”
慶國忠從沒見過咄咄逼人的兒子,一時間氣勢反而消散了一些。
不過他很快便挑起了眉毛:“這是老子的房子,老子想賣就賣!這房子沒了,你可以去住你媽那裡啊!也不知道誰那麼缺德把老子舉報了,搞得在裡面蹲了那麼久,我給你說,你小子這時候別來找老子晦氣啊!”
“法院把我判給你了,”慶塵說道。
“你媽現在有錢,”慶國忠扯著脖子說道:“她家現在房子大,你可以直接住她那。”
“昨天我牀底下的錢呢?”慶塵問道。
“沒了,”慶國忠說道:“那錢是你媽給你的吧?她現在也不缺這幾千塊錢了,你直接去找她,以後別找我!我就想不通,我和你媽離婚的時候爲什麼要跟著我!”
慶塵看著他說道:“我媽起碼還在每個月打生活費,你又承擔過什麼責任呢?”
慶國忠一聽這話便不樂意了:“你真當你媽打生活費是爲了你?她是爲了她自己!”
慶塵愣了一下。
慶國忠罵罵咧咧的說道:“知道她爲啥不直接把生活費轉給你麼,我們是約定好了她必須把你每個月的生活費打給我,我才同意跟她離婚,不然我跟她鬧到地老天荒,她也離不了這個婚!”
“原來如此,”慶塵內心嘆息道。
慶國忠繼續說道:“現在她經濟條件好了,給你幾千塊錢你就覺得她比我好了?她也不是什麼好人!我把這房子賣了,以後還可以留點錢給你上大學!”
只有慶塵知道,那幾千塊錢也是他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不是母親張婉芳給的。
所以,張婉芳在離婚協議約定以外,不曾給過他額外的饋贈。
慶國忠所說的留錢給他上大學,也不過是一句謊言。
這人世間,賭徒的話最不能信。
這一刻,生活在慶塵面前展露出了最猙獰的那一面。
血淋淋、醜陋的那一面。
深淵之下像是有無數雙黑暗的手要把少年拖下去似的,無休無止。
慶塵擡頭直勾勾的盯著慶國忠,那無休無止的內心撕扯在這一刻,也忽然戛然而止。
“你把房子賣了吧,以後再無父子關係,”慶塵說完便轉身出了樓道。
隔壁屋裡的江雪幾次想要衝出去怒斥慶國忠,幾次想要拉住慶塵安慰一下,但她想起來慶塵交代過的事情:千萬不要被慶國忠記住什麼線索,房子賣了之後他就不會再來這裡了,但如果讓他知道江雪阿姨你跟我關係很好,以後他甚至會來找你借錢。
所以,慶塵是要斬斷一切關係,而不是繼續糾纏不清。
他身後的慶國忠沒有挽留慶塵,而是對中介說道:“看到沒有,事情解決了,你趕緊喊那個願意付錢的客戶到房管局,今天就把手續辦了,讓他付全款!”
慶塵走到行署路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
路邊賣烤紅薯的大叔正打開土爐子,捏著每個紅薯看有沒有烤軟的。
一位中年人打著電話與他擦肩而過,嘴裡說著今晚加班,不回家吃飯。
46路公交車緩緩停在站牌前面,司機百無聊賴的等著乘客下車,車上坐著的乘客們漫無目的的看著車窗外。
但這些都與慶塵沒什麼關係。
他感覺到,整個世界都充斥著一種陌生的疏離感。
手機在兜裡震動起來,他拿出一看是張婉芳的來電。
慶塵接起來:“喂?”
張婉芳說道:“小塵,媽媽這週末出差,就不去看你了……”
慶塵掛掉電話,然後把張婉芳、慶國忠的電話都放進了黑名單裡,微信也全都拉黑後刪掉。
沒過一會兒,江雪追了出來,她握住慶塵的手問道:“小塵……你沒事吧?”
慶塵笑了笑:“好像割捨過去這件事情,也沒那麼難,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
臨近午夜。
慶國忠哼著小曲走在昏黃的路燈下,他喝了點酒,心情還挺不錯。
他一手拎著塑料袋,裡面是剛取的幾萬塊錢,一手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喂,老張,你在哪打牌呢缺人不……你看你這話怎麼說的,我有錢,今天剛把房子賣了準備把你們贏的褲衩都不剩呢!”
“好好好,我就在附近,你等著我馬上就到……”
慶國忠繼續往前走去。
此時,他似乎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猛然回頭看去。
只是,身後的小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空空蕩蕩的午夜街道只有流浪貓在穿梭於綠化帶之間。
慶國忠笑了笑,心想自己真是疑神疑鬼。
“可能是在拘留所蹲怕了,特麼的,要是讓老子知道誰舉報的,一定把他腿打折!”慶國忠自言自語道。
說完,轉過兩個街口鑽進了某個小區樓棟裡。
待他進去後,慶塵從小區的樓宇陰影裡走了出來。
“喂,你好,110嗎?我要舉報洛印家屬院7號樓3門101有人聚衆賭博,金額巨大,”慶塵拿著手機說道:“嗯對,聚衆三人以上,賭資超過五萬,夠立案追訴了。你們趕緊來,放心,他們跑不了。”
掛了電話,慶塵也走進了樓道里。
說實話,在學習跟蹤技巧與戰鬥技巧的時候,慶塵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會把那些高端的技巧用在這種地方。
也不知道葉媽聽說這事,會是個什麼表情。...<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132、給學生出口氣
洛印家屬院7號樓3門301裡,四個男人坐在牌桌上,還有一個女人抱著一歲多的孩子站在窗戶邊上。
這是一個隱藏好幾年的聚衆賭博窩點了,一對兒夫妻二人經營著這裡,他們不僅參與賭博還抽水。
打牌時,男人上桌打牌,女人則站在窗口放哨。
屋裡熱鬧喧天,搓麻將的聲音不絕於耳。
然而就在此時,女人忽然慌了一下:“別搓了別搓了,我看到兩輛警車開進院子了,快跑!”
說完,女人抱著孩子走到自家總電閘旁,把所有空氣開關都給扳了下來。
時值午夜,小區裡的燈光幾乎都滅了,所以家裡亮著燈本身就很扎眼。
牌桌旁的四個男人立馬摸黑起身,慶國忠嘴裡暗道一聲晦氣便開門朝樓道跑去。
只是,來時還好好的樓道燈,這時不知道怎麼的不亮了。
這老舊家屬樓的樓道連個窗戶都沒有,以至於沒了樓道燈後,慶國忠他們剛從光亮的屋裡出來,一時間根本看不清樓道里有什麼。
四人中有人說道:“下樓後就分頭跑,這小區有四個門,他們想抓住所有人根本不可能,誰被抓住誰倒黴。”
話音剛落,他驟然感覺黑暗的樓梯裡有風聲襲來。
剎那間他只覺得自己胃上被人一拳重擊,整個人在樓梯上宛如蝦米似的弓起了身子。
只是錘擊他的人並未停留,而是繼續趁著黑暗直奔他身後的三名賭博同夥!
短短十多秒的時間裡,那黑色的身影如同行雲流水般將四人全部捶倒。
賭徒們看不清人影,他們只感覺對方像是早就算計好了一切似的,包括他們的反應。
所以當錘擊的第一秒鐘開始,後續的每一秒都在按對方的劇本表演。
他們連羣演都算不上,最多就是四個道具。
“他孃的,嘔!”一名賭徒被捶的胃酸全都吐了出來:“誰啊!誰!?”
只不過那個人影沒有停留,對方趁著警察找到7後樓之前走了出去。
很快,慶塵站在小區的綠化帶裡,默默的看著那四個人被警察扶上了警車。
他承諾過接警的小姐姐,這些賭徒一個都跑不了。
那他們就肯定跑不了。
慶塵是個重承諾的人,就像老君山那一晚,他答應胡小牛會殺歹徒首領,歹徒首領就一定會死。
倒計時00:00:00.
穿越。
……
當世界的黑暗消散後,慶塵依舊坐在篝火旁,身邊只有李叔同。
這位老師看向慶塵:“回來了?攤開手掌我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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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塵聽話的張開手掌。
李叔同點點頭:“傷還沒好利索,看樣子回到表世界也沒少訓練,成果怎麼樣?”
“可以獨立攀登二十多米的垂直絕壁了,”慶塵誠實回答道:“但只成功了三次。”
李叔同感慨,自己這位學生是真讓人省心。
不用老師督促、不用老師責罵,少年就會用最強大的自律約束自己。
相比他與師兄陳家章年少時的貪玩與懶惰,這位學生的人生,太勵志了。
當初如果自己和師兄也這麼努力,老師也不會總生氣了吧,肯定會很開心的。
只有真正經歷過那種訓練的人,才能明白,當你手上已經傷痕累累,卻還需要在攀登時,將所有體重壓在那幾根手指上的感覺。
鑽心的疼痛,能讓你時刻保持著清醒,甚至後悔走上這條充滿荊棘的道路。
李叔同看向慶塵:“感覺你並不是很高興?爲什麼不高興呢,作爲少年人不要老是暮氣沉沉的,要爲自己的訓練成果感到開心嘛!”
慶塵低聲說道:“老師,我跟父母斷絕關係了,斷的很乾淨那種。”
李叔同怔了一下:“我之前看你那麼辛苦的活著,隱忍著自己的所有小性子,還以爲你沒有父母呢。”
慶塵:“……”
“開個玩笑,”李叔同輕聲問道:“感覺怎麼樣?”
“一開始感覺有些失落,難過,”慶塵想了想回答道:“後來我把我爸舉報了,心情又變成了暢快。如今回到裡世界來,卻忽然有些茫然,總感覺很不真實。”
小時候到了冬天,父親每天回家會給他買烤紅薯吃,那是他們爺倆最喜歡的零食。
媽媽會提醒他穿上秋褲,還會把牛奶放在暖氣片上,熱好了讓他帶著去上學。
全家人會一起去山裡避暑,爸爸用碩大的手掌捧起清泉,然後給兒子炫耀自己捉來的蝌蚪。
因爲記憶太好了,所以慶塵覺得那一切都歷歷在目。
也不知道怎麼的,人生就忽然變成了這樣。
當一切都割捨掉的那一刻,過往真的成了雲煙,一切美好都只存在於慶塵的記憶裡,還有舊照片裡。
所以顯得有些不真實。
誰都回不去了。
不需要再等誰了。
李叔同沉默了片刻,然後笑著拍了拍他肩膀:“傻孩子,你還有老師呢。”
“嗯,”慶塵輕輕應了一聲。
李叔同看著星空說道:“有時候我會感覺你就像是我的兒子,看到你刻苦訓練的時候,我也必須狠心不看才行,不然會有一點心疼。你那天晚上回來的時候渾身是傷,腳上全是血,我就在想你到底經歷了什麼。你看,老師其實也沒有那麼狠心,只是老師知道這條路你必須自己走出來,那纔是你的人生。”
慶塵忽然問道:“老師,你這次帶我出來,有一部分原因是衝著慶氏四房的慶懷吧?”
“嗯,”李叔同笑了笑說道:“對,就是衝著他去的,我知道他的任務是進入002號禁忌之地,抓一個東西。就像你的任務是來18號監獄,取ACE-005一樣。”
“您找他是爲了什麼?”慶塵問道。
“當然是幫你製造機會殺了他啊,”李叔同面色漸漸冷淡下來:“四房違背影子之爭的規則,長輩偷偷出手派死士暗殺你,我作爲老師的怎麼能不幫你出這口氣?憑什麼他們的影子候選者都有人幫,我的學生就只能帶一個養老院打手?慶懷不死,我這老師做的就不稱職。”
李叔同輕輕的拍了拍慶塵肩膀:“放心,別人有的,我學生都必須有。”
“謝謝老師,”慶塵看著夜空說道。
前幾日,當李叔同說要給他上第四堂課,教他如何狩獵的時候,慶塵便心有所悟。
李叔同帶他狩獵的並不是野獸,而是慶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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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秋狩隊伍裡的時間行者
“影子之爭說起來是九人站在同一起跑線,公平競爭的制度,”李叔同在篝火旁哂笑道:“但這世間哪有絕對的公平?每個影子候選者身後都站著不同的家族派系,他們會在這場競爭中無所不用其極的幫助自己支持的那一位。”
“支持慶懷的是四房,其他的候選者呢,是誰在支持?”慶塵好奇道。
“支持慶懷的可不止是四房,連同被你頂替名額的三房也在支持,甚至還有李氏的一些旁系在支持,可謂是被人給予了厚望,”李叔同笑道:“等老師幫你殺了慶懷,這些人都沒地方哭去。”
慶塵覺得有些奇怪:“三房選一邊站隊我能理解,未來慶懷如果能夠成爲影子自然會給三房好處,可這個事情關李氏什麼事情?”
“因爲慶懷的奶奶是李氏的,”李叔同笑道:“這些大財團早就盤根錯節了,就比如現在神代家族想要極力促成的聯姻,就是這樣。好比神代空音嫁給你,你又成爲了影子,第一代或許你還能控制著不讓神代家族影響到慶氏,但後代呢,神代空音的兒子會不會念及母親養育之恩,對神代家族稍微好一些?這種影響,是長久的,潛移默化的。”
“您能別拿我跟神代空音舉例嗎,”慶塵覺得有點古怪……
李叔同笑道:“害羞什麼,你要喜歡她,老師辦正事之前,把這事先給你辦了,不用等什麼3年之約。”
“您打住,別往下說了,”慶塵趕忙轉移話題:“所以,慶氏家主也是擔心聯姻的後遺症,才安排了一個最邊緣的子弟來聯姻,爲了不影響後世的慶氏?”
“那我可不知道,”李叔同意味深長的說道:“慶氏當代家主慶尋是個極其神秘的人,很少出現在公衆視野,很少直接做什麼決定,也很少有人能猜到他的想法。”
慶塵嘀咕道:“慶氏這一代代九子奪嫡的戲碼,搞得大家自相殘殺,豈不是浪費了好多人才?”
“倒也不會,”李叔同笑道:“影子之爭的中期,一些自知無法取得勝利的候選者,就會選擇退避。比如慶懷取得了巨大的優勢,很多人都覺得再爭下去還有可能會死,那這些人就會在心裡放棄自己的野心,轉而支持慶懷。”
就像是真正的奪嫡戲碼一樣,雍正奪嫡之路上,就有太子黨、四爺黨、八爺黨,等等。
不過,這對於一些弱者來說,選一個強者去跟隨確實是最優解了。
慶塵問道:“那現在,慶懷是候選者之中的佼佼者嗎?”
“暫時還看不出來,這種事情一開始誰也說不好,”李叔同笑著解釋:“不過這慶懷從火種軍校畢業之後,直接就是中尉軍銜了,現在於聯邦第二集團軍中任實職,這點倒是比很多影子候選者強。”
“他的實力是什麼等級?”慶塵問道。
“暫時不用考慮這個,”李叔同說道:“不用在一個死人身上勞心費力。”
慶塵:“……”
就在此時,不遠處秋狩營地的一片帳篷裡鑽出兩個人來。
這兩人手舞足蹈的還發出傻笑聲,李叔同嘆息:“又是兩個磕多巴胺芯片上癮的,財團近些年不爭氣的東西太多了。”
卻見那兩人緩緩靠近篝火,其中一人忽然盯著李叔同、慶塵發出傻笑:“你們兩個僕役趕緊來給我們的篝火添些柴,一天天的就知道好吃懶做!沒看到我們這邊的篝火快滅了嗎?”
慶塵內心一緊,只見李叔同挑了挑眉毛準備起身。
他趕緊按住老師的胳膊:“我去添柴。”
說著,慶塵手腳麻利的把秋狩營地的篝火,給重新弄的旺盛了一些。
那兩名紈絝子弟,這才傻笑著回了自己的帳篷。
慶塵看向自家李叔同:“您剛纔是準備動手呢?真沒必要啊,這種事情我去做就行了,您可千萬別動手,我怕您給他們全弄死了。”
李叔同嘆息道:“小塵啊,老師爲了讓他們活下來,壓力真的好大。”
慶塵:“……”
行行行,您實力最強,您說什麼都對。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臂上的倒計時。
迴歸倒計時:166:45:21.
又是一個七天。
“我去睡了,”李叔同說道:“你還不睡嗎,以以給你準備好帳篷了。”
“老師,可以不這麼八卦嗎,”慶塵哭笑不得:“您去睡吧,我要在這裡觀察一會兒。”
慶塵並沒說他要觀察什麼。
……
第二天清晨,神代率先收拾好營地準備出發。
李依諾將那些還在睡懶覺的紈絝子弟,一個個從帳篷裡拎出來,扔在車裡。
這些人有的宿醉未醒,有的則是磕多巴胺芯片磕多了。
整個秋狩隊伍有將近一百人,其中一大半都猶如一攤扶不上牆的爛泥。
慶塵低聲對李叔同說道:“難怪財團不讓這種人掌握實權,若是讓他們掌了權,怕是大廈早就傾塌了。”
李叔同點點頭:“財團的每一代年輕人都有點兩極分化,聰明的特別聰明,蠢的特別蠢。”
此時此刻,只有南庚辰一個人默默的坐在篝火旁抱著膝蓋,看著李依諾把那些人一個個扔到車上。
慶塵能夠察覺,對方總是忍不住想把目光瞟向自己,都又一次次極力忍住了……
“進步還挺大,”慶塵暗自感慨,要放以前,這貨絕對是忍不住的。
等等,慶塵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又重新過了一遍腦海中的記憶,赫然發現,有名紈絝子弟與他記憶完全不同。
昨天,那名紈絝子弟在剛剛來到這裡宿營的時候,還一副歡快的取鬧模樣。
今天,這人不僅酒醒了,也不跟同伴嬉戲打鬧了,而且還一直在謹慎的打量著四周。
對方疏離於人羣,不是因爲不合羣,反而更像是在熟悉著一個新鮮又陌生的環境。
慶塵朝李依諾看去,那健碩的女孩雖然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卻在一分鐘內連續瞟了那個仍舊警惕周圍的紈絝子弟三次。
對方也發現這個時間行者了。
只不過,對方不知道的是,這次穿越到營地裡的時間行者不止一個。
另一邊,有個年輕人正和其他紈絝子弟嬉戲打鬧著。
就像是一次演技精湛的表演。
慶塵覺得有意思了。
這次竟然還來了一位高端玩家。
但不論對方如何表演都瞞不過慶塵,不僅是行爲習慣與記憶不符,還有……
慶塵昨晚曾見過對方將腦袋探出帳篷。
每個時間行者穿越後發現自己在帳篷裡,都會忍不住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
這就是他給李叔同說要再觀察一會兒的意義。...<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134、小白臉
待到慶塵確認兩個時間行者身份之時,他低聲對李叔同說道:“老師,這次穿越後,有兩個新的時間行者出現了,一個頂替了李氏的紈絝子弟,一個則頂替了一位僕役。”
“哦?”李叔同有些疑惑,連他都只是發現了一個時間行者而已,卻沒想到慶塵直接發現了兩個。
這倒不怪李叔同觀察能力不強,而是慶塵這先知先覺的優勢佔了很大便宜。
不得不說,慶塵倒是把時間行者們的心態研究的很明白,不然也不會大半夜偷偷的守著看誰偷偷鑽出帳篷。
李叔同低聲道:“另一個是誰,你用目光看一下他。”
慶塵看著那個正在假裝“原裝僕役”的青年,然後對李叔同說道:“這個段位稍微高一些,僞裝的很好,進入角色也很快。但是老師你看,他現在就一邊幹活一邊觀察其他人,這樣方便他以後模仿。”
“嗯,”李叔同順著目光看去,然後低聲點評著:“學的倒是挺快,但感覺平時就不是幹活的人,你看你看,疊個帳篷都磨磨唧唧的……”
“嗯,”慶塵也點評道:“老師你看,其他僕役跟他說話,他回答的都很簡短,這點做得倒是不錯……”
就在那邊兩位時間行者還在苦苦思索,如何生存的時候,這邊的師徒倆已經開始看戲了。
關鍵是,那兩位新來的時間行者還不知道有人在看戲。
若是讓那位高端玩家知道,自己此時一舉一動被人點評著,會是個什麼心情。
這時,李依諾讓所有人都上車,她與那位一直跟隨左右的中年人交代了兩句。
卻見那位中年人直接帶著那個已經暴露的時間行者,上了李依諾的車。
看樣子李依諾並不想直接拆穿對方的身份,而是打算趁著行駛過程,單獨審訊一下。
那全程帶著全息眼鏡的大副來到秦城面前:“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肖功,是秋狩車隊的大副。從現在開始徵用你們的皮卡,我們這邊車子少了四輛,所以僕役要跟你們在車斗擠一擠。”
這位名叫肖功的大副很年輕,看起來也不過是二十出頭的樣子,但說話很乾練。
秦城有些爲難:“您好,是這樣的,我們這邊還有狩獵的任務……”
肖功搖搖頭打斷他:“李氏會給你相應的經濟補償,而且我聽說你們也是爲了抓鷂隼才南下的吧,那跟我們也是正好順路的,大家目標都是002號禁忌之地。”
說完,他便揮手讓五名僕役全都翻進了皮卡的車斗,根本沒有給秦城繼續拒絕的機會。
財團徵用誰的車輛,還不需要跟誰商量。
若不是李依諾明是非、講道理,換了其他財團子弟來處理,甚至都不會給經濟補償。
慶塵嘆息,這些人但凡知道狩獵隊伍裡有誰,都會躲的遠一些。
這下大家被迫同行,老師又要忍耐的很辛苦了。
不過有意思的是,那位穿越成僕役的高端玩家,也在車斗裡。
……
秋狩車隊上路後,擋在小山路上的車輛才終於讓開,神代家族不緊不慢的跟在車隊後方,也沒有超過去的意思。
此時此刻車斗裡有八個人席地而坐,秦以以、慶塵、李叔同,還有五名僕役。
秦同坐回了車裡,美其名曰給妹妹一點空間……
顛簸行駛中,慶塵漫不經心問僕役道:“話說咱們之前遇見過,那時候也沒見你們車隊的有劃痕和破損,這怎麼突然少了四輛車?”
一名中年僕役慢悠悠說道:“這也不是啥秘密,據說是荒野上出現了一隊囂張的荒野人,我們幾個當時也不清楚怎麼回事,雙方就開戰了。”
“囂張的荒野人?”秦以以奇怪問道:“什麼意思。”
秦以以很漂亮,窄窄的瓜子臉,勻稱的身材,修長筆直的腿,除了曬的黑點幾乎沒什麼缺點。
誰都喜歡跟這種小姑娘多聊幾句。
卻聽一位僕役笑著解釋道:“那隊荒野人不知道是瘋了還是怎麼的,不僅把肖功大副的無人機打下來一架,竟然還在山上刻了字挑釁。”
秦以以好奇:“刻的什麼字?”
“有種就來北方砍我!”那僕役樂呵呵笑道:“尋常荒野人見到秋狩隊伍就跑,誰見過這麼狠的荒野人啊?”
這一瞬間,慶塵和李叔同同時看向了車斗地面,都沒接茬。
另一位僕役說道:“一開始大家以爲這羣荒野人有埋伏,有備而來,當時肖功大副可擔心了。結果後來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對方被我們打的屁滾尿流,若不是有財團子弟莽撞,我們本應該全勝的。”
慶塵和李叔同幾乎都能想象到當時的場景:荒野人一臉懵逼的遭遇了戰鬥,而對面則是被激怒的秋狩隊伍……
可能那些荒野人都想不通,爲何這羣財團子弟會那麼憤怒……
“後來呢?”秦以以追問。
“奧,把他們打跑以後,依諾小姐就不讓追了,她說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沒工夫搭理這羣荒野人。”
這時,慶塵說道:“還不知道幾位怎麼稱呼呢,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廣小土。”
李叔同:“我叫木又同。”
這師徒倆都玩起了拆字遊戲。
僕役的地位在財團裡很低,但在普通人眼裡卻很高。
就像打狗必須看主人一樣,僕役們面對普通人也是很矜持自傲的。
所以,秦以以這種漂亮的小姑娘他們很樂意聊,但如果是慶塵問話,他們便又重新冷淡了起來。
對面的僕役自我介紹道:“高順。”
“宋齊良。”
“黃尚。”
“呂發。”
“周暄。”
慶塵與李叔同都記下了這最後的名字,周暄。
這就是那個新來的時間行者。
秦以以好奇道:“你們秋狩隊伍裡,就是那個依諾小姐說了算嗎?”
“當然,她是李氏三代長女,自然是她說了算的,”一名僕役解釋道。
“奧,那我看她總帶著一個瘦瘦弱弱的男孩,那個是?”秦以以問道。
“那個啊……”黃尚遲疑了一下:“其實那位是依諾小姐的面首,是依諾小姐身邊當紅的小白臉……”
那名叫做高順的中年僕役瞪了他一眼:“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不然回去就得掌嘴。”
慶塵沒有說話,只是他分明發現,當僕役們說起李依諾地位,以及對方喜歡男寵時。
那個叫做周暄的時間行者,眼睛亮了一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