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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3 08:08 PM
60 強中自有強中手
“殺了他,把他打成一團肉醬。”
“不能殺人,現在是法制社會,就算你是妖怪,你可以改頭換面,你的家人呢?你將永遠失去他們。”
“不要在乎這些,你已經不是原來的你了,正好趁機割斷和以前的覊絆。”
“親情、友情、愛情,所有這一切都是那樣容易割捨的嗎?你不是一個純粹的妖怪,你是人,你身上人的基因更多一些。”
“……”
兩個不同的聲音在腦子裡面來回叫喊著。
江寧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他剛才一腳踢在麵包車上,暫時轉移了目標,現在他已經沒有東西可以轉移了。
他只能笑,狂笑,更加瘋狂的笑。
江寧也不是什麼都不做,他體內的妖力瘋狂的按照《青木真訣》的運行路線流轉著,所有的亂子都是那部魔經惹出來的,他只能試試用另一套功法能不能把魔經的副作用壓制下去?
其實唸經的效果更好,可惜他不會。
江寧笑得越發瘋狂了,他的眼淚在狂飈,他真的在哭啊!因為體內的妖力徹底亂了,狂亂的妖力已經不受青木真訣的約束,拐進了一條條岔道了。
這他喵的應該是走火入魔吧?
走火入魔有兩種,一種是精神方面的入魔,人會變得越來越邪惡,或是變得神經分裂,另外一種是真氣走岔,經脈盡斷,成為一個廢人。沒想到自己兩樣都享受到了。
笑,狂笑,繼續狂笑,他的阿Q精神上來了,沒什麼事能夠打倒阿Q的,腦袋掉了,碗大的疤瘌,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靠!這傢伙已經笑了五分鐘了,越笑越厲害啊!”
“我也沒想到笑可以分這麼多等級。”
“他為什麼不動手?”
“你不覺得對那個小子來說,這種心理折磨也是一種懲罰嗎?知道人在落下懸崖後,那個時刻最恐怖嗎?不是在掉下去之前,也不是在吧唧砸地上之後,而是在半空中往下掉的時候。”
“那小子的額頭快磕爛了吧?”
“沒見骨頭呢~還可以磕一陣子。”
周圍的人已經圍攏過來,看熱鬧當然是要湊定一點才好,當然也不能湊得太近,萬一濺上一身血,那就太噁心了。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一陣充滿怨懟的怒吼:“給老娘滾開!”
只看到短髮女人虎著一張臉走了過來。
她真是虎著臉,額頭的皺紋都堆成了一個“王”字,至於原因,聽背景音樂就知道了,在她的背後是高亢的笑聲:“啊哈哈哈哈~老娘贏了!奈這隻弱雞,那裡會是老娘的對手?”
眾人這才意識到那邊已經比完了,短髮女人輸了,所以很不爽。
“笑什麼笑?”短髮女人走到江寧面前,一把扯住了他的脖領,她沒辦法對付那個女瘋子,難道還對付不了這隻小兔子嗎?
江寧不笑了,笑容瞬間消失,他腦子裡面的互相吵鬧不休的兩個聲音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一陣陣虎嘯,憤怒的虎嘯,很憤怒,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然後他看到了一雙虎目,很漂亮,很明亮,也很凶悍的虎目。
“過來,我要和你好好談談。”短髮女人呲了呲牙,再一次顯示了一下她那漂亮而又尖銳的小虎牙。
江寧很想說,不想談可不可以?
他沒敢這麼說,因為他猜得到答案,好在他有一個不錯的藉口:“我笑岔氣了。”
“沒用的東西。”短髮女人朝著江寧的背上猛拍了掌。
江寧飛出去了,吧唧一聲拍在了旁邊的一塊廣告牌上,廣告牌頓時印出了一個整齊的人形,那場面只有在動畫片裡面才能看到。
“奧特曼……”好幾個人同時喊了起來,不過話還沒有出口,短髮女人的目光掃了過來,那目光帶著猶如實質的寒意,被掃到的人立刻感覺到自己被浸在了冰水裡面,所有的話都吞回去了。
“繼續磕頭,不要偷懶。”短髮女人看了何軍一眼。
何軍渾身一哆嗦,他有一種錯覺,好像說話的不是人,而是一頭老虎,張著血盆大口的老虎。
“靠!剛才那個已經夠恐怖了,這個女的更恐怖,這是什麼世界。”
“媽媽!好危險啊!到處是超人。”
“那邊還有一個呢~能贏這個女人,應該更厲害吧?”
“肯定的,沒聽那笑聲嗎?帕瓦羅蒂也到不了那樣的高音,今天我算是明白了,實力和笑的難度成正比。”
遠處兩堆人小聲地議論著。
江寧已經從廣告牌上下來了,剛才那一巴掌確實有用,一股渾厚精純的妖力瞬間充斥了他的體內,讓他體內紊亂的妖力強行鎮壓了下去,變成了緩慢而又有序的流淌。
他先是鬆了一口氣,接著又變成了苦瓜臉。
他體內的妖力既不是按照《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的路徑流轉,也不是按照《青木真訣》的路徑流轉,而是兩者混合在一起,變成了一條非常複雜,卻又有些莫名其妙的路徑。
“好點了嗎?”短髮女人問道。
“好了。”江寧不敢說不好,這是身處於食物鏈底層的悲哀,他又不像那匹瘋馬功力深厚,實力強橫,能夠扛住這頭母老虎。
“幫我改造滑板,下一次我要贏回來。”胡嬌嬌一臉冷霜,她居然輸了,請專業改車的人改的滑板車居然輸了。
“沒問題。”江寧確實敢打這個保票,滑板很快就要淘汰了,變成了城市代步工具……好像它本來的定位就是這個,應該算是一種回歸吧!
取而代之的是魔動力磁懸浮滑板。
當初按照李大媽的想法,這些黑科技是要對胡為民保密的,沖河市事件發生之後,大媽的想法改變了,打算拿出一部分好東西對盟友開放,胡為民當然是盟友,胡嬌嬌作為他的親生女兒,那也是有資格得到新技術的。
當然,積分肯定是免不了的,這一次絶對不可能只有兩百積分,一刀下去,至少砍掉半條老虎腿。
老虎腿……大腿……
江寧偷眼看了看胡嬌嬌的大腿,修長而又充滿爆發力,強壯卻又不失性感。
他居然沒有衝動。
江寧連忙潛心內視……他想哭,找一個廁所哭,哭昏在廁所裡面。
《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的核心是分化自我,生滅往復,無盡輪迴,從而意識永存,精神不滅,具體的做法是分化出新的自我,最終成為獨立的意識,卻又是整個意識的一部分,如果將來修煉成元神的話,就是分化元神,屬於無上法門,至高成就。
《青木真訣》沒那麼拽,核心就是滋養生機,最終孕育出一顆真種子,然後種子發芽,成長為參天大樹,以求萬古長青,生機長存,連什麼永恆不滅都沒指望過,屬於胸無大志,小富則安的屌絲類型。
本來他不管是分化自我,還是孕育真種子,都至少要再修煉五六年,但是剛才的刺激加上母老虎的一巴掌,讓他節省了時間,但是此刻他體內兩種功法混在了一起,結果就是分化出的自我,凝結成了一顆種子。
這算什麼?魔種?
這玩意怎麼用?道心種魔?魔心種道?
如果按照那部魔經修煉,分化出的自我會通過夢中輪迴的方式成長,也就是生活在一個虛擬的內心世界,直到那個自我足以打破虛擬的世界,成為像《黑客帝國》裡面那些甦醒過來的人,那時候就是獨立意識了,這也多少有點破碎虛空的味道。
如果按照青木真訣修煉,就應該等著種子發芽,變成小樹苗,變成大樹,變成參天大樹,變成世界之樹……
現在怎麼辦?
這玩意有說明書嗎?應該沒有吧?
想了半天,江寧覺得還是找一隻小白鼠試試看,種一棵魔種下去,看看會發生什麼?
他朝著四周掃了一圈。
母老虎排除,瘋馬排除,逗比果子狸排除,小倉鼠……暫時打個勾,梅家倆熊孩子排除,摩托車手甲乙丙丁……暫時打勾,二代甲乙丙丁打勾,打雙勾,最後就是地上那個磕頭蟲。
好吧!小白鼠有了。
這傢伙就自求多福吧!如果他能活著,那麼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如果死了的話……好像也是恩怨一筆勾銷。
反正死活都一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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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3 08:13 PM
61 電腦板要不?386的
“往上,往上,對,抬起來,固定好,行了,可以走了。”
牛守義在那裡忙碌著,一輛拖車正把地上那塊鋼鐵麵包皮弄走。
遠處兩堆來這裡賽車的人此刻正木呆呆的站著,他們剛剛被清洗過記憶,有關瘋狂兔子的印象全都被清理得乾乾淨淨,當然捎帶也會被清理掉一些別的記憶,比如忘記某件重要的事,畢竟清理記憶這種精細活讓五大三粗的牛守義,瘋馬柳艷紫和明顯還在氣頭上的胡嬌嬌來幹,本身就是一件很危險的工作,不過比讓還屬於菜鳥的江寧或者兩熊孩子動手要好得多,換成他們,今天晚上,市精神病院肯定會客滿。
“你剛才幹了什麼?”胡嬌嬌看著趴在地上的那個鳥人問道。
江寧正打算回答,突然他感覺自己的小兄弟被一隻小手抓了一把。
他惱怒的轉過頭來,打算給小猴崽子一個教訓。
不是小猴崽子,小猴崽子乖乖的站在旁邊,動手的是小丫頭片子。
這年頭女孩子也如此活潑大膽,什麼都下得去手,讓他很是無語。
“你沒事了,我的感覺沒錯。”小丫頭片子好像在研究什麼學術課題似的,一點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胡嬌嬌一把抓住了江寧的脖頸。
那匹母瘋馬也走了過來,那女人的眼睛也很不善的盯著下面。
同樣是大樓裡面的住戶,她當然知道江寧這段日子的狀況,作為一個研究人員,她已經暗中把這設為了課題之一,只是沒讓江寧知道。
“剛才差點走火入魔,後來被妳一巴掌打醒了,不過還是出了點問題,我修煉的兩種功法被打成了一個。”江寧直接坦白,這沒什麼不可以說的。
兩大一小三個女人全都有些發呆,只有一個學渣小男生很是茫然,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不對?
“你這種情況我是第一次聽說。”柳艷紫推了推眼鏡,目光炯炯地看著江寧,那感覺就像是盯著解剖台上的兔子。
她很有點這樣的衝動。
江寧連退幾步,他已經在琢磨,要不要把實驗室分開,這段日子儘可能離女瘋子遠一些?
“那你以後修煉的時候就得悠著點了,每一步都得自己摸索。”胡嬌嬌明顯比女瘋子靠譜。
“還有這種說法?”江寧大吃一驚,他還在為自己新得到的能力高興呢。
“放心,沒事,咱們妖不在乎什麼功法,順其自然就行,想想你之前的路怎麼走過來的?”胡嬌嬌安慰。
“稀里糊塗走過來的。”江寧吶吶地回答。
當初稀里糊塗的知道自己不是人,而是半妖,然後稀里糊塗的吞了一顆沒有成型的妖丹,稀里糊塗地得到了不良大叔的餽贈,稀里糊塗的練起了魔功……
“那你就繼續稀里糊塗下去吧!”胡嬌嬌很不爽,她難得好心指點,給她這麼個回答。
“行,那我就繼續稀里糊塗。”江寧想明白了,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後悔還有什麼用?就像胡嬌嬌所說的那樣順其自然吧!
“你現在最想做的事是什麼?”小丫頭片子側著腦袋問道,她的臉色滿是甜美的笑容。
“我最想做的?”江寧思索了起來,閉關苦修,鞏固境界?這好像是正常套路吧?但是他這個完全是稀里糊塗混出來的境界,閉關有用嗎?
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
涉嫌一千三百萬的特大盜竊案的罪犯,就算偷竊未遂,也應該在看守所裡面待上一段日子,等著被起訴,那個鳥人才待了幾天就被放出來了?
行了,這次乾脆把所有的手尾全都了結乾淨。
江寧現在的心態是完全順其自然,按照魔經上的說法就是放縱本性,當然他也不敢放縱得太厲害,那就真的入魔了。
他可不想真的成為魔頭,以後笑起來也是桀桀桀的,難聽死了。
“這傢伙還有一個靠山,我得去解決掉。”江寧思索著對付那個林老頭子的辦法。
“喔~這就是你最想做的?”小丫頭片子笑眯眯的問道,她笑得像是一隻偷了雞的狐狸。
江寧感覺不妙,但是他不知道問題出在那裡?
“小薇姐!妳聽到了。”小丫頭片子揭開了謎底,她揚了揚手機。
手機裡面仍舊是那副全家福,謝小薇虎著臉,周圍那些寵物各個眉開眼笑,全都挑著大拇指。
江寧恍然大悟,怪不得小丫頭片子問這個問題,原來是給他下套,他大叫一聲:“老婆!我錯了。”
可惜晚了,手機屏幕吧唧一下變成了一片漆黑,那邊掐線了。
“我媽說了,有些錯誤是不能犯的。”小丫頭片子老氣橫秋地拍了拍江寧的肩膀。
“江哥哥!搓衣板要嗎?或者換成電腦板?”那個哥哥在旁邊起鬨。
江寧看了看這對熊孩子,想要發火,卻又發不起來,他無精打采地問道:“電腦板現在可不容易弄到,你家有?”
“有好幾塊呢~386的都有。”學渣就是學渣,智商明顯不夠。
這傢伙被妹妹擰著耳朵拎走了,妹妹一邊擰,一邊還罵:“你這蠢貨!你沒聽出來他在誘話嗎?這種事怎麼能往外說?”
“386好像是八幾年的東西吧?”女瘋子驚訝的問道。
“專業跪電腦板二十幾年,那位梅先生真不容易啊!”胡嬌嬌眼珠子嘀哩咕嚕亂轉,明顯是在借鑒先進經驗,將來如果找到稱心如意的公老虎的話,就按照同樣的方式操作。
……
和往常一樣,林德明早早的就起來開店了。
店舖的鑰匙就只有一把,他不相信任何人,那怕是給他幹了十幾年的那兩個老店員。
因為要開店門,所以他一向起得很早,這不,現在才六點半。
作為一家賣古玩的鋪子,他的店一切都是古色古香,比如捲簾門是絶對沒有的,用的是老式的門板,不過這兩年他覺得自己有些老了,再一塊塊下門板有些吃不消,所以在裡面看不見的地方做了一道滑軌,只要打開鎖,往旁邊一推就行了。
裡面是六扇紅漆雕花的門,古玩鋪子是用不著櫥窗的,一方面太陽光直射不利於古玩的保養,另一方面進來買東西的人都不是被櫥窗吸引進來的。
就在這時,他看到有人走了過來,來的是一個年輕人。
這麼早就跑過來買東西,是趕著給他送錢呢~
林老頭暗自高興。
他並不擔心那個年輕人是來打劫的,這條街是X市數一數二的商業街,解放前就商號銀樓連片,現在更是一堆堆的銀行、商場和寫字樓,市裡很重視這片的安全工作,所有的十字路口和街道小巷都有攝像探頭,搶了東西也沒處逃的。
“年輕人!別性急,我這還沒開門呢~”林老頭不緊不慢的說道,他的動作越發慢了,這叫吊胃口。
可惜他遇上一個不按理出牌的,他只感覺到自己的額頭被輕輕點了下來,然後腦袋一暈,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老頭感覺到有人往自己的臉上灑水,這才慢悠悠地醒了過來。
等到他睜開眼睛,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以往冷冷清清的店舖裡面全都是人,而且全都是警察,往他臉上灑水的是他店裡的夥計。
“怎麼了?這是出了什麼事?”老頭轉頭四處看了看。
他馬上就明白了。
四周的貨架上少了很多東西,數量倒是不多,也就十分之一上下,但是少掉的全都是真品,留下的要嘛價值不大,要嘛是仿冒品。
“我被搶了,誰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搶我?”老頭怒髮衝冠,熱血上頭……然後就腦袋一暈,眼前一黑。
這一次不是被別人動了手腳,而是他差一點腦溢血。
好半天才緩過來,老頭哭喪著臉,朝著旁邊的警察哀嚎: “警察同志!你們要幫我啊!只要找回東西,我就拿……拿五分之一出來給大家作為酬勞,絶對不讓大家白忙一場的。”
“林老先生儘管放心,就算沒有酬勞,我們也會盡力破案的,保衛人民生命財產安全,是我們的職責。”為首的警察連忙說道,如果不看他滿臉的肥肉和孕婦一樣的肚腩,或許還有可能相信。
老頭當然知道這是套話,他掏出了手機,走到角落裡面打電話去了。
拿出一部分當作犒賞,是為了提高警察的積極性,早點破案,想要保證東西真得回到自己手裡,還得靠後台,他和市公安局局長關係不錯,那位能夠坐上現在的位置,就是他拉的纖。
電話很快就通了。
這不容易,一般人就算有這個號碼也打不通的,老頭還在沾沾自喜,但是等他把話說完,對面只是“喔”了一聲,然後不鹹不淡的扔了一句話:“我會觀注一下的。”
老頭愣了。
“這感覺不對啊!”他自言自語著。
就算對方是市局領導,平時對他也是挺客氣的,因為對方很清楚他的能量。
“我這是惹人了?”老頭首先想到這個可能。
一事不煩二主,還是得給那個局長打電話,想到這裡老頭又撥了剛才那個號碼。
這一次他等的時間很長,等了足足半個小時,撥了二十幾次,那邊才接起來,開口就是“不好意思啊!老林!剛才底下的人有事找我,咱們長話短說吧!你找我還有什麼事?”
林老頭心裡咯噔一下,他知道自己肯定惹人了,不過他也不是很在乎,他既不放高利貸,又不綁架勒索,頂多就是偷點東西,賣幾件贗品,不會有什麼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真要得罪了什麼人,他低頭服軟,再放點血,以後逢年過節孝敬一下,說不定還能藉此抱上一條粗腿呢~
“葛局長!最近是不是有人對我不滿意?您能不能給我交個底?我立刻改正,放心,我不會讓您作難的,絶對不會透露出去是您指點我的,再說,政法委韓書記快要到點了……”
老頭也不點透,話裡話外就一個意思,你將來還有求著我的時候。
那邊沉默了片刻,然後聲音一下子變得很低了。
“你手下是不是有個小偷叫何軍?”
就一句話,對面直接掛斷了電話。
老頭的臉色頓時就變了,讓一個市局局長忌憚到這樣的程度,這件事能簡單得了?
61 電腦板要不?386的
“往上,往上,對,抬起來,固定好,行了,可以走了。”
牛守義在那裡忙碌著,一輛拖車正把地上那塊鋼鐵麵包皮弄走。
遠處兩堆來這裡賽車的人此刻正木呆呆的站著,他們剛剛被清洗過記憶,有關瘋狂兔子的印象全都被清理得乾乾淨淨,當然捎帶也會被清理掉一些別的記憶,比如忘記某件重要的事,畢竟清理記憶這種精細活讓五大三粗的牛守義,瘋馬柳艷紫和明顯還在氣頭上的胡嬌嬌來幹,本身就是一件很危險的工作,不過比讓還屬於菜鳥的江寧或者兩熊孩子動手要好得多,換成他們,今天晚上,市精神病院肯定會客滿。
“你剛才幹了什麼?”胡嬌嬌看著趴在地上的那個鳥人問道。
江寧正打算回答,突然他感覺自己的小兄弟被一隻小手抓了一把。
他惱怒的轉過頭來,打算給小猴崽子一個教訓。
不是小猴崽子,小猴崽子乖乖的站在旁邊,動手的是小丫頭片子。
這年頭女孩子也如此活潑大膽,什麼都下得去手,讓他很是無語。
“你沒事了,我的感覺沒錯。”小丫頭片子好像在研究什麼學術課題似的,一點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胡嬌嬌一把抓住了江寧的脖頸。
那匹母瘋馬也走了過來,那女人的眼睛也很不善的盯著下面。
同樣是大樓裡面的住戶,她當然知道江寧這段日子的狀況,作為一個研究人員,她已經暗中把這設為了課題之一,只是沒讓江寧知道。
“剛才差點走火入魔,後來被妳一巴掌打醒了,不過還是出了點問題,我修煉的兩種功法被打成了一個。”江寧直接坦白,這沒什麼不可以說的。
兩大一小三個女人全都有些發呆,只有一個學渣小男生很是茫然,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不對?
“你這種情況我是第一次聽說。”柳艷紫推了推眼鏡,目光炯炯地看著江寧,那感覺就像是盯著解剖台上的兔子。
她很有點這樣的衝動。
江寧連退幾步,他已經在琢磨,要不要把實驗室分開,這段日子儘可能離女瘋子遠一些?
“那你以後修煉的時候就得悠著點了,每一步都得自己摸索。”胡嬌嬌明顯比女瘋子靠譜。
“還有這種說法?”江寧大吃一驚,他還在為自己新得到的能力高興呢。
“放心,沒事,咱們妖不在乎什麼功法,順其自然就行,想想你之前的路怎麼走過來的?”胡嬌嬌安慰。
“稀里糊塗走過來的。”江寧吶吶地回答。
當初稀里糊塗的知道自己不是人,而是半妖,然後稀里糊塗的吞了一顆沒有成型的妖丹,稀里糊塗地得到了不良大叔的餽贈,稀里糊塗的練起了魔功……
“那你就繼續稀里糊塗下去吧!”胡嬌嬌很不爽,她難得好心指點,給她這麼個回答。
“行,那我就繼續稀里糊塗。”江寧想明白了,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後悔還有什麼用?就像胡嬌嬌所說的那樣順其自然吧!
“你現在最想做的事是什麼?”小丫頭片子側著腦袋問道,她的臉色滿是甜美的笑容。
“我最想做的?”江寧思索了起來,閉關苦修,鞏固境界?這好像是正常套路吧?但是他這個完全是稀里糊塗混出來的境界,閉關有用嗎?
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
涉嫌一千三百萬的特大盜竊案的罪犯,就算偷竊未遂,也應該在看守所裡面待上一段日子,等著被起訴,那個鳥人才待了幾天就被放出來了?
行了,這次乾脆把所有的手尾全都了結乾淨。
江寧現在的心態是完全順其自然,按照魔經上的說法就是放縱本性,當然他也不敢放縱得太厲害,那就真的入魔了。
他可不想真的成為魔頭,以後笑起來也是桀桀桀的,難聽死了。
“這傢伙還有一個靠山,我得去解決掉。”江寧思索著對付那個林老頭子的辦法。
“喔~這就是你最想做的?”小丫頭片子笑眯眯的問道,她笑得像是一隻偷了雞的狐狸。
江寧感覺不妙,但是他不知道問題出在那裡?
“小薇姐!妳聽到了。”小丫頭片子揭開了謎底,她揚了揚手機。
手機裡面仍舊是那副全家福,謝小薇虎著臉,周圍那些寵物各個眉開眼笑,全都挑著大拇指。
江寧恍然大悟,怪不得小丫頭片子問這個問題,原來是給他下套,他大叫一聲:“老婆!我錯了。”
可惜晚了,手機屏幕吧唧一下變成了一片漆黑,那邊掐線了。
“我媽說了,有些錯誤是不能犯的。”小丫頭片子老氣橫秋地拍了拍江寧的肩膀。
“江哥哥!搓衣板要嗎?或者換成電腦板?”那個哥哥在旁邊起鬨。
江寧看了看這對熊孩子,想要發火,卻又發不起來,他無精打采地問道:“電腦板現在可不容易弄到,你家有?”
“有好幾塊呢~386的都有。”學渣就是學渣,智商明顯不夠。
這傢伙被妹妹擰著耳朵拎走了,妹妹一邊擰,一邊還罵:“你這蠢貨!你沒聽出來他在誘話嗎?這種事怎麼能往外說?”
“386好像是八幾年的東西吧?”女瘋子驚訝的問道。
“專業跪電腦板二十幾年,那位梅先生真不容易啊!”胡嬌嬌眼珠子嘀哩咕嚕亂轉,明顯是在借鑒先進經驗,將來如果找到稱心如意的公老虎的話,就按照同樣的方式操作。
……
和往常一樣,林德明早早的就起來開店了。
店舖的鑰匙就只有一把,他不相信任何人,那怕是給他幹了十幾年的那兩個老店員。
因為要開店門,所以他一向起得很早,這不,現在才六點半。
作為一家賣古玩的鋪子,他的店一切都是古色古香,比如捲簾門是絶對沒有的,用的是老式的門板,不過這兩年他覺得自己有些老了,再一塊塊下門板有些吃不消,所以在裡面看不見的地方做了一道滑軌,只要打開鎖,往旁邊一推就行了。
裡面是六扇紅漆雕花的門,古玩鋪子是用不著櫥窗的,一方面太陽光直射不利於古玩的保養,另一方面進來買東西的人都不是被櫥窗吸引進來的。
就在這時,他看到有人走了過來,來的是一個年輕人。
這麼早就跑過來買東西,是趕著給他送錢呢~
林老頭暗自高興。
他並不擔心那個年輕人是來打劫的,這條街是X市數一數二的商業街,解放前就商號銀樓連片,現在更是一堆堆的銀行、商場和寫字樓,市裡很重視這片的安全工作,所有的十字路口和街道小巷都有攝像探頭,搶了東西也沒處逃的。
“年輕人!別性急,我這還沒開門呢~”林老頭不緊不慢的說道,他的動作越發慢了,這叫吊胃口。
可惜他遇上一個不按理出牌的,他只感覺到自己的額頭被輕輕點了下來,然後腦袋一暈,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老頭感覺到有人往自己的臉上灑水,這才慢悠悠地醒了過來。
等到他睜開眼睛,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以往冷冷清清的店舖裡面全都是人,而且全都是警察,往他臉上灑水的是他店裡的夥計。
“怎麼了?這是出了什麼事?”老頭轉頭四處看了看。
他馬上就明白了。
四周的貨架上少了很多東西,數量倒是不多,也就十分之一上下,但是少掉的全都是真品,留下的要嘛價值不大,要嘛是仿冒品。
“我被搶了,誰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搶我?”老頭怒髮衝冠,熱血上頭……然後就腦袋一暈,眼前一黑。
這一次不是被別人動了手腳,而是他差一點腦溢血。
好半天才緩過來,老頭哭喪著臉,朝著旁邊的警察哀嚎: “警察同志!你們要幫我啊!只要找回東西,我就拿……拿五分之一出來給大家作為酬勞,絶對不讓大家白忙一場的。”
“林老先生儘管放心,就算沒有酬勞,我們也會盡力破案的,保衛人民生命財產安全,是我們的職責。”為首的警察連忙說道,如果不看他滿臉的肥肉和孕婦一樣的肚腩,或許還有可能相信。
老頭當然知道這是套話,他掏出了手機,走到角落裡面打電話去了。
拿出一部分當作犒賞,是為了提高警察的積極性,早點破案,想要保證東西真得回到自己手裡,還得靠後台,他和市公安局局長關係不錯,那位能夠坐上現在的位置,就是他拉的纖。
電話很快就通了。
這不容易,一般人就算有這個號碼也打不通的,老頭還在沾沾自喜,但是等他把話說完,對面只是“喔”了一聲,然後不鹹不淡的扔了一句話:“我會觀注一下的。”
老頭愣了。
“這感覺不對啊!”他自言自語著。
就算對方是市局領導,平時對他也是挺客氣的,因為對方很清楚他的能量。
“我這是惹人了?”老頭首先想到這個可能。
一事不煩二主,還是得給那個局長打電話,想到這裡老頭又撥了剛才那個號碼。
這一次他等的時間很長,等了足足半個小時,撥了二十幾次,那邊才接起來,開口就是“不好意思啊!老林!剛才底下的人有事找我,咱們長話短說吧!你找我還有什麼事?”
林老頭心裡咯噔一下,他知道自己肯定惹人了,不過他也不是很在乎,他既不放高利貸,又不綁架勒索,頂多就是偷點東西,賣幾件贗品,不會有什麼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真要得罪了什麼人,他低頭服軟,再放點血,以後逢年過節孝敬一下,說不定還能藉此抱上一條粗腿呢~
“葛局長!最近是不是有人對我不滿意?您能不能給我交個底?我立刻改正,放心,我不會讓您作難的,絶對不會透露出去是您指點我的,再說,政法委韓書記快要到點了……”
老頭也不點透,話裡話外就一個意思,你將來還有求著我的時候。
那邊沉默了片刻,然後聲音一下子變得很低了。
“你手下是不是有個小偷叫何軍?”
就一句話,對面直接掛斷了電話。
老頭的臉色頓時就變了,讓一個市局局長忌憚到這樣的程度,這件事能簡單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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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一棍子打死?不!要剁成肉餡
“什麼?送醫院了,到現在還昏著?那跟他一起去的幾個人呢?他們知道發生了些什麼嗎?什麼?和小王八蛋一樣都在醫院裡面?”
林老頭放下了手機。
他現在已經可以確認,麻煩正是自己的這個手下惹來的。
對何軍的事,他當然一清二楚,是他把那傢伙從看守所撈出來的,這事還沒過去一個星期呢~更不用說,這件事還涉及到一塊價值一千多萬的翡翠,更和一位財團千金有關,而他背後的某個勢力對那位千金起了心思,他本來想拍好這個馬屁的。
老頭甩了自己一巴掌。
剛才還覺得自己不可能和別人結下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這不就來了?
奪妻之恨啊!
不該相信何軍那個王八蛋!
什麼走狗屎運,癩蛤蟆吃到天鵝肉,《灰姑娘》那是童話,《羅馬假日》那是電影,現實之中怎麼可能會有公主下嫁這種事?
至於對方任由他欺負……人家低調不行嗎?也有可能是因為身份尷尬,比如某個大人物私生子之類的,所以平時夾著尾巴做人。
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對方的來歷,知道對方是那條線上的?這樣就能託關係遞話了。
老頭又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
一個電話接著一個電話,接電話的人都挺客氣,大多還不知道他倒了楣,小部分知道的,也只以為他遭賊了,還在那裡安慰他。
電話一直打到中午,他終於碰到一個連著三分鐘也不接的,對面只是一個小角色——和平區派出所的副所長,以前巴結他還來不及的小人物,林老頭只是因為手機上有這個號碼,順手就撥了過去,沒想到有戲。
又過了三分鐘,那邊接了,還沒等老頭開口,那邊就傳出了聲音:“剛才局長給我們打過電話,您的事,咱們攙和不起,我只能告訴您一點,那位住在廟後街128號。”
“嘟~”對面掛電話了。
“廟後街?”林老頭覺得有點耳熟,前一段時間好像聽人提起過,但是因為和他這個圈子沒什麼關係,那邊也不是他的地盤,所以他也沒怎麼在意。
不過沒關係,只要有印象就好查。
他打開了電腦,點開了一個文檔。
文檔的名字叫“護官符”,旁邊還有一個括弧,裡面是英雄譜三個字。
現在是信息時代,什麼信息都可以賣錢,這個文檔是有人專門蒐集的,記錄著X市大大小小的人物,時不時會有更新。
直接搜索廟後街……
林老頭只看了一眼,腦袋頓時“嗡~”了一聲,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上面就一行字“廟後街130號二樓三樓 曹衛華 曹家第三代 低調,很低調,極為低調”。編這個文檔的人也是與時俱進,重要的話說三遍。
林老頭想起來了,剛剛得到消息的時候,他還曾經讓底下的人小心,別在廟後街那一片偷東西。
老頭連忙又打了“曹衛華”三個字,然後點了一下搜索。
底下跳出來兩行,一行是上面那條,另一行也很簡單,同樣只有一句話:“富貴有魚立體養殖花木培育綜合試驗基地 董事長曹衛華 總裁徐東海 副總裁苗娜 江寧……”
老頭合上了電腦,用力按壓著太陽穴,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爆了。
這坑可夠深的,他現在連怎麼爬上來都不知道。
他的路子確實很廣,手裡有大把的人脈,但是搆不著,曹家那是共和國頂級豪門,就算他當年在勞改農場裡面認識的那幫老頭子,離人家也有十萬八千里遠。
“老闆!有人找你。”底下傳來了一個夥計的聲音。
林老頭不再多想了,連忙下了樓梯,那個夥計是跟著他做了十幾年的老店員,很清楚他的脾氣,如果來的是一般的客人,肯定直接回絶掉了。
剛一下樓,他就看到了一個白胖子。
這絶對是稀客,以前從來不上門的,同樣這也是他絶對得罪不起的人物。
“呦~葛經理!您怎麼有空來我這裡?”林老頭滿臉堆笑迎了過去,同時也沒忘記彎腰、屈膝,頭微微低下一些。
他混的道不黑不白,怎麼可能不認識灰狼幫的軍師?
灰狼幫是X市最大的幫派,幫主狼哥是X市地下的老大,不過這並不是他害怕的原因,地下老大他見得多了,別看一時威風,頂多各領風騷七八年,然後就會銷聲匿跡,任憑你再勢大根深也沒用,台灣竹聯幫夠強吧?意大利黑手黨夠牛逼吧?還不是相繼沒落了?
灰狼幫卻不一樣,說是黑幫吧?人家既不收保護費,也不開地下賭場,更不販毒,連夜總會都沒有,只有一間酒吧,手底下的人也很少,如果算上那間酒吧的僱員,也就十幾個人,說不是黑幫吧?灰狼幫的名頭擺在那裡,而且混黑道的誰敢不聽?以前也有人挑釁過,要不然就是醉酒之後亂說話,結果這樣的傢伙第二天就失蹤了。
最讓林老頭害怕的是千禧年的時候,從上面空降下來一個政法委書記,這個人一上任就燒了三把火,第一把就是掃黑,矛頭直指灰狼幫,結果第二天就享受到了林副統帥的待遇,出逃途中出了交通事故,全家身亡。
還有比這更扯的嗎?新官上任就立刻出逃?但是上面還就認可了這個說法,這其中的含義就讓人有些毛骨悚然了。
“我……這不是……給你送……錢……錢來了嗎?”葛功明結結巴巴地說著:“我……們老闆……有一批貨……要你幫忙……賣一下,給……你百分之一……的抽成。”
林老頭暗自抹了抹額頭上的汗,他不知道這是來打秋風?還是落井下石?一批貨?什麼貨?別是贓物吧?
往外推?這不是駁灰狼幫的面子嗎?他難道也打算失蹤?
“我盡力。”老頭硬擠出一副笑臉。
“把……東西……搬進來。”葛功明朝著身後一擺手。
一群五大三粗,穿著藍色工作服,背後寫著灰色搬家字樣的彪形大漢,捧著一個個瓦楞紙箱進來,隨便往地上一放,轉身又去拿東西了。
“我能先看看嗎?”老頭一臉抽搐,這樣不在意,應該是一堆破爛吧?狼哥是什麼意思?想讓他賣出個高價來?
“沒……問題……保證……各個都……是真品。”葛功明拍著胸脯說道。
老頭笑了笑,沒當真,他半蹲下身子,打開一個瓦楞紙盒看了看……
他的身體往前栽了一下,還好手快,一下子扶住了櫃檯,才沒躺盒子上。
盒子裡面的東西他認得,肯定是真貨,因為這些都是他親自找回來的,全都是他的東西,是他藏在另外一個秘密地點的貨。
所謂狡兔三窟,他不可能把所有的東西放在一個地方。
強忍著吐血的衝動,老頭又打開了其他盒子。
全都是他的東西,而且不是他放在一個地方的收藏,他在X市內總共有六個藏身處,買房子的時候,用的還不是他的身份證,沒想到全都給找出來了。
“這……裡還有……一張字條……你看……看。”白胖子從口袋裏面掏出一張A4紙,那上面沒有別的東西,就只有一串串的編碼。
林老頭掃了一眼,兩腳一軟,整個人倒下去了。
那幾串編碼他太熟了,那是他在各國銀行的帳號和密碼。
“這……這就暈過去了?我……還……等著……回話呢~”葛功明一邊嚷嚷著,一邊搖頭。
那個在店裡幹了十幾年的店員走了過來,搭了一下林老頭的脈搏,又翻了翻林老頭的眼皮,轉頭對著葛功明說道:“老闆可能中風了,我能不能給醫院打個電話,讓他們派一輛救護車來?”
“去……吧!去吧……讓他……快一點好……我們……老闆……還等他賣……東西呢~”白胖子轉身揮了揮手。
那群彪形大漢重新進來,搬起一個個紙盒子又回到外面的車上。
“得罪誰不好?偏要得罪那隻兔子。”
“那隻兔子心眼小,膽子卻奇大,是那麼好得罪的?”
“不過老傢伙後半生也算衣食無憂,那隻兔子吃錯什麼藥了?那麼好心,給他預付了二十年的病床費?孝子也不過如此吧?”
“兔子的心思我們猜不到的,說不定他想看老傢伙風癱在床上的悽慘樣呢?”
那幾個搬家工人一邊搬東西,一邊嘟嘟囔囔,一點都不在意旁邊的店員。
事實上不只是店員,店裡還有警察,取證工作沒有兩三天是完成不了的,門口還拉著警示條呢~白胖子和這些搬運工人能進來,是因為大家都認得,連警察都不敢招惹。
那些警察做著各自的事,只當沒聽見,此刻他們都已經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接下來的取證工作也就只是擺個樣子罷了。
在角落裡面,一個小警察正拿著手機給別人發消息,他發的消息是:“X市又出了一號牛人,身份不明,外號兔子,特徵:陰險,很陰險,非常陰險。”
旁邊一個老警察看到小警察的動作,不由得搖了搖頭,低聲嘀咕了起來:“看樣子英雄譜又要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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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113129
發表於 2017-11-14 11:50 AM
63 魔種的秘密
黑地綠彩纏枝《牡丹》盤,乾隆年的東西,乾隆豇豆紅天球瓶,也是乾隆年,雙面刻人物山水圖漆器奉盒,明末清初……
江寧把玩著一件又一件古董。
他沒學過這東西,以前也沒接觸過,甚至都沒機會接觸,但是此刻,他只要摸一下,有時候只是看一眼,就可以知道那東西的真假和它們的價值。
這是他剛剛得到的能力,通過魔種得到的能力。
只要被他打入了魔種,那個人所有的記憶都會被他得到,技能也一樣。
林老頭的能力不錯,在古玩、珠寶、玉石鑒定方面的能力至少是專家級,英語水平也不錯,聽讀能力過六級絶對沒問題,還會俄語、法語、德語和日語。
老賊頭就算不撈偏門,也可以混得不錯,甚至以老傢伙的人脈,完全可以比現在混得更好,反倒是這種黑不黑,白不白的身份限制了他的發展,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拉線的,或者是遞話的。
與之相比,何軍那個鳥人就差多了,英語四級都沒過,各科成績也只在及格線上下,唯一有用的就只有專家級的扒竊能力和同樣專家級的開鎖技巧。
江寧閉著眼睛閲讀著這兩個人的記憶,不知不覺中代入了這兩個人的身份。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此刻他回憶的彷彿是自己的過去,但是又有些不同,他還帶著一種超然的視角,這讓他更容易看清「自己」。
林老頭和何軍全都身處局中,就算偶爾會反省自身,但是侷限於思維模式已經定型,有些問題是看不見的,江寧就不同了,他用一種既是旁人,又是自己的目光審視兩個人的一生,看到的東西當然不一樣。
何軍只能說是一個悲劇,他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異了,各自組成了家庭,他成了多餘的,他偷東西最初是為了填飽肚子,不過後來就成了發洩的手段。
這傢伙對父母,對社會,甚至對整個世界都懷有一種憎恨的心情。
林老頭則是另外一個典型,這傢伙的問題是鼠目寸光,只看到眼前的利益。
老頭的生意是在九幾年開始做的,那時候機會到處都是,可以做國際倒爺,可以炒房產,以老頭的人脈,做什麼都不會虧的,他的起點比小白臉張文瑞的爹要高得多,但是現在人家是政協委員,X市有名的富豪,資產幾十億的企業家,林老頭全部資產加起來可能也有十幾個億,畢竟這傢伙因為狡兔三窟的緣故,買了不少房子,不但X市有,北京、上海、深圳、廣州,甚至香港都有房產,這些加起來就有三四億,再加上幾十年積累下來的藏品和十幾張銀行卡,價值少說也有八九億,可惜上不了檯面。
江寧睜開了眼睛,輕嘆一聲,把手裡的東西放了回去。
「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巧取豪奪,來錢真快。」他搖了搖頭。
換成幾個月前,他肯定會喜出望外,但是現在,錢對他來說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替我謝謝狼哥。」江寧轉頭說道。
「老闆還想請你……過去坐一坐呢~」白胖子的結巴其實不算太厲害,只不過在外人面前他故意裝出那幅模樣。
「看什麼時候有空吧!」江寧隨口說道,這是變相的拒絶,他和狼哥之間沒什麼交情,也不想發展什麼交情,正如那幾個搬家工人說的,他的心眼很小,很記仇,當初六輛大切諾基圍著他談話的事,他還沒忘記呢~
這一次,他之所以請狼哥幫忙,是因為他必須這麼做,因為李大媽已經做出決定,聯合X市的大妖,共同對抗有可能出現的敵人。
這就意味著胡為民和狼哥都將成為盟友。同樣也意味著他和灰狼幫之間的疙瘩必須化解,要不然合作起來難免會有問題。
兩邊都需要一個台階,一個合作的契機,恰好林老頭跳出來,這下子什麼都有了。
「那傢伙在全國各地……還有十幾套房子……你打算套現……還是留著?」葛功明繼續問道。
「留著吧。」江寧現在不缺錢。
「那行……就轉到你的名下。」白胖子告辭離開。
客人一走,江寧立刻上了七樓,剛剛來到702門口,就看到門上掛著一個牌子:「出診未歸。」
這是故意躲著他啊!
難道真要找一塊電腦主板來?
他正琢磨補救措施,一張A4紙從裡面飄了出來,上面是手寫的一行字「春節之後再說。」
江寧鬱悶了。
這算是給個盼頭?還是延期宣判?
讓江寧撓頭的是他沒辦法繼續糾纏下去了,謝小薇已經給了答覆,還要怎麼樣?
他只能無精打采地走到隔壁,敲了敲門,喊了一聲:「準備上學去了。」
門開了,先走出來一隻小倉鼠,後面跟著果子狸,最後是倉鼠男孩,不過那傢伙並不是一起去,而是站在門口說道:「其實你現在已經用不著我保護了。」
「就算多那麼一點助力也是好的。」江寧毫不在乎的說道,蚊子腿雖小,那也是肉,關鍵時刻可以幫他擋一下的。
「說不過你。」倉鼠男孩回了房間,他其實也不反對跟著江寧,畢竟一直跟著的是他的分身,既沒有生命危險,又可以分到好處。
這段日子他分到的好處,比之前一百三十幾年都多好幾倍,特別是現在,江寧不再賣滑板車了,把生意轉給了他,就算模仿者越來越多,生意比以前難做,但是仍舊有賺,這樣的日子以前想都不敢去想。
……
下午第二節又是大課,江寧沒看到老戴,稍微一想,他就猜到了原因。
趁著教授還沒來,他轉身出了教室。
他現在也不考慮什麼請假了,這個狗屁學校裡面一向都有某些特殊的學生,平時上課的時候從來看不到影子,考試的時候露一下面,還總是能夠及格,甚至還能拿獎學金。
別人可以這麼做,他為什麼不行?
出了教室,江寧徑直朝著宿舍走去,幾個月前他也住在這裡,沒想到舊地重遊,感覺已經完全不同了,彷彿變成了兩個世界。
老戴的宿舍他是經常來的,裡面傳出了遊戲的聲音,這傢伙果然賴在宿舍裡面玩電腦。
「我還以為你被打得鼻青臉腫呢~」江寧直接推門進去。
「你怎麼過來了?不上課?」老戴沒敢回頭,他不好意思見江寧,那個鳥人拿了他的手機,肯定是去找江寧麻煩,雖然這不是他的錯,但是他覺得自己有責任。
更讓他懊惱的是,他沒給老朋友打個電話提醒一聲,當然這也不是他的問題,旁邊有人盯著呢~不過他覺得自己多少有點對不起江寧。
「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是給你送東西來的。」江寧走了過來,把老戴的那個水果7代放在了電腦旁邊。
「那個鳥人真的被你給收拾了?」老戴面露喜色,一把將手機拿了過去,雖然他的家境不錯,為了買這東西,他也省吃儉用兩個多月。
「今後他不會再來煩我們了。」江寧非常肯定。
「怎麼?你真把他打成了植物人。」老戴連忙問。
「學校裡面是這麼傳的?」江寧感到意外。
「保衛科的人說那個傢伙昏迷不醒,不是植物人是什麼?」老戴說出了傳聞的來源。
「我可不打算犯法,那傢伙頂多昏迷一個星期,我專門託了關係的,這一個星期裡面醫院會全力治療,有什麼好藥就用什麼,這傢伙有不少積蓄,幫他花光再說,反正他醒了之後也用不著了,他得面臨起訴,至少判三年。」江寧已經替那個鳥人安排好了一切。
「他背後有人的,我打聽過,他背後的人據說路子很寬,連市委書記都得給幾分面子。」老戴搖了搖頭,他覺得江寧太天真了,根本不知道世間險惡。
「你說的這傢伙已經中風了,還別說,這件事真的和市委書記有點關係,不過現在動不了他,過一段日子再找機會收拾。」江寧說的不是假話,看上翡翠吊墜的是市委書記的兒子,那傢伙對程氏財團的小姐起了非分之想。
「靠!你夠牛逼的。」老戴已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誰讓你沒拜師傅,要不然你也可以這樣牛逼。」江寧隨口推到了那個子虛烏有的師傅頭上。
「你師傅什麼來頭?別告訴我,他是混中南海的。」老戴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
「當然不可能,中南海這樣高大上的地方,他絶對進不去。」江寧搖了搖頭:「他是混西柏坡的。」
「西柏坡,挺耳熟……」老戴撓了撓頭,突然他睜大了眼睛。
能不耳熟嗎?巍巍崑崙,三大戰役,好幾部解放戰爭的電影裡面都出現過,這和中南海有什麼區別?說起來資格還比中南海老得多。
「師傅他老人家是東北人,以前是給張作霖看病的,後來跟著少帥入關,西安事變之後……你明白的,師傅他就去了延安,然後跟到西柏坡,解放之後,因為曾經的身份太敏感,進不了中南海,他就跟著太祖南下,到了我們老家之後,就定居了下來。」江寧給那個不存在的師傅製造了一套身份。
老戴愣了半天,然後大聲嚎叫起來:「我悔啊~」
「好了,現在後悔也晚了,誰讓你先發現師傅的不凡,卻沒有下定決心拜師?」江寧在這傢伙的心口猛戳了一刀。
老戴一臉吐血加便秘的表情。
「對了,我還有一件東西要給你。」說著江寧掏出了兩個瓶子,瓶子上貼著字條,一個寫著「戴」,另一個寫著「鄭」。
「我還以為你是開玩笑的,沒想到你真幫我配了藥。」老戴原本是不相信的,就算江寧變化很大,他也不相信,但是現在他信了。
「作為老朋友,我再給你一個忠告。」江寧一本正經地說道,此刻的他看上去很嚴肅,很認真。
「你說。」老戴豎起了耳朵。
「趁著鄭芝蘭還是一個又粗又胖的醜妞,想辦法把她拿下吧!要不然等到她變漂亮之後,你肯定會後悔的,就像錯過我師傅那樣。」江寧拍了拍老戴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老戴傻呆呆地坐在那裡,這個建議讓他……怎麼說呢?就像吞了一個蟑螂,但是又有些心動,萬一鄭芝蘭真得變漂亮呢?
出了門,江寧露出了一臉壞笑。
就算是老朋友,也是要報復一下的。
鄭芝蘭將來會不會變漂亮,他不清楚,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以胖妞現在那副尊容,就算關了燈,也是很難忍受的。
也不知道老戴這個傢伙會不會照著做?照做的話,又硬不硬得起來?
西柏坡:中共定都北京前的中央政府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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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113129
發表於 2017-11-14 03:12 PM
64 回家,這麼多人?
“恭喜你們倆。”
江寧硬是擠出了一臉真誠的微笑,暗地裡他的腸子都快笑斷了,看著鄭芝蘭像樹袋熊一樣吊在老戴身上的樣子,他怎麼可能不明白,這兩個人已經辦過事了呢?
在內心之中,此刻的他正跳著腳大叫:“好樣的!這樣的女人都能讓你硬的起來,佩服你,老戴!真正的硬漢子。”
表面上絶對不能露出來,要不然,連朋友都沒得做。
不過說實話,鄭芝蘭這個胖妞雖然還是那麼胖,那麼粗,但是比以前好像順眼了一些,老戴也一樣,仍舊是一臉老相,滿臉皺紋,不過皮膚比以前稍微光滑了一點。
“怎麼樣?我的藥有用吧?”江寧得意地問道。
“有用,有用,這藥配起來貴不貴?我想多買一些,以防將來反覆。”老戴點頭的速度那叫快,現在他對江寧的本事佩服得五體投地,同時也對江寧的話絶對相信,要不然也不會閉著眼睛,咬著牙把鄭芝蘭給辦了。
他不想再後悔一次,吞蟑螂總好過沒地方買後悔藥。
“你放心吧!你我什麼關係?會少你的藥?至於錢不錢的,說它就沒意思了,你以前幫了我那麼多忙,難道還要一點點算過來?”江寧除了不在乎這點錢,另外一個原因是他沒辦法開藥方,那東西需要特殊處理的,而且需要用到妖力,只有藥根本沒用。
“那我呢?那我呢?”鄭芝蘭在旁邊急問道,原本她也是不信的,只覺得大家同學一場,她又沒得罪過江寧,江寧沒必要害她,所以抱著試試看的想法用了一下……現在,她反而怕江寧不再給她藥了。
“嫂子嘛~那還用說什麼?老戴有,妳肯定也有。”江寧連聲打保票。
“那太好了。”鄭芝蘭貼得老戴更緊了。
“好了,別肉麻了,我還是一條單身狗呢~”江寧酸溜溜地說道。
“算了吧!你有一個謝小薇,還有一個程氏財團千金,上次我還看到你和一個穿牛仔衣的女人在一起……”鄭芝蘭可不像老戴整天宅在宿舍裡,她喜歡四處亂竄。
“穿牛仔衣?算了,那是我哥們,我被噁心到了。”江寧趁機轉移話題,他現在最不想提起的就是謝小薇的事:“接下來就是期末考試,考完就放寒假,你們有沒有想過寒假去那裡?”
“芝蘭是珠江人,我打算去珠江,我這輩子還沒去過南方呢~而且南方暖和,咱們這個鬼地方,一到冬天又濕又冷,又不像人家北方供應暖氣。”老戴嘮嘮叨叨說了一大串,意思很明白,寒假不回家了,陪女朋友。
“理解。”江寧暗自搖頭,這傢伙完了,鄭芝蘭現在還是醜妞一個,這傢伙已經被套死了,等到醜妞瘦下來,再白一點,皮膚再細膩一些,老戴這傢伙肯定和底樓梅家的男人一樣,家裡得常備電腦板。
“要我給你爺爺、奶奶、姥爺、姥姥帶什麼話嗎?”江寧問道,就像老戴對他家很熟一樣,他也經常去老戴家玩。
“現在都有手機,帶什麼話?別忘了去我家拜個年倒是真的。”老戴笑著說道。
說到拜年,江寧想起當初李大媽給他的任務了,他還得查清楚導致他覺醒的原因。
……
期末考試總共三天,考完最後一門課程就放假,老戴早早的就買好了南下的火車票,這對狗男女像連體嬰兒一樣摟抱著出了校門,那場面太刺激,以至於他們周圍一片嘔吐的聲音,連看大門的老大爺都受不了,打算下午請假去看眼科。
江寧沒走,甚至連車票都沒買,反正他想要去任何地方都很方便。
回到大樓,他就看到倆熊孩子,謝小薇家的一窩寵物,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你姐呢?”江寧衝著二師兄問道,謝小薇家的寵物裡面也就這頭野豬最老實,其他的都蔫壞。
“躲你呢~”果然二師兄是直腸子,然後它嗷嗷叫了起來,因為吉娃娃拿著指甲鉗,小狐狸拿著鉗子,雪貂拿著開瓶器,松鼠拿著紅酒鑽子往它身上招呼,連大師兄都在擰它的耳朵。
“你們倆怎麼也來湊熱鬧?”江寧轉頭問倆熊孩子。
“我媽說了,跟著你可以學到點東西。”哥哥一邊玩著果子狸,一邊回答。
“只有他這個笨蛋才會相信,我看老爸老媽是想過兩人世界,嫌我們在身邊礙手礙腳。”還是妹妹精明,能夠撥開雲霧看本質。
正說話間,呂玉翎出來了,平時的牛仔衣不穿了,換成了一身登山服,背後背著一個很大的登山包,上面零零碎碎地插著登山杖,摺疊鎬,摺疊斧,開山刀……一副要去遠遊的模樣。
“用得著這樣嗎?我家又不是在深山溝裡面。”江寧嘀咕了一聲,然後他看到瘋女人柳艷紫了,那女人更誇張,一身軍用迷彩裝,一個更大的軍用背包,還有軍用鏟、望遠鏡、狗腿刀……這是要打仗還是去拉練?
“有備無患懂嗎?天知道會遇到些什麼?我們還準備了一輛卡車呢!裡面裝了點彈藥什麼的,讓老牛開過去。”那女人一開口就充滿了瘋狂的味道。
不過江寧也沒法反對,他前後接了兩趟飛機,接的還是兩姑娘,結果硬生生變成了科索沃和索馬利亞。
這次回家,指不定發生些什麼呢~
“也用不著帶這些東西吧?就算到了野外,妳們不也能過得挺好?”江寧問道,這裡除了他,恐怕只有吉娃娃算城市戶口,其他都是野生動物。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到一陣惡寒,兩隻大腳同時踢了過來,緊接著就是一頓猛踩。
“這人……太會作死了。”果子狸在那裡搖頭,這個逗比居然也敢評論別人。
“他以為別人聽不出來呢~咱們妖確實不擅長理工科的東西,但是智商絶對沒問題。”小丫頭片子一眼就看穿了江寧作死的本質,順便又放了把火。
聽到這話,兩個女人踩得更狠了。
質疑她們是野生動物也就算了,因為事實如此,居然還敢質疑她們的智商,實在不可饒恕。
特別是瘋女人柳艷紫踩得最狠。
當初第一次遇見的時候,她就被這傢伙耍了一把,讓她對自己的智商產生了那麼一點小小的質疑,這一次又來撩撥……得給這個傢伙一個教訓。
“好了,好了,別再踩了,人家還要回家呢,頂著一顆豬頭見父母多不好?”巷子口傳來了一陣嫵媚的聲音。
江寧原本抱著腦袋撅著屁股趴在地上,聽到這話,不由得一愣。
這個女人怎麼過來了?
來的人是胡嬌嬌。
“妳怎麼來了?”柳艷紫開口問道,不過她沒有停腳,還在繼續踹。
“上一次胡兵去他家查過,結果什麼東西都沒查到,這一次由我出馬,肯定手到擒來。”胡嬌嬌說出了來意。
“妳對妳哥……不,是撿來的哥哥,怎麼有這麼大的意見?不會是妳老爸想把妳們配成對吧?”柳艷紫感到好奇。
“想打架嗎?”胡嬌嬌臉一沉,開始撩袖子。
“誰怕誰啊?”瘋女人也撩起了袖管。
呂玉翎看了看這頭,又看了看那頭,然後繼續踩,她不想摻和那邊的紛爭,還是教訓這隻兔子要緊。
“好了好了,住手吧!”苗娜下來了,一如既往,喵姐渾身上下都是酒氣,腳步也顯得有些飄忽。
“呦~喵姐!妳喝了多少?等一會還要上路呢~妳這樣能駕馭滑板?”胡嬌嬌和喵姐是老相識了,又都是貓科動物,關係還不錯。
“沒事,呂玉翎會拉著我走。”喵姐隨口說道。
她只是就事論事,並沒有諷刺呂玉翎是驢子的意思,但是女漢子的感覺就不一樣了,她踩得更狠了,明顯在拿江寧出氣。
江寧只覺得自己很冤,這話又不是他說的。這算什麼?仇恨轉移?難道他的職業真是肉盾,還是嘲諷點滿的那種?
正說話間,又有人來了,曹胖子一身滑雪衫,臃腫得像熊一樣晃著進來了,旁邊跟著苟德生,現在苟哥再也不是混混打扮,也不是那種滿是痞相的開發商,他現在穿西裝,打領帶,人模狗樣的,很有幾分職場精英的味道。
呂玉翎終於停了下來,在外人面前,至少要給江寧幾分面子。
江寧從地上爬起來,看到曹胖子,頓時驚詫的問道:“曹總!你也去?我做的那玩意,一個急轉彎,過載可能超過12G,你的身子骨受得了?”
“放心,柳姐答應過我,沒事的。”曹總樂呵呵地說道。
江寧心裡嘀咕,讓這匹喜歡飈車的瘋馬拉著,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心裡這麼想著,突然一隻腳踩了下來,又是一通猛踩。
“我什麼都沒說啊!”江寧大喊冤枉。
“你心裡想了。”瘋女人腳下不停。
“我什麼都沒想。”江寧連忙辯解。
“我覺得你在想,這就行了。”瘋女人之所以叫瘋女人,首先她是瘋的,其次她是女人,不管是瘋子,還是女人,都是沒辦法講道理的。
這一次江寧就算沒有作死,也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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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4 04:57 PM
65 到家
江寧的老家是雙林市,和X市屬於同一個省,但是距離絶對不近,走高速公路的話,有兩百多公里,坐大巴得兩個多小時。
他們用了……二十多分鐘。
這速度確實快了一些,以至於江寧都冒出來一個念頭,放學之後完全可以回家吃飯,就和小學、初中、高中的時候一樣。
怪不得現在地球都叫地球村了,果然沒多大。
當然,這也就對他們這些妖怪而言,換成普通人肯定是受不了的,那邊臉色青灰,嘴唇發綠,坐在地上還兩腿哆嗦的曹胖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就是讓一匹瘋馬拉車的後果。
瘋女人原本是想安全駕駛的,但是有胡嬌嬌這個同樣喜歡飈車的傢伙在,瘋女人根本別想保持理智,結果就是曹胖子經歷了人生最難忘的第一次,他能在超過12G的過載下活下來,也算是奇蹟。
“接下來怎麼辦?去你家?”瘋女人問道。
江寧翻了翻白眼,這麼一大堆人,再加上一大群寵物,他家可沒地方裝。
“找個賓館住下這麼樣?”江寧掃了一眼那些寵物。
如果只有一隻吉娃娃倒沒問題,就算再加上狐狸、松鼠和雪貂也勉強能行,但是又是獾,又是野兔,又是果子狸,再加上野豬和猴子,賓館能讓你進去才叫見鬼了呢!
換成軍區招待所還有可能,只要上面發話,就算住進來一個馬戲團都沒關係,反正有曹胖子這個招牌,沒人敢說閒話的。
可惜雙林是個小地方,沒有駐軍。
“要不然,找一個高檔小區?”江寧現在有了何軍和林老頭的記憶,多少受了點影響。
他對溜門撬鎖、翻牆入室已經沒什麼牴觸了,順手牽羊那不叫偷,叫暫借,不同的是他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你小子……”苟德生已經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了,當初剛認識的時候,多純潔的一個小夥子?
“只要本性不迷就行。”喵姐在一旁很冷淡地說道。
“知我者,喵姐也。”江寧心中感嘆。
“切~搞得那麼麻煩幹什麼?跟我來。”胡嬌嬌一臉不以為然。
半小時之後,這群人住進了市委黨校招待所。
“不是還有市政府和市委招待所嗎?那邊的條件應該更好吧?”梅家的小女兒稍稍表示了一下不滿。
小丫頭拿著一個熱水瓶,住在這種地方是別指望有客房服務的。
“那兩個地方人多,也比較麻煩,反正野豬是別想進來的。”胡嬌嬌對這種地方比較熟。
“妹妹!咱們倆一間房?”小丫頭的哥哥也拎著一個熱水瓶過來了
“想得美,你和兔子睡一起去。”小丫頭哼了一聲。
“別~老媽說了,他的情況還不穩定,天知道會發生些什麼?所以還是得離他遠點,算了,我和婦女之友睡一起吧!”小傢伙跑了出去。
倉鼠男孩就在隔壁的房間,他已經聽到了,這讓他直翻白眼,現在沒人叫他蘇飛了,都叫他婦女之友。
旁邊的果子狸則像被踩了尾巴一樣,噌的一下就從房間裡面竄了出去,它可不想和那個熊孩子待在一起。
江寧並不在這裡,他出門去了。
暑假的時候他留在X市找房子,所以他已經一年沒回來了,而這一年裡面他的變化可不小,此刻回到老家,心裡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不是一個人,旁邊還跟著一個謝小薇……後面還有吉娃娃、小狐狸、雪貂、松鼠、兔子和獾。
江寧對這幫寵物充滿了怨念,好好的兩人世界沒有了。
“這裡挺不錯的,第一眼看見,就感覺很有歷史底蘊。”謝小薇慢悠悠地說道,她似乎在感受些什麼。
雙林確實是一座非常特別的城市,一幢幢高聳的寫字樓被包圍在老舊低矮的平房中間,現代化的商業廣場旁邊就是上個世紀初期風格的簡陋街巷,融合東西方風格的現代綜合性綠地旁邊就是解放前的石頭牌樓,所有這一切給人的感覺都非常奇特。
“歷史底蘊?妳還不如說這就是一座老城市呢!”江寧沒什麼感覺,他從小住在這座城市,早就住膩了。
再說,這話從謝小薇的嘴裡吐出來,感覺有些怪異,妖怪動不動就是幾百歲,甚至上千歲,她們自己不就是歷史的一部分?
當然這種找死的話,他絶對不會說出口的,女人最忌諱的就是年齡,妖怪也一樣。
“我爺爺和姥爺住的地方倒是挺有歷史底蘊的,那邊是老城區,離開這裡也不遠。”江寧說道。
“你不住那裡?”謝小薇問道。
“以前是住那裡,初一的時候搬出來了,我媽的單位集資建房,就在環城公路邊上,當時是城鄉結合部,但是才過了六年,那裡也算是市區黃金地段了。”江寧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現在全國都在搞房地產,北京、上海、深圳這樣的大城市也就算了,連雙林這樣的小城市也在拚命造房子,城市變得越來越大,他卻沒感覺到人口有增加,只知道很多房子是空關著的,一些新開發的小區到了晚上就像是鬼城一樣,這也是他之前提議找一個小區,偷偷溜進去的原因。
“如果沒有住進那幢大樓,大學畢業之後,你會不會回到這裡?”謝小薇有些好奇。
“不會。”江寧毫不猶豫地回答:“年輕一輩,只要是上過大學的,就沒有一個願意回這裡,全都去了大城市,雙林這個地方只適合回憶,不適合夢想。”
“那麼你曾經的夢想是什麼?”謝小薇轉頭看著江寧。
江寧這一次沒有立刻回答。
什麼叫夢想?小時候說自己想當解放軍,想當科學家,這算不算夢想?
好像不算吧?至少他沒朝著這個方向努力過,他還說過想當許文強呢~難道去混黑社會,再被打成馬蜂窩?
想了半天,他終於回憶起了一些東西。
“如果真要說夢想的話,我唯一的夢想就是別和老爸老媽一樣窩囊,老爸他一直告訴我要努力,只有努力才能有所成就,他自己就是這樣做的,但是我卻看到光有努力根本沒用,還得把握住機會,他有過很多機會,但是都讓出去了,升職、提幹、加工資、分房子,一次次的機會都讓了出去,他工作最幸苦,在廠裡也廣受好評,但是沒用,到頭來還是小老百姓一個,好處沒得到,下崗倒是輪到了他,後來廠子倒閉,一幫領導各自開公司卻都來找他,這種廉價、聽話又好用的手下那裡去找?”
江寧輕嘆了一聲,這種怯懦的性格或許和遺傳有關,和他們血脈中的兔子基因有關,但是他至少努力過,就算不敢明著抗爭,暗地裡的小動作可不少,絶對不會默默忍受。
“這座城市挺大的,根本不像是五線城市。”謝小薇很體貼的轉移了話題。
“雙林確實不小,雖然不是什麼交通要衝,也不是商埠集散之地,談不上繁華熱鬧,但是勝在安穩,再加上,這裡自古以來就是魚米之鄉,就算是兵荒馬亂的年代,這裡的人也能吃得飽飯,所以雙林一直以富足著稱,方圓十里有很多小鎮,現在這些小鎮有的和城市連在了一起,另外一些則變成了衛星城,所以雙林在五線城市裡面算是大的。”說起自己的故鄉,江寧多少還有點自豪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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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113129
發表於 2017-11-14 05:42 PM
66 見家長
“你家周圍沒有大的變電站,你爺爺家,姥爺家,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周圍也沒有,我們也沒發現天地元氣凝聚的現象,至少現在沒有。”說話的是女瘋子柳艷紫。
她的手裡拿著一份地圖,上面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圓圈,這些圓圈是用紅色記號筆畫的,每一個都代表需要調查的地點,現在這些圓圈旁邊都已經打了勾。
“我去了電力局、市政工程處,查了這幾個地方的電力電纜,下水道排布,也沒發現異常。”說話的是胡嬌嬌。
她是胡為民的女兒,又是X市電視台法制宣傳節目組的副組長,擁有官方身份,負責這件事再合適不過。
“這裡也沒什麼防空洞,就算有,也和那幾個地方沒有任何關係。”做這事的是苟德生,這方面他最熟了。
“那會是什麼原因呢?”江寧撓頭。
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覷,現在大家終於明白,為什麼胡兵來調查過,卻什麼都沒發現?
“你以前是不是很淘氣,放學之後不回家,總是在外面玩?”熊孩子中的哥哥拿自己來衡量江寧。
“你以為我是你?”江寧嘴裡這麼說,腦子裡面卻在回憶自己以前去那裡玩過?
好像也就院子前後玩玩泥巴,要不然就是去同學家,小學的同學還都是一條街的,初中之後最常去的就是老戴家,再有就是附近的幾座公園。
“這不是大海撈針嗎?這樣找下去,別說一個寒假了,就算一整年都沒用。”第一個不幹的是喵姐,她還要上班呢!她可不像其他人那樣空閒。
“樣本太少,如果再找到幾個樣本,就可以確定共同之處了。”還是女瘋子有頭腦,不愧是研究人員。
“沒錯,有三個點就可以確定方位。”曹胖子在一旁應和,他多少也是懂點技術,要不然也不會跟著過來,當然,他更多是來湊熱鬧的。
“樣本?”江寧明白了:“你們覺得我身上的血統是從老爸那裡來的,還是繼承自我老媽?”
“好像都有可能,我問過街坊鄰居,你爺爺和姥爺都是出了名的好脾氣,你老爸和老媽也從來不和別人爭吵,你的親戚們,不管是爺爺那邊,還是姥爺那邊,也沒有比較剛硬類型的……”苟德生說得非常婉轉。
“都像是兔子。”果子狸在一旁概括。
江寧把這傢伙抓過來,扔在桌子底下,用腳踩著,軟乎乎的當個墊子很不錯。
“裡面有沒有半妖?”他問道。
“沒有,一個都沒有,至少我見過的那幾個都很正常。”苟德生搖頭。
“你已經見過那幾個?”江寧問道。
“只要是在雙林的,我都見過了。”苟德生嘆氣,這差事都是他一個人的,為了不引起懷疑,他每次都要改變一下形象,從快遞員到查水錶的,他都做過了。
“也就是說,和我同輩的還沒見過?”江寧明白了。
留在雙林的大多是長輩,和他同一輩的都在外地。
“比你小,還在上初中和高中的見過幾個,也沒問題。”苟德生從口袋裏面掏出一張表格,上面想著一串名字,那都是江寧的親戚,其中有一些已經打了勾。
江寧拿過來看了一眼,心裡已經有了底。
高中那兩個,一個是他姑姑的兒子,另外一個是他阿姨的兒子,雖然都是親戚,但是屬於外姓,沒有在老街上住過。
至於那幾個還在念初中的,當初他家搬出去的時候,他們還在讀幼兒園,而且那時候房地產已經炒起來了,大家都趕著買房子,全都分開住了。
“過年還有幾天?”江寧問道。
“還有九天。”苟德生立刻回答,像他這樣從清末過來的妖怪,對於農曆要比現代人熟悉得多,現代人不查日曆,根本別想知道春節是那一天?
“和我差不多年紀的那幾個堂表兄弟也該回來了,他們有的也在上大學,有的大學畢業之後留在外地,要不然就是東西南北各種漂,但是他們肯定得回家過年。”江寧說道。
“那行,接下來就沒我什麼事了,你自己解決吧!”苟德生很慶幸自己可以偷懶了。
“我又不會檢查血脈。”江寧急道,他雖然從《青木真訣》上得到了很多好處,覺醒了一堆天賦能力,但是都集中在植物和醫藥方面,他從魔經上得到的好處,則都和精神有關。
這就是修煉時間太短的缺陷,實力突飛猛進,但是難免會有欠缺。
“你帶一個人去不就行了?反正不可能是我。”苟德生的眼睛落在了謝小薇的身上。
江寧偷偷地豎起了拇指,苟哥就是貼心,知道他最想的是什麼?
……
“這是我父親。”
“伯父!您好!”
“這是我母親。”
“伯母!您好!”
“呦~好漂亮的閨女啊!你兒子有福氣。”
“那是……快!快進來,妳叫什麼名字啊?怎麼和我兒子認識的?”
“我叫謝小薇,您叫我小薇就得了,我們認識沒多久。”
“……”
小院裡面熱鬧異常,聚集在這裡的人很多,雖然還沒過年,但是過年的氣氛卻已經很濃烈了。
這就是雙林的春節,不只是吃頓年夜飯,挨家挨戶拜新年那麼簡單,更不像大城市裡面那樣,連門都不上,直接發一條短消息就算是拜年了,短消息還都是群發的。
在這裡,過年首先從準備年夜飯開始。
不大的院子裡面全都是人,大部分是女人,正忙著擇菜、剁肉、泡乾貨,她們在為年夜飯和春節之後的迎賓飯做準備,像雙林這樣的小地方,春節之前早放假了,家家戶戶都在忙活這些。
男人們則在屋子裡面,吹牛、聊天、拉家常,當然也有打麻將的,自家親戚都很熟了,也沒有特別招呼的,現在突然多了一個新人,還是那麼漂亮的女孩子,都快趕上電影明星了,立刻成了焦點。
那些上了年紀的,或者比江寧大很多的同輩,全都朝著江寧挑拇指,年紀差不多的就有點酸溜溜了,有些人也有女朋友,但是沒謝小薇這樣拿得出手,至於單身狗更是各種羨慕嫉妒恨。
“怪不得你小子暑假也不回來。”一個和江寧年紀差不多的青年走過來捶了江寧一下,他捶得很用力。
“用不著這樣吧!聰哥!你也有嫂子的。”江寧回了一下,當然他是輕輕的回了一下。
“我那個能和你比嗎?”叫江聰的青年一臉羨慕。
“得了吧!你那位也有八十分,如果都像你這樣,別人還不得氣死?”江寧翻了翻白眼。
“你怎麼找來的?”一個稍微大一些的女孩子走了過來,這是江寧的堂姐,叫江月。
他們三個人年紀最接近,一起長大的,所以關係比別的親戚都好。
“不能說。”江寧搖頭。
“有什麼不能說的?”旁邊一群堂兄弟跑過來起鬨。
“前年聰哥也不說的。”江寧找了一塊擋箭牌。
“真不夠意思。”
“那是你同學?你念的不是工科學院嗎?怎麼會有這樣的優質資源?計算機系的?”
“還有別的資源嗎?共享一下。”
“你又不在X市,共享什麼?”
一群堂兄弟們在那裡七嘴八舌。
江寧是一律呵呵,他不是不想說,而是沒法說。
一邊和爺爺這邊的親戚們打著招呼,他一邊東張西望,看的就是誰更像兔子?如果有誰眼睛裡面多幾根血絲,他就會多看兩眼,還有縮在角落裡面那幾個,嫌疑也很大,再比如明明是男生,卻翹起蘭花指,那基本上有八成可能了。
就在這時,他聽到女人堆裡面傳出了一陣哄笑聲,然後一個個迴轉頭來看著他。
江寧有些後悔,剛才沒有注意那邊,他應該豎一隻耳朵的,也好知道那群女人說了些什麼?
能夠控制聽覺也不全都是好事,換成以前,怎麼也會漏點聲音進來。
“她們說什麼呢?”江寧轉頭問堂姐。
“說你的糗事呢!你連狐狸、雪貂、吉娃娃也怕?你小時候也沒這麼膽小啊?”堂姐捂著嘴問。
“喔~”江寧點了點頭,他沒法不怕,那是普通的狐狸、雪貂、吉娃娃嗎?根本就是西廠、東廠、錦衣衛,十八般酷刑樣樣精通,還隨時能夠化身變形金剛,左邊加特林,右邊榴彈發射器,幹掉一個連的特種兵就和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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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113129
發表於 2017-11-14 08:53 PM
67 又有問題
“總共有三個人身上有覺醒跡象,都是你爺爺家的。”謝小薇說道,她並不怕別人聽見,因為她的聲音超出了人耳接收的範圍。
今天一整天兩個人都沒有閒下來過。
上午去了江寧的爺爺家,下午去了姥爺家,晚上又回爺爺家吃晚飯,好在兩邊離得很近,是同一個街坊的,江寧的爺爺家在街口,姥爺家在靠近另一頭的地方,從這邊走到那邊也就兩三分鐘。
“是那三個?”江寧問道。
“和你關係最近的那兩個就是,還有一個是你的堂姐江勤。”謝小薇的目光在那三個人身上掃過。
“看來問題就在這裡了,他們和我共同的特點,就是從小都在這裡長大。”江寧看著四周。
他在這個院子裡面一直住到初中,那時候比現在還熱鬧,除了大伯、二伯在外面有房子,早早的搬了出去,其他人全都住在這裡,江聰和江勤是四叔的孩子,江蘭是五叔的孩子。
“你的另外幾個堂哥呢?”謝小薇問道。
“一個三歲的時候就搬出去了,另外一個根本沒在這裡住過,五叔的另外一個孩子江松有沒有覺醒跡象?他比我小六歲,我是初一下半學期搬家的,那時候他剛剛上小學,在這裡也住了六七年。”江寧看著一個滿臉青春痘的少年。
“沒有,可能和發育有關,初一的時候你應該進入青春期了吧?”謝小薇想到了一種可能。
江寧很不好意思和別人提這事,更何況是他喜歡的女人。
“你覺得會是什麼原因,這裡可沒有天地元氣匯聚的跡象。”他開始轉移話題。
“也可能曾經有過,現在消失了,天地元氣原本就像潮汐一樣漲落起伏,近幾百年就是天地元氣處於最低谷,除了這種大起伏,還有一些小起伏,即便在最低谷,也是有上下波動的。”謝小薇解釋道。
“或許還有一種可能。”江寧看了一眼遠處的那幢寫字樓。
說遠,其實也不遠。
那幢寫字樓和這個小院相隔也就幾幢房子和一條馬路,距離不超過一百五十米,說得難聽一些,從那幢寫字樓上扔一件東西下來,說不定就能砸到他們家房頂。
“那是02年造的,我記得當時因為夜間施工,連覺都睡不好,街坊們還聯合起來上區裡告過狀,這件事鬧了有小半年。”
“施工引起地氣洩漏?”謝小薇明白江寧的意思了。
“這有辦法查嗎?”江寧問道。
“辦法倒是有,就是得挖個深井。”謝小薇看了一眼腳下。
“這事簡單,在附近買一幢房子下來就行了,反正這種老房子不會貴到那裡去。”江寧當然不會挖自己家的院子,他也沒辦法解釋,難道說他打算鑿一口井?
……
“什麼?你想買房子?不可能,不可能,現在戶口都已經凍結了,聽說區裡準備把這一片都拆遷掉。”江寧的爺爺說到這裡連聲嘆氣,別說他一輩子住在這裡,早已經有了感情,這裡也是江家的祖宅。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去年春節還沒聽說過呢!”江寧很是疑惑。
“也就一兩個月吧?”江寧的爺爺掰著手指頭算,好半天又道:“沒有兩個月,也就四十幾天前的事,這一次區裡面的效率特別高,拆遷辦都已經進駐了,上個星期還來了一輛大巴,送我們去看置換的新房子,房子還不錯,就是遠了一些……”
江寧的爺爺喋喋不休地說著。
這麼巧?
江寧本來就喜歡疑神疑鬼,現在這毛病越發嚴重了,任何的巧合在他眼裡都有可能是陰謀。
“有誰看到過開發商嗎?長什麼樣?是中國人還是外國人?”他裝出一副好奇的模樣。
“沒看到過。”爺爺搖了搖頭:“就看到幾個穿西裝,戴墨鏡的人。”
來了,江寧心裡一沉。
“是穿咖啡色小花格子的那種西裝?”他連忙問道,這樣的西裝他有好幾件,就是當初不良大叔幹掉的那幾個西裝客的東西,對了,有一個是他幹掉的。
“好像是的。”江寧的爺爺不是很肯定有沒有小花格子?但是咖啡色卻是對的:“你來的時候看到他們了?”
江寧“嗯”了一聲,也沒解釋。
“爺爺!現在時候不早了,我要送小薇回去。”江寧說道,再留下去也沒意思了。
“住這裡不就行了?沒必要亂花錢,你們以後還要辦事,花錢的地方多著呢!反正你的兩個叔叔也都搬出去了,整個院子就只有爺爺我和你奶奶兩個人,怪冷清的。”江寧的爺爺連忙說道。
“別,小薇臉嫩,再說,我還帶著幾個朋友過來呢,就住在黨校招待所,不能扔下他們不管啊!”江寧當然不會住下,別說爺爺這裡了,他連自己家都不想回。
這一來是不方便,他現在的秘密太多,二來是有危險,天知道那群西裝客為什麼會來這裡?萬一像上幾次一樣打起來呢?
那可不是釘子戶抵抗拆遷辦,用板磚、撬棒就是到頂了,也不是黑幫火併,頂多上砍刀、斧頭、土火槍,而是敘利亞、伊拉克,直接上機槍、榴彈、火箭炮,甚至可能還有汽車炸彈(謝小薇當初就幹過)。
“你呢?回來嗎?”老爺子擠了擠眼睛,雖然年歲大了,但是……男人都懂的。
這就叫立場不同,想法就不一樣。
如果他是謝小薇的爺爺,早抄拐棍了。換成自己的孫子拐了別人家的孫女,老爺子只希望越快搞定越好,如果把肚子搞大了,那就更好了。
“我不回來了。”江寧笑了笑。
“有本事。”江聰豎起了拇指。
“自己玩去吧!別管我們這些大人了。”四叔拍了拍江寧的肩膀。
“好好玩一下,這兩天也別過來了,吃年夜飯的時候來就行,對了,你那幾個朋友呢?一起帶過來吧!年夜飯就圖個熱鬧,咱們又不缺那幾張嘴。”老爺子也發話了。
和所有的親戚打了聲招呼,江寧和謝小薇從老宅子裡面出來。
“現在怎麼辦?”謝小薇問道。
“先去看看情況再說,如果真是那群西裝客,恐怕還得給李大媽打個電話,憑咱們未必能搞定。”江寧並不會因為實力的提升而高估自己。別說其他人,就算是旁邊的謝小薇對他施暴,他也只有默默承受的份,頂多回頭找人哭訴老婆兇狠,家暴殘忍。
“不和喵姐她們說一聲?”謝小薇問道,她的實力比較特別,如果全副武裝,再拉上小分隊,只要別遇上大妖,她都有底氣拼一把,現在這樣就不行了,打個呂玉翎都吃力。
“你去報信,我去看看,放心,我不會動手的。”江寧也不想自己喜歡的女人身處危險之中。
“你小心。”謝小薇也不多說什麼,她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臨上車的時候,她轉頭笑了笑,輕聲說道:“回去之後,我就搬回來住。”
謝小薇離開了。
好半天,江寧一下子蹦了起來,當然他沒敢蹦得太高,就算心裡興奮,也不能太驚世駭俗,周圍的人太多了,難道他還一個個清洗記憶?
心情愉快,辦事效率就高,半個小時之後,一輛出租停在了海鷗賓館的門口。
江寧已經打聽明白了,開發商的代表就住在裡面。
透明人效果發動,他從工作人員入口走了進去,直接進入更衣室。
更衣室裡面沒人,他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套開鎖的工具。
學會開鎖一直是他的心願,他還專門找了光盤看過,真正學會還是得到了鳥人何軍的記憶之後,那傢伙是小偷,開鎖是本行,又是念機電系的,現在的保險箱很多是電子鎖,正好專業對口,所以那傢伙開鎖的技巧已經滿點了。
更衣箱的鎖也就是三元錢一把的那種,七點五秒,打開。
江寧對這個成績還算滿意,換成那個鳥人來,應該連四秒都用不著,他畢竟隔了一層。
從裡面取出一套制服,他拿在身上比了比。
有點大,只能勉強湊合。
江寧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包成一團,塞進一個塑料袋裡面,扔到了更衣箱頂上,然後換上了那套制服。
從更衣室出來,江寧徹底收斂了自己的氣息。
這種收斂氣息的法訣也不是百分之百有效,如果對方注意他的話,還是能看出點問題來的,所以關鍵就是不能引人注意。
片刻之後,他推著一輛小車上了29層,2912號房,那就是開發商住的房間。
他輕輕的敲了敲門。
門開了一條縫,一個帶眼鏡的中年胖子探頭往外看了看,那個胖子的腦袋微微有點禿,身上穿著羊毛背心,裡面是一件天藍色的襯衫,打著領帶,領帶不錯,應該是名牌,其他也就一般。
“換水。”江寧從小車上拿起一個玻璃水罐。
門後面的搭扣打開了,中年胖子轉身回到房間裡面。
江寧看了看掛在衣架上的咖啡色西裝,顏色對,但是式樣不對,中年胖子也不是妖怪,戴的也不是墨鏡,而是一副按照陽光強度變色的高級金絲邊眼鏡。
他鬆了一口氣。
只要不是那群西裝客就行。
不過也難說,姓楊的也沒穿西裝,萬一這也是一個外圍成員呢?
想到這裡,他再一次凝聚出一顆魔種,趁著中年胖子轉身的工夫,一指頭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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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tree
發表於 2017-11-23 12:00 AM
68 內幕
人渣,絶對的人渣,江寧被噁心到了。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何軍就是人渣中的極品,現在他知道了,何軍充其量只是一個小偷,頂多心理有點變態,以欺負弱小為樂。對比林老頭的記憶就更清楚了,撈偏門的都是這樣。
用文藝一點的話來說,就是身在黑暗,心慕光明,對那些有著光明未來的人各種羨慕嫉妒恨,找一個可以欺負的就使勁踩,為的是得到心理上的平衡。
眼前這個人就不一樣了,這傢伙把欺軟怕硬當作了人生的一部分。
就拿老街開發來說,他真那麼看中這塊地段?
不是。
現在房地產確實大熱,但那是指一線二線城市,三線四線都有點懸,住宅房還有市場,寫字樓已經沒前幾年那麼熱銷了,寫字樓造起來也未必賣得出去。
他為什麼這麼幹?
為的是拆遷居民的動遷。
那邊的置換房也是他們的,13年造好,結果根本賣不動,大部分房子至今空關著,銀行已經開始催賬了。
用這種辦法他們不賠嗎?
不賠。
因為動遷費是市政府出的,整片老街拆除乾淨之後,要清理完畢才會賣給他們,費用全都打進地價裡面,而且到時候採取的是公開拍賣的方式。
對於市政府來說,這樣顯得公正、嚴明,不存在任何暗箱操作,防止滋生腐敗。對於他們來說,到時候不拍就是了,有誰願意接盤的話,儘管拿去,沒人願意的話也是政府的事,頂多改一下市政規劃。
影響肯定有,這是免不了的。
為了減少損失,市政府肯定會砍到各種配套設施,比如向拆遷戶承諾過的幼兒園、小學、初中和醫院都在砍掉的範圍之內,公交線路十有八九也不安排進去了。
至於動遷居民的反對意見……那時候老房子都拆平了,也不可能回遷,有本事就把新房子賣了,在別的地段買房子,反正房價差不多的,市政府沒讓老百姓吃虧,到哪裡上告都沒用。
江寧佩服極了,不愧是極品人渣,人家都不講什麼欺軟怕硬,直接拿弱勢群體當資源來用。
最讓江寧無話可說的是,這傢伙只是個打工的,頂多算是一個高級打工仔,年薪一百多萬,全部身家加起來還不如林老頭手裡的幾個盤子值錢。
這個人渣想出這種生兒子沒屁眼的缺德辦法,為的只是保住自己的工作。
好吧,既然這王八蛋把弱勢群體當作資源利用,那他也可以這樣做。
江寧一直想弄明白一件事,被他種了魔種的人如果死了,他會有什麼損失?
雖然挺討厭何軍,對林老頭也沒有一絲好感,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殺人,這一次他有了想法。
再說,這傢伙也沒什麼用。
是的,沒用。
何軍至少有一手扒竊技巧,還精通開鎖,林老頭更不用說了,專家級的鑒定能力,還精通幾門外語,絶對是人才啊!
而眼前這個傢伙除了一肚子陰謀詭計,就沒其他本事了,那些陰謀詭計又都是上不了檯面的東西,並不是真正的謀略,更不是什麼大智慧。
暗地裡給這傢伙判了死刑,江寧退出了房間。
把小車和制服放回原處,換上自己的衣服,他從員工通道走了出去,抬手叫了一輛出租車。
………………
「行,我幫你問問。」
說話的是曹胖子。
如果對手是那些西裝客,自然要請喵姐她們出馬,現在只是一家房地產公司在搗鬼,喵姐她們就派不上用場了,反倒是曹胖子最管用。
「幫你打聽消息沒問題,但是你別指望我幫你搞定一切,官場有官場的規矩,我也不可能亂來。」曹胖子提了一下醒,他是紅二代沒錯,是太子黨也沒錯,但是這個身份也不能亂用,到處插手會惹人嫌的,就算他做的是正事也不行。
以曹總的人脈,想要打聽點事,這再容易不過,幾個電話出去,半個小時之後,電話回來了。
「行了,弄明白了,這件事背後是安建四集團做的手腳,找來的開發商也只是一個白手套,那個姓鍾的經理更是預定的替死鬼,每年一百多萬的年薪買條命,價碼也算不低了。」曹總說到這裡滿臉的不屑。
這就是紅二代和官二代的區別,紅二代得顧慮名聲,把手底下的人當替死鬼,以後誰還敢跟你幹?官二代就沒這個顧慮了。
之所以有這樣的區別,理由很簡單,紅二代很少有離開共和國,跑外國發展的,共和國是他們的根。官二代就不一樣了,選擇仕途的不多,大部分打的是撈一把就出國的念頭,甚至他們當官的爹自己就安排好了後半生,最後都是要出國的。
這就叫套路。
其實曹總之前聽江寧一說,已經猜到了這個套路,他之所以提醒江寧那句話,就是不想捲進去。
「安建四集團?明白了,這是和誰有牽連?」江寧也不傻。
讓他唏噓不已的是,姓鍾的居然對背後的人一無所知,只知道那是老闆的關係。這個傢伙給別人賣命,卻連命是賣給誰的都不知道,而這樣一個小角色居然能夠決定許多人的命運……
「是你們的市長孫建成,這傢伙和我二叔還有一點拐彎抹角的關係,不過你用不著在意,該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我不會幫你,但是也不會壞你的事。」
曹胖子當然敢放這話,一個五線城市的小市長,他們家根本不會放在眼裡,那點關係也遠了一些,要不怎麼說是拐彎抹角的關係呢?論價值和江寧不能比的。
「再給你一點提示,在這片老街開發……應該說,在整個雙林的開發上,市裡面有兩種聲音,一種是進行徹底的現代化改造,和別的城市一樣,玩拆遷、批租、房地產,使勁堆GDP。這一派就是以孫建成為首,另外一種認為雙林的房地產已經趨冷,甚至有點不景氣的味道,與其做這種表面文章,不如深挖潛力,結合雙林的歷史底蘊,發展旅遊業和相關的特色產業,這一派是以副市長崔興合為首,而崔興合是市委書記一系的,勢力也不弱。」
曹胖子已經提點到這個份上了,也算是仁至義盡。
「明白了,釜底抽薪對吧?」江寧已經有了計劃。
「換成我,直接抽鍋算了。」女瘋子在一旁輕哼了一聲:「你打算怎麼做?也組建一個工程公司?你有那個美國時間嗎?」
江寧正琢磨怎麼做呢,那個女人一句話倒是提醒了他。
美國時間……這個他沒有,但是他有認識的美國人啊!程氏財團不就是美國的嗎?
雖然肉芝換了玉冊金章,銀貨兩訖,誰都不欠誰的,但是幫個忙總行吧?
他並不打算讓程安瀾出錢。
雙林又不是北京、上海、深圳。開發這條老街滿打滿算6個億應該夠了吧?
當初他在沖河買的那些靈種,長勢比預計的要好,有四株已經轉化成了靈藥。
這和曹家的協議沒關係。那些靈種是簽署協議之前買的,妥妥的私有財產,就算按照當初的拍賣價轉手,那也已經是十億了,更不用說曹胖子的研究所遭到襲擊,那些已經預訂出去的靈藥都被搶走了,現在這東西有價無市,價格隨便他怎麼開都行。
江寧拿起手機到房間裡面打電話去了。
半個小時之後,他從房間裡面出來。
「能幫我帶一句話給崔副市長嗎?告訴他,春節長假過後,美國程氏財團會來這裡洽談投資的事,他們看中了那片老街,打算進行商業改造。」江寧說道。
「行,這個忙我幫。」曹胖子一口答應下來,這種事根本不費力氣,打個電話就行,也不得罪人,更談不上亂插手,正常商業行為嘛!
「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我那四棵靈藥,你幫我找一個下家。」江寧說道。
「找什麼下家?給我就行了,按照兩億七算怎麼樣,當初那顆丹朱茯苓拍到了兩億五,現在肯定更貴。」曹胖子巴不得江寧鬆這個口,研究所遭到洗劫,多年心血白費,預訂出去的東西都沒了,他家的壓力很大的。
再說,這錢又不是他家出,掏錢的是那些要靈藥的人,曹家一分不出,還白賺了人情,何樂而不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odtree
發表於 2017-11-23 08:04 AM
69 各自的盤算
「亂彈琴,市政規劃都已經做下去了,人家開發商都已經把錢拍在桌子上了,現在突然間出爾反爾,政府的公信何在?」
「錢是拍在桌子上了,但是又收回去了,沒見他拿出來啊!拆遷、整理都是咱們的事,連錢都是市政府墊資,事後走的還是土地拍賣的流程,是不是真得掏錢買下來還不一定,這不是空手套白狼嗎?」
「怎麼叫空手套白狼?這樣做很符合公正的原則嘛!」
「萬一開發商反悔了呢?人家程氏財團已經說了,項目一旦啟動,就先打一個億進來,用於安置工作,老街大體保持原樣,就算要拆掉重建,也是修舊如故,重點在內部綜合改造上,而且人家也已經計劃好了後續的一系列開發項目,集娛樂、休閒、療養於一身,比單純建造一幢寫字樓有意義多了,最關鍵的是人家自帶資金,無需向銀行借貸,這幾年咱們雙林各大銀行的壓力可不小,一大堆呆賬擺在那裡,按照原來的計劃,少說要貸四個億,還是政府負責擔保,說實話,我都想查一查這位開發商有沒有能力還清貸款了。」
「同樣的疑問我也有,誰知道這個程氏財團是不是真有投資意向?現在連正式公函都沒有過來一份。」
「給我打電話的是一位中央領導同志,而且工商銀行也得到了消息,他們對這個項目非常感興趣,節後就會派人過來,注意,我說的是北京總部,不是這裡的分部。不過我相信分部的曲總肯定也是知道的。」
「……」
雙林市的市政府一下子亂了,原本大家都已經開始請假了,很多人都在為過年做準備,現在一下子又忙了起來。
整個上午,市政府的幾位領導都在開會,兩邊爭執不休,副市長崔興合那是赤膊上陣了,昨天傍晚他接到電話之後,立刻就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
曹胖子打幾個電話就能夠弄明白的事,他作為地頭蛇,怎麼可能不清楚?
他既然知道姓孫的屁股底下一坨屎,想借老街開發擦乾淨,然後把鍋甩給市政府,當然要阻止。當初提出深挖潛力,搞旅遊開發,就是為了堵姓孫的後路,可惜欠缺了一些力度,現在機會來了,他當然要牢牢把握住。甚至這次主動發難都不是他的意思,他原本打算謀定而後動,是他背後的市委書記顏克明指示他這麼做。
「暫時休息一下吧,大家換換腦子。」孫建成沒好氣地說道,他徑直站了起來,往門口就走。
「也好,大家休息一下。」崔興合不緊不慢地說道。
孫市長出了會議室,直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的辦公室辦裡面有人,一個胖子,這年頭大家的營養都不錯,所以胖子越來越多,這個胖子也不算太胖,就是肚腩大了一些,一張臉長得挺憨厚,濃眉大眼,方臉,三重的下巴,很厚的嘴唇,年紀看上去四十五以上,五十不到,身上穿著一件很土的西裝,像民工多過像國企領導。
「姐夫,您用不著擔心,什麼程氏財團來華投資,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我已經聯繫上了程家的老三,他告訴我了,那是老大家的女兒擅自做出的決定,還說這是程家的醜聞,好像那個女孩在外面私定終身,這件事讓程家的老爺子大為生氣……」胖子說得口沫橫飛,他最好這口了。
「好了,好了。」孫建成暫時鬆了口氣,不過他還不至於徹底放心,以崔興合的智商,不可能因為一個女孩子的電話就對他發難,更何況還有一個中央領導和工商銀行總部呢!這裡面肯定還有別的蹊蹺。
「姐夫,程家老三還告訴我,這件事可能和一個姓江的人有關係,江河湖海的江,就是和那女孩私定終身的小子,據說他的祖宅就在那條老街。」胖子獻寶似地說道。
「這件事你去查一下,江不是什麼大姓,應該很好查的。」孫建成並不是太在意,他不認為一個小人物會是關鍵,後面肯定還有其他人。
「你也給我消停一些,安建四集團被你弄成什麼樣了?信訪辦告發你的材料堆起來比人還高,現在你又給我捅出這麼大一個婁子,搞得我如此被動……要不然,你別幹這個老總了。」他不得不敲打一下這個小舅子。
胖子不敢還嘴,但是暗地裡卻不服氣,因為他賺的錢大部分給他的兩個侄子,也就是孫建成的兩個兒子拿走了。
說穿了,他也只不過是一個白手套,一個放在明面上的代理人。
更讓他鬱悶的是,那兩個侄子不僅把他當提款機,還時不時介紹幾個狐朋狗友過來,全都指著安建四集團這個食盆吃飯,一個個吃相還特別難看。現在出了事,卻都怪在他一個人的頭上。
「姐夫,你實在覺得難辦,我還是請辭算了。」胖子乾脆來一個將軍。
「說你兩句,你還給我來氣了。」孫建成一瞪眼,他很清楚這絶對不可能。只要小舅子還是安建四集團的老總,就沒人能夠查清楚那裡面的賬目,小舅子一旦退了,很多內幕立刻就會暴露出來,到時候就不是有人找他麻煩那麼簡單了。
「你先把這件事查清楚,不過注意一些影響,現在是非常時期,有些容易出事的方法就不要用了,大過年的萬一出點事,都用不著揭開老街開發的內幕,單單一個影響安定團結,躲在幕後的人就有可能把我給辦了。」孫建成一點點爬到這個位子,各種怪事見得多了,有時候引爆地雷不需要太大的火,一點小火苗就足夠了。
他甚至懷疑,那個姓江的小子就是這個用途,對方等的就是他的人輕舉妄動,自家小舅子的為人他又不是不知道,手上雖然沒有人命,但是致人傷殘的事肯定不少,還曾經為了一家造紙廠的搬遷,放過一把火,當初那件事就是他拚命壓下去的。
「那你給我劃一個範圍。」胖子乾脆傻瓜做到底,別到時候出了問題又怪他。
「不許動粗……算了,我這樣說吧,你的人一個都不許出面,只能托關係給江家施加壓力。」孫建成乾脆劃了一條紅線。
「明白了,不能直接硬上,只能迂迴包抄。」胖子還是有點腦子的。
就算姐夫不說,他也不敢亂來,這一次對方來勢洶洶,年關上門找事,簡直就是黃世仁逼債啊!
誰敢隨便這麼玩?
就算有人敢,那也要有人陪著玩的,能做成這事,勢力小得了嗎?
「我回去開會了。」孫建成轉身就走,這一次他的腳步輕快很多。
………………
會開了半個小時又停了,要求暫停的換成了崔興合。
出了會議室,他同樣直奔自己的辦公室,他的辦公室裡面沒人,他來這裡是為了打電話,只有自己的辦公室才能讓他放心,不會有人偷聽。
「廖主任,我剛剛從孫建成那裡得到消息,他說程氏財團根本就沒有投資意向,這個消息是他親自核實的。」崔興合的聲音有些慌張,如果消息真得被證實,他的麻煩就大了,這一次他算是和孫建成正式撕破了臉。
那邊沉默半晌,然後才響起了一個有些疲軟的聲音:「你等一會兒,我先問問。」
「嘟——」電話被掐斷了。
崔興合拿著手機,在辦公室裡面走來走去。
左等,電話也不回來,右等,仍舊沒有消息,崔興合的心越來越沉,他都有了給市委書記打電話的想法,恐怕得請後台老闆救場了。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老崔立刻拿起手機衝著那邊喊道:「廖主任,情況核實了嗎?」
「程氏財團那邊確實出了點狀況,和咱們沒關係,是那邊的豪門恩怨,程家的幾個兒子在爭奪話語權呢!你儘管放心,真正的老闆不是他們,咱這後台絶對是槓槓的,孫建成如果主動退讓還好說,他現在跳得越歡騰,結果只會死得越快。」那邊的聲音不再有氣無力,而是充滿了幹勁。
「這麼說,後面那位老闆來頭很大?」崔興合其實並不清楚這件事的底細。
他和廖主任是在去省委進修的時候認識的,廖家屬於京城豪門,廖主任是下來鍍金的。
之前那個消息就是有人通過廖主任遞話,讓廖主任遞話的是他叔叔,他叔叔也是替別人遞話,這就是所謂的中央領導,他用這當幌子,屬於拿著雞毛當令箭。
但是現在完全不同了,敢發這樣的話,那底氣得夠硬才行。
「老崔,我答應我叔的,不能告訴你後面那位是誰?我只能告訴你,我叔叔已經在幫我活動了,爭取調到你們那裡去,反正市政府的位子得空出來一張,可能還不止一張,一串擼都有可能。」那邊回話了,這一次語氣之中甚至帶著興奮。
「那你再給我一個實話,對方為什麼要搞孫猴子?」崔興合急了。
「根本沒人想搞他,人家只是對那條老街有感情,不希望老街被拆掉,姓孫的自己主動上去踩地雷。」對面不得不交個底。
崔興合愣了半晌,緊接著就是一陣狂喜,這一次他確信孫建成死定了。
「老崔,咱們得好好合計一下,把這個機會徹底利用起來,你現在不要硬頂姓孫的了,讓他得意一下吧,讓他越飄越高,等到他飄到最高的時候,看他怎麼砸下來。」廖主任在電話那邊說道。
「是得合計一下,我這就去省裡找你。」崔興合很有些迫不及待。
「你別找我了,這多耽誤工夫啊!我去你那裡,我爸剛才給我來電話,讓我過年別回去了,就在雙林過年,他們恐怕也過不好年了,得先把這件事跑下來。」那邊立刻回答。
到了這個地步,崔興合再也沒有任何懷疑,這一次別說赤膊上陣,讓他脫褲子都行。
當然,脫光之前還得給市委書記打個電話,這麼重要的消息必須彙報。
有老大暗中支持,扳倒孫猴子就更十拿九穩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godtree
發表於 2017-11-23 08:05 AM
70 應對,應對和應對
「別再心煩了,情況也不見得有多糟糕。」謝小薇在一旁安慰。
「是沒多糟糕。」江寧的腦袋耷拉著,原本還指望程安瀾能幫他一個小忙,反正不用程氏財團出錢,他這邊都已經把錢準備好了,那邊只需要派幾個人過來走一下程序就行,沒想到原本已經答應的事居然變卦了,程安瀾還打電話過來,明著是道歉,暗地裡他聽出了求援的意思。
「傻了吧?你那麼做,根本就不對。」曹胖子已經在一旁看了半天熱鬧。
「你不回家過年?」江寧沒好氣的問道,此刻他正一肚子火呢!
他和曹胖子熟慣了之後,發現世俗權位其實也就那麼回事,地位高如太祖,也逃不過生老病死,而他們這些妖怪,哪怕像果子狸那樣剛剛成精的,也能活個一百來歲,化形之後能活兩百年,成丹之後理論上能活五百年。
「在你家吃了年夜飯再走,只要能趕在初一之前回去就行,得給老爺子拜新年。」曹胖子看一眼遠處正在和胡嬌嬌較勁的女瘋子,還是得讓這個女人拉他一程,到了軍區之後再轉軍機。
一想到這,曹總臉都有點發綠,他現在看到滑板就犯暈。
「你們家不吃年夜飯的?」江寧感到奇怪。
「這種事沒準,指不定哪位領導同志想要表示一下關懷,準備了一頓年夜飯,所以從太祖時代,我們家到了年關就會做兩手準備,小輩們除夕在家等消息,電話來了再過去。更何況當年講的是奉獻精神,人都是國家的,過年不回家才是正確的態度。」曹胖子說到這裡,一肚子感嘆,別看他們家風光無限,有些滋味也就只有自己明白,反正他看到別人家高高興興吃年夜飯的時候,總會有那麼一絲羨慕。
「今年我們家的這頓年夜飯恐怕也吃著不是滋味了。」江寧嘆道,他沒想到結果會變成這樣。
昨天回家的時候,家裡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有羨慕的,有埋怨的,還有嫉妒的,怨恨的。原來姓孫的那邊發力了,不過人家沒有硬來,而是拐彎抹角託了各種關係,從各個方面施加壓力,比如他的大伯開了一家汽配店,現在過年早就關店了,但是前天卻被查了一整天,從工商稅務,到衛生防火,反正是個管得著的部門就會來走一趟,倒也不罰款,就是挑刺,然後下令整改,並且暗示可能要關門,至於他老爸老媽這邊更不用說了,兩邊的領導都上門來了,說是拜年,然後一個勁倒苦水,說什麼單位效益不好,有可能裁員什麼的,反正暗示些什麼,大家都明白。
「所以我說你那麼做,根本不對。」曹胖子又把話題拉了回來。
「怎麼才是正確的做法?」江寧瞥了這傢伙一眼。
聽到這個話題,倆熊孩子,一幫寵物,逗比果子狸,倉鼠男孩,呂玉翎都圍攏過來了,剛才這邊氣壓太低,感覺有些壓抑,這幫人全都跑開了,現在聽到有意思的話題,這幫傢伙又跑過來湊熱鬧。
「外面不是有那麼句話嗎?像我們這種官二代,全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曹胖子看上去挺樂呵,對這話一點都沒介意。
「這話怎麼講?」江寧有點摸不著頭腦。
「做事不容易,想要成事更不容易,你之前又是賣靈藥,又是託程氏財團千金幫忙,想的都是怎麼把地皮拿下來?怎麼搞開發?你的初衷是什麼?真想開發這片老街嗎?」
「初衷?」江寧思索了片刻,然後恍然大悟。
他的初衷就是不想爺爺和姥爺被那幫王八蛋瞎折騰。
「看樣子你已經明白了,幹嘛那麼費勁?直接破壞他們的計劃不就行了?前幾天我不就說了,有必要玩什麼釜底抽薪嗎?直接抽鍋不是更好。」曹胖子滿臉都是笑容,他難得有機會教訓別人。
「那話好像是我說的。」柳艷紫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了過來,這個瘋女人冷著眼看曹胖子,一隻腳打著節拍。
「柳姐睿智,我這不是借用您的智慧嗎?」曹胖子低頭俯首,一副恭順虔誠的模樣。
「當初要不是你說不幫忙,我怎麼會想出這個念頭?」江寧翻了翻白眼,難道是他想多事?
「幫忙和幫忙是不一樣的,我的意思是你別指望借用我家的力量,我家雖然地位不低,但是也不可能隨便插手的,可我不是答應去你家吃年夜飯了嗎?你以為我會缺這一頓?我這不是給你站台嗎?」曹胖子一副你情商太低的眼神。
江寧沒話可說了。
「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他問道。
「什麼都不用做,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且讓他們得意去,後天就是除夕,吃了年夜飯咱們就走。」曹胖子樂呵呵地回答,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現在還說什麼年夜飯?我都沒這個心情了。」江寧嘆了口氣。
「別這樣,這其實是好事,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平時家裡面的人一團和氣,看上去關係都不錯,現在你知道誰貼心,誰不貼心了吧?」曹胖子說到這裡,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落寞,顯然觸景生情,想到了自家的一些糟心事。
江寧被說得越發鬱悶了。
這兩天,他真正感受到什麼叫世態炎涼?
以往和他關係最親密,從小一起長大的堂哥江聰還是老樣子,甚至他姐,以前和他關係不怎麼,身為學霸,一直鄙視他們,而他們也不喜歡的堂姐江勤,這一次也沒疏遠他,江聰和江勤的父母,也就是他的四叔四嬸同樣受了不小的壓力,單位領導都發話了,但是他們也沒說什麼,還反過來安慰他的老爸老媽。
另外一個和他關係很近的堂姐江蘭就不一樣了,明顯疏遠很多,五叔還好,五嬸的話就有點難聽了,至於大伯、二伯兩家本來就和他們有點疏遠,這次更不用說了,大伯甚至藉口外面有事,不打算回來吃年夜飯。
………………
「成了,那邊已經撤回了意向,姓崔的從早上開始就請假,看上去也沒什麼勁道了。」在孫建成的辦公室裡面,孫建成的小舅子一臉興奮。
可惜,孫市長的臉上就看不出有那麼興奮了,相反更多的是憂慮。
「姐夫,你還擔心什麼呢?」胖子問。
「這一次對方來勢洶洶,現在卻又退得這麼快,一點抵抗的意思都沒有,你不覺得反常嗎?」孫建成能夠坐到這個位子,可不是白給的。
一般來說,這種交鋒總要來回拉鋸十幾個回合,持續的時間長則幾個月,短則兩三個星期,私底下進行各種交易,有退讓有妥協,這才叫正常,現在這種氣勢洶洶而來,虎頭蛇尾而走,絶對不正常。
「還能有什麼事?姓江的那家挺不住了唄,就算他們家在上面有點關係又怎麼樣?這是咱們的地盤,他們的手再長也搆不著。」胖子越發得意起來。
「你怎麼知道他們搆不著,你知道站在江家背後的是誰?」孫建成看了小舅子一眼。
「不清楚。」胖子搖了搖頭,他真是下大力氣去查了,可惜除了從程家老三那裡得到一些消息,知道有一個姓江的小子是關鍵,其他就一無所知了,他甚至連給崔興合打電話的中央領導是誰都沒打聽出來,工商銀行那邊更是守口如瓶。
「知道官場上什麼最可怕嗎?不是明刀,而是暗槍。」孫建成皺緊了眉頭,現在局勢看上去越好,他的心裡反而越沒底。
官場上瞬息萬變,前一刻還志得意滿,下一刻萬丈深淵的事不在少數。
「您說接下來怎麼辦?我都聽您的。」胖子乾脆躺倒,說實話,他覺得姐夫越來越難伺候了。
「想辦法緩和一下關係吧,除夕夜咱們放下身段走訪群眾,對了,你幫我給莫主任打個招呼,看看他能不能派一個人過來?還有邱處長,齊主任那邊也是。」孫建成拿過一張紙和一支筆,隨手寫著名字。
「您這是要顯示一下肌肉?」胖子明白了,緊接著他嘖了一聲,有點不太肯定地說道:「換別的時候肯定沒問題,但是大過年的……」
「普通老百姓過年是圖個熱鬧,咱們需要嗎?讓你跑一趟省城,哪來那麼多廢話?你當他們幾位是你?他們都知道輕重的。」孫建成瞪了小舅子一眼,他知道這傢伙不想去的原因,這時候去麻煩別人,肯定得意思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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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tree
發表於 2017-11-23 08:06 AM
71 你來我往
除夕夜,大街小巷到處都是鞭炮聲,時不時還能看到禮花的閃光,雖說市區裡面不許鳴放煙花爆竹的告示一個月前就掛出來了,但是擋不住人們的熱情和傳統的力量,再說像雙林這樣的五線城市警力是有限的,城區面積又大,根本管不過來。
不過此刻的江家,感覺卻有些沉悶,完全沒有往年的喧鬧和熱鬧,甚至都沒有了以往的和氣,那些小輩只管低頭吃菜,主桌上的大人們也不怎麼說話,基本上就只有兩個老的開口,底下的那幾個頂多「嗯啊」兩聲,只有江寧的父母和四叔四嬸偶爾會應對兩句。
當然,這裡面也有一桌人毫不在意,就是跟著江寧過來的那群傢伙。
妖怪本來就沒心沒肺,周圍的氣氛再壓抑,她們照樣樂得起來,至於曹總就更不用說了,人家是活躍氣氛的好手。
此刻曹總就拎著一個酒壺走了過來。
「江大爺,江奶奶,我這裡給您倆拜個早年,祝您倆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說著曹胖子給江寧的爺爺滿上了一杯。
「借您吉言。」江寧的爺爺也不矯情,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後眼睛一亮:「好酒,這是……正宗茅台。」
「茅台哪還有假的?」旁邊的五叔冷冷地扔了一句,這兩天他確實不高興,後年他們科長就要到點了,原本他是很有希望提升的,現在能保住職位就不錯了。
「五叔,你這就外行了,外面店裡賣的茅台,很多都談不上正宗,茅台的產量就那麼點,全部供應政府機關都不夠,這是從市委黨校拿的。」江寧開口了。
本來他不想對自家人玩這一手,但是現在別人都沒開口,甚至以前因為兒子在北京幹得不錯,總喜歡拿鼻孔看人的二伯都還算克制,就五叔兩口子話最難聽,他不由得來氣了。
還別說,這招挺好使,「市委黨校」四個字一出口,江寧的五叔立馬閉嘴了。
現在整個江家都知道了,江寧是有背景的,住的是市委黨校招待所,還敢和市長掰腕子,就算掰輸了又怎麼樣?他想巴結市長,都找不到門路呢!
「小寧,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奶奶發話了。
「算了,我不管了,這一次讓大家受到了牽連,我只能說抱歉,每家拿兩百萬意思意思,爺爺、奶奶,你們倆也別住在這裡了,跟我去X市吧!我可以給你們交一個底,那個開發商背後就是安建四集團,而安建四集團的背後就是孫建成,安置房就是賣不出去的那批房子,這裡面的貓膩我就不說了,反正承諾的小學、初中、高中、醫院、養老院什麼的都是不會有的,以後生活都不方便。」江寧乾脆揭底。
「不至於這樣吧?」爺爺叫了起來。
「我有內幕消息的,要不然我何必摻和這件事?」江寧苦笑一聲。
「那怎麼辦?就算我們老兩口搬去X市,你姥爺家呢?他們人比我們還多,還有街坊鄰居呢?」爺爺急了。
「街坊鄰居我管不著,這兩天說怪話的混帳王八蛋還少嗎?隔壁家裡那兩個小混蛋還扔石頭進來,您管他們死活?至於姥爺家,我也已經安排好了,這一次他們也受累,和這邊一樣,每家兩百萬。」江寧早就想好了。
「咱不要,這錢拿著燙手,一家人有必要搞得這麼見外嗎?」四叔表態了。
可惜,二伯和五叔默不作聲,顯然他們倆默認了,至於大伯根本就沒來,明顯和這邊劃清界限了。
「成,勤姐南大畢業,卻在一家小公司工作,根本就是屈才,跟我去X市發展吧。」江寧說道。
「隨她自己。」四叔並不在意。
聽到這話,二伯和五叔的眼睛裡面露出了羨慕的神色,不過現在關係有點僵,不太好意思開口。
「你爺爺我都這把年紀了,不太想跑得太遠,這事再說吧,你也別什麼每家兩百萬了,這麼生分幹什麼?至於說到房子……還是和老街坊們住一起吧,實在不行再換,你也別把人家市長想得那麼壞,說不定配套的那些都有呢?」江寧的爺爺開口了。
「說得沒錯,誰說沒有配套工程的?市政規劃都已經列好了的。」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高亢的聲音。
「老江,江大爺,開門,孫市長慰問群眾來了,第一家就來你們這裡。」門口又傳來了一個大媽的聲音。
「這聲音好像是街道李主任,恐怕是真的。」江寧的爺爺站了起來。
其他人也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那幾個小年輕全都放下了筷子,江寧的二伯和五叔更是一下子站了起來,前者快步出了房間,搶著去開門,江寧的老爸有些侷促不安,四叔也有點六神無主,他們倆明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門開了,一大群人湧入進來,為首的正是孫建成,後面跟著幾熟面孔,反正雙林人經常可以在電視裡面看到他們,當然裡面也有陌生面孔,還都是挺年輕的,一看就是二代,而且是地位不低的二代。
孫建成的小舅子說得沒錯,姓孫的一方面是來緩和關係的,另一方面也有顯示肌肉的味道。
「江大爺,我這裡給你拜年來了,你剛才的話太貼心了,咱們政府怎麼可能不為老百姓考慮?我在這裡放下話來,安置房的配套工程絶對不會有問題。」孫建成口氣很硬實。
反正好聽的話,誰都會說的,什麼時候完成配套工程又沒有敲定,拖個十幾年也是可以的嘛,到時候他早就退休了,甚至用不了那麼久,他可能就調到省裡去了。
「好,就等著這句話呢。」邊上發出了一聲怪響。
說話的是曹胖子,就看到他手裡拿著手機撥弄著。
「我幫你錄下來了,趕明放給別人聽聽,讓大家幫你做個證。」此刻他手裡點開的應用正是錄音功能。
「你幹什麼?把手機拿來。」旁邊的一個辦事人員急了,立刻衝過來搶手機。
可惜,還沒等他靠近,苟德生就動手了,只見他閃身擋在了曹胖子的身前,一巴掌朝著衝過來的那個人抽了過去,直接把人抽飛了,緊接著他的手裡就多了一把手槍,一下子頂住了孫建成的腦門。
「讓你的人退後,他們的行為威脅到了首長的安全,如果再有人做出危險舉動,我先崩了你。」
「退後,退後。」孫建成聲音都變了,不只是因為腦門上頂著一把槍,更因為這句首長把他給嚇壞了。
他本來還琢磨江寧身後是什麼背景,也設想過幾種可能,但是絶對沒想到會是軍隊背景。
「你別亂來,放下槍。」孫建成身後一個穿著警服的人喊道。
「你是誰?」苟德生冷冷地問道。
「雙林市公安局副局長陳立庭,我警告你,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持械行兇,威脅國家幹部是違法的,我可以當場擊斃你。」那個穿警服的人底氣很足。
可惜,他馬上就沒底氣了。
只見苟德生掏出了一個紅皮小本,用一隻手打開,直接遞到那個警察的面前:「我是總參情報處的,負責首長的安全保衛工作,信不信你敢掏槍,我就敢擊斃你?信不信你再敢多囉嗦一句,我就敢開槍,理由很簡單,你在試圖製造混亂,讓情況惡化,對首長的生命安全造成了威脅。」
「總參情報處……」
「特工?」
「是特務,不是特工,這裡面差別大了。」
底下頓時響起了一片喧鬧聲。
那位副局長傻了,說實話,他並不怎麼相信對方會開槍,但是他不敢試,萬一真敢呢?
再說,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感覺不對了。
就在這時,孫建成身後跟來的一個年輕人大叫一聲:「曹叔叔——是您?」
聽到這聲叫喚,從孫建成到陳副局長,再到後面跟著一起來的那群人,先是一愣,緊接著就感覺到兩眼發黑,腦袋嗡嗡直響。
他們來的時候都互相介紹過身份,孫建成既然要顯示肌肉,當然要把招牌擦亮一些,這樣才能起到效果,對外能震懾敵人,對內可以鞏固人心,所以這群人都知道那個年輕人的來歷,也知道年輕人背後站著的是曹家,共和國頂級豪門之一。
「你算哪根蔥?」曹胖子根本連眼皮都懶得抬。
「我大伯是莫振國啊,以前當過您二叔警衛員的,我還跟大伯去過北京,見過老爺子呢!您不認識我,但是我見過您。」那個年輕人姿態擺得很低。
孫建成的身體晃了晃,他用手扶住桌子才沒軟倒。如果說剛才只是懷疑的話,那麼現在連最後一點懷疑都沒有了。
「莫振國?好像有那麼點印象。」曹胖子呵呵一樂。
「大伯都買好機票了,明天一早的飛機,就等著給老爺子拜年呢。」年輕人鬆了口氣。
「用不著去拜年了。」曹胖子擺了擺手。
「曹叔叔,這根本就是誤會……」年輕人一腦門子汗。
還沒等他解釋,曹胖子直接打斷:「這不是我的意思,也不是我二叔的意思,而是我家老爺子的意思。過年之後,我六叔就會帶著中紀委的人下來。」
中紀委三個字一出,從孫建成到後面的那群人一個個的腿都在發抖。
「放心,不是衝著你們來的,我們處理自家奴才呢!」曹總拿眼睛的餘光瞟了那個年輕人一眼,聲音瞬間轉冷:「老爺子說了,咱們自家拉的屎,自家會擦乾淨,因為這件事,二叔這會兒恐怕在寫檢查呢!」
只聽到撲通一聲響,那個年輕人已經昏倒在了地上。
「苟哥,幫我把這東西扔出去,躺在這裡礙眼不說,還髒了地板。」曹胖子很有八旗貝勒爺的譜。
苟德生答應一聲,收起槍,拎著那個年輕人的脖頸走了出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odtree
發表於 2017-11-23 08:08 AM
72 一腳,兩腳,三腳
「你剛才的保證,我已經幫你錄下來了,跑中南海放……好像有點過份,算了,就給你放到國務院去吧。這片老街的開發,你也多費點心思,我們是準備了六個億來的,你如果少於這個數,自己看著辦,還有,我們是自帶資金,沒有向銀行借一分錢,我相信那邊的開發商肯定不會是空手套白狼,要不然你們怎麼回絶我們,選定他們呢?市場經濟講究的就是優勝劣汰,競爭不過,咱們也就認了,是不是這個理?」
曹胖子不緊不慢地耍著孫建成。
什麼叫圖窮匕見?什麼叫最後亮牌?什麼叫敗事有餘?就是指這個。
孫建成的腿不由自主地抖了,他很清楚現在自己已經被架在火堆上了。
如果說置換房的配套工程,他還有可能搞下來,前提是崔興合別拖後腿,被給他使絆子。但是要籌集六個億,還不許銀行貸款,那打死他也不可能做到。
就在這時曹胖子的手機響了。
「呦——是我爺爺的電話。」他站起身來,走到角落裡面。
周圍的人,包括江寧的那群親戚全都紛紛閃開,之前他們看這位爺一身地攤貨,還是假的花花公子襯衫,假的鱷魚皮帶,假的耐克鞋,像個老土冒,打心眼裡面看不起,以為就是一個來蹭飯的胖子,沒想到這麼猛。
「沒事,這邊一切都搞定了,對了,爺爺,您真得給二叔洗洗腦子,看到他找的都是什麼人?那個姓莫的居然還派了一個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的小傢伙給姓孫的撐腰……」
曹胖子捂著手機走了回來,直接把手機塞在了江寧手裡:「老爺子讓你接電話。」
江寧一愣,不過還是接過了電話,也像胖子那樣走到了角落裡面。
「老爺子,應該是我給您拜年,哪有您一個長輩先給我拜年的道理……和曹總一起過去……不好意思,我得先去一趟印尼,程家那邊有麻煩了,我回來就去您府上,到時候別讓我吃閉門羹就行……對了,上次的東西還行吧?這次去印尼,我打算順道踅摸一點東西回來……您老這是怎麼說呢,孝敬長輩是應該的……」
江寧在那邊打電話,孫建成的手有點哆嗦,身後的那幫人都在哆嗦,那位副局長已經不是哆嗦這麼簡單了,此刻他就像是從水裡撩出來的。
剛才他們還以為江寧只是曹總的小弟,算是和曹家搭上一點邊,總還有通融的餘地,現在聽到兩邊的電話,很多人都快昏過去了,這絶對不是小弟那麼簡單,至少曹家老爺子對江寧非常重視。
這顆地雷當量不小,足夠把雙林市整個炸翻過來。
就在這時,外面又有一群人走了進來,不過這一次不是孫建成的人,為首的是一個滿臉富態的老頭,五十多歲的年紀,這位也是經常在電視裡面出現的人物。
「書記,您也來了?」街道主任已經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了,她現在後悔極了,不該趕得那麼急,搭上市長的船,現在她得琢磨著怎麼下來了。
「這位是江……」市委書記正打算和江寧打招呼。
旁邊伸過一隻手來,一把摀住了他的嘴巴。
伸手的是一個年輕人,至少在這群人裡面算年輕的,這個人三十多歲,個子挺高,梳著小分頭,帶著一副黑邊眼鏡,身上穿的衣服比周圍人都少,看上去像是不怕冷的樣子。
只見他放下手之後,低頭哈腰到了曹總面前,用很低很低的聲音說道:「曹叔,您也在?這是……」他指了指江寧。
他之所以去捂市委書記的嘴巴,就是因為看到了曹胖子,著實嚇了他一跳。
這個人就是崔興合聯繫的那位廖主任。
廖主任雖然知道這邊的背後是曹家,但是沒想到曹胖子會親自出馬,別忘了,現在是吃年夜飯的時候,按理說,曹胖子應該在北京的。
別說曹胖子了,他原本也應該回北京了,他留在這裡,是因為事關重大,那麼由此可知這件事對曹家也非常重要。
這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原本的預料,也遠遠超出了他們家上上下下那麼多人分析出來的結論。
更讓他感到震驚的是,曹胖子一臉恭敬的站在那裡,背還微微彎著,看著旁邊的一個年輕人打電話,這就只有兩種可能,要麼那個年輕人的身份高得可怕,要麼電話對面的人就是曹家的老爺子。
要不說混官場的二代沒一個白給呢!
這幫人從小耳聞目睹,見識也廣,一眼就能看出很多東西。
「正和老爺子打電話呢。」曹總也儘可能壓低了聲音。
崔興合走過來了,他沒敢出聲,此刻屋子裡面的氣氛太恐怖,他也受到了影響,只見他捅了捅廖主任,不停地使眼色。
他想知道眼前這個胖子是誰?電話又是打給誰的?
到現在為止,他還不知道這件事背後涉及哪方勢力?廖主任對他和市委書記守口如瓶,他的好奇心都快到嗓子眼這兒了。
廖主任看了看崔興合,又轉頭看了看市委書記,也不說話,直接掏出了手機,在搜索欄裡面打了「開國大典」四個字,然後一按。
看到這四個字,市委書記和副市長身體都是一晃,他們原本也猜到江家背後站著一位大佬,卻沒想到是這麼大個的。
手機裡面顯示出了一幅照片,一幅很多人非常熟悉的照片,一幅有著歷史意義的照片,然後廖主任往照片的一個角落裡面一指。
說實話,那上面的影像很模糊,那個人藏在人群後面,只露出半顆腦袋。
但是這已經夠了,絶對夠了。
下一瞬間,原本挺胸疊肚的兩位領導,一下子低頭彎腰,身體自覺地變成了七十五度。
這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
可正因為是下意識反應,才讓人害怕,他們後面跟著的人都沒看到廖主任的動作,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但是現在誰都不敢發出聲音了。
而此刻最感到頭暈的不是別人,而是江寧的那些堂兄弟姐妹,還有他的叔叔伯伯們,姓廖的掏手機,打字,還有彈出圖片,他們都是清楚看到的。市委書記和副市長都被震得不輕,他們這群小屁民更是兩眼發花,整個人都木了。
足足打了一刻鐘電話,江寧這才把手機還給曹胖子。
曹胖子接過手機,先是呼了口氣,然後豎起拇指:「你牛,老爺子難得請別人去家裡,你居然拒絶了,最近三十年,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
「我這不是要去印尼嗎?要不然我帶你上路,兩個半小時就能到你家,或許還能再吃一頓年夜飯呢。」江寧說道。
「那東西有這麼快?」曹胖子被嚇了一跳。
「快的東西你都沒見過呢,要不是怕你受不了,還有更快的,一個小時都用不了,四十五分鐘多一些,就能讓你到家。」江寧開始吹牛,反正吹牛是不要錢的,再說,他也不全都是吹牛,那玩意兒在他腦子裡面呢,遲早能搞出來。
「算了,我沒這個福氣,來這裡就已經讓我丟了半條命。」曹胖子敬謝不敏,他並不知道江寧在吹牛,在他眼裡,江寧就和機器貓似的,指不定能拿出什麼東西來。
這兩個人隨口聊了兩句,底下的人,特別是那群剛來,沒有聽到江寧之前打電話的內容的人全都差一點嚇趴下。
那位老爺子居然請眼前這個小青年去家裡,這得多大面子,這傢伙居然拒絶了,這得多大膽子?
至於後面的那番話更是讓人心驚肉跳。
四十五分鐘到北京,那是戰鬥機?能開戰鬥機,卻又不是空軍飛行員……這又是一個特工?而且是像《真實的謊言》裡面那種?
眾人被震得一腦袋星星,沒注意到江寧已經轉身和他們打招呼了。
「不好意思,接一位老人家的電話,坐,大家坐。」江寧看上去挺熱情,突然他的臉變得冷了下來,只見他轉頭衝著孫市長問道:「你怎麼還在呢?這裡不歡迎你。」
孫市長的臉僵硬著,他想要替自己辯解,甚至在琢磨要不要跪下磕頭?沒關係的,只要能夠保住位子……不對,只要能夠保住性命,丟點面子根本沒關係的。
還沒等他做出決定,他身後就傳出了一串腳步聲。
跟他來的人全跑了,跑得最快的就是那個副局長。
大勢已去。
孫建成完全能夠猜到這幫傢伙幹什麼去了?十有八九是搶著戴罪立功,爭取做污點證人。
「打擾各位了,告辭。」孫建成呆愣愣地往後退著走,兩眼無神,雙腳打晃,此刻他能站著就已經不容易了。
「孫市長走好。」崔興合笑呵呵地說道,他這話一語雙關,給人的感覺既像是送行,又像是送葬。...<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odtree
發表於 2017-11-23 08:09 AM
73 嫦娥?兔子!
市長走了,失魂落魄地走了。
市委書記和副市長也走了,既興奮又膽顫心驚地走了。
街道主任走了,滿心鬱悶地走了。
曹胖子走了,這邊的事情已經了結,他得趕去北京,走的時候那叫悲壯,因為載著他的是那匹瘋馬,他已經做好了再死一次的準備。
江寧的二伯、五叔走了,滿心悔恨,還異常沒面子地走了,因為發話的是江寧的爺爺。
江寧的堂兄堂姐堂弟堂妹們走了,帶著各種羨慕嫉妒和不可思議走的,今天發生的一切夠他們回去吹一年,但是那種酸溜溜,同時又充滿了失落的感覺卻讓人很難承受。
謝小薇、喵姐她們走了,她們得回去收拾東西。
倆熊孩子也走了,意猶未盡地走了,沒看到有人爆頭,兩個小傢伙感到很沒意思。
此刻剩下的只有江寧的爺爺、奶奶,他父母和四叔一家。
「這下子咱們可以不搬了。」江寧的爺爺喜形於色,可惜他高興得太早了。
「還是得搬,爺爺,您知道曹老爺子為什麼願意挺我?」江寧呵呵一笑。
「不知道。」回答的不只是江寧的爺爺,其他人也感興趣。
「原因有很多,但是有一條很重要,這件事我做得沒錯,程氏財團是我找來幫忙的,六億資金也是我籌措的,我做的事樁樁件件都在理,曹家幫忙不違背原則,既宣揚了正氣,又壓制了邪氣,對那些老一輩的人來說,這一點很重要。」江寧情商還是可以的,這話說給自家老爸老媽聽,未必有用,但是對爺爺卻很有用,因為爺爺也是老一輩人。
「沒錯,咱們不能辜負了曹老爺子的期望。」江寧的爺爺異常嚴肅地說道。
「還有一點,雙林已經不適合咱們了,這裡的格局太小,而且您在這裡,免不了會被市裡那些人惦記上,被他們當槍使。」江寧指了指剛才市委書記站著的位子:「別說您了,我這一次也是讓他們當槍使了,姓崔的那個副市長五天前就知道我的背後是曹家,您知道他做了些什麼嗎?」
「做了什麼?」這一次問的是江寧的老爸。
「他表面上裝出一副一籌莫展的樣子,暗地裡勾結了京城的廖家,廖家在政法系統的勢力不小,公檢法一整套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孫建成自己把脖子伸進去,這一次最大的贏家就是廖家,其次是姓崔的。出力最多的曹家一點好處都沒有,不過他們也不在乎。」江寧一口氣解釋下來。
江家那幾個男的只能點頭,三個女的也是一片唏噓。
「走吧,老頭子,別給孩子們添麻煩了,這一次,我看在眼裡,心是傷透了,那幫人的心黑手狠也就不去說它了,老大、老二、老五……」江寧的奶奶聲音梗塞起來。
「奶奶,各人有各人的福,說不定他們以後混得更好呢?再說,我不是每家留了兩百萬嗎?四叔四嬸,我就不給你們錢了,你們跟我去X市,和我一起來的那個胡嬌嬌也是個二代,她父親胡為民是負責交通和治安的副市長,她本人在電視台工作,這兩個地方你們隨便挑,掛個名也行,反正給你們倆安排一個公務員的身份,勤姐我會安排,聰哥明年畢業,工作也用不著擔心。」江寧說道。
這一次江寧的四叔四嬸沒有再拒絶,兩口子樂得嘴巴都合不攏了,都覺得好心有好報,之前真是作對了。
江寧的堂哥和堂姐更沒話說,誰不想有一個好點的未來?
看到所有的人都心動了,江寧鬆了口氣。
他說這麼多廢話,為的就是讓爺爺奶奶安心跟他走。
「咱們過了年就搬家,不過先得買房子吧?要不然讓聰聰和勤勤跟著你先過去,讓他們看看有什麼房子?」江老爺子真動心了,他可以不為了自己,但是他得為兒孫考慮。
「搬什麼家啊?東西全都留著,貴重物品帶走就行,以後想回來,也可以住兩天,至於房子更用不著擔心,這就是一個電話的事,要不然先住小薇那裡也行,她現在和我住在一起,不過她自己還有一幢別墅,三百多平米,還帶一個大花園,車庫裡面有三輛汽車……對了,勤姐,你有駕駛證嗎?」江寧問道。
「沒有。」江寧的堂姐腦子已經不夠用了。
「這有點麻煩,你到了X市,先把駕駛證考出來吧,要不然太不方便了。」江寧嘆道,這就叫裝逼,從剛才開始,他就進入了裝逼模式。
「哦!」江寧的堂姐除了答應,還能怎麼做?
「四叔四嬸,你們也去考一個吧,勤姐不可能一個人開三輛車,扔在那裡生鏽就沒意思了。」江寧又道,他得給這兩位也找點事情做做。
「我還是算了,讓你叔去學吧。」江寧的四嬸連連擺手。
「讓你爸和你叔學車去,要不是我年紀大了,我也想試試。」江寧的爺爺興緻一下子變得很高。
「老頭子,你還是算了吧。」江寧的奶奶啐道。
話說到這個份上,搬家的事基本上就定了。
突然江寧的爺爺一拍大腿:「別的東西可以不搬,有一樣東西得搬。」
「什麼東西這麼重要?」江寧很奇怪。
「就是後面小房間裡面的那座神龕,當年我爺爺傳給我爹,我爹又傳給我,我爹,也就是你們曾爺爺臨死的時候對我說,那是咱們祖傳的寶貝,能夠保佑我們世世代代平安吉祥。這可不是迷信,當年小日本打進來的時候,一枚炸彈就落在隔壁,後院牆整個都倒了,前廂房的屋頂也被炸飛了,就那個小房間沒事,連帶我和你奶奶現在住的這個房間也沒事。」江寧的爺爺越說越起勁,他已經把今天的一切,全都歸咎於祖宗保佑了。
「我怎麼沒聽說過?後面那不是一個雜物間嗎?」江寧瞪大了眼睛。
「那還不是破四舊鬧的?誰家敢留這東西,不是找不自在嗎?所以我們就用破的桌椅板凳,草蓆被縟把那個小房間給塞滿,說那是一個雜物間,時間一長也就沒人記得了,以前逢年過節都要上三炷香的……」江寧的爺爺顯然在回憶過往的歲月,回憶他小時候的經歷。
………………
亂七八糟的東西被扔到了院子裡面,只剩下滿地的垃圾,和一個半人高,用油布層層包裹的東西豎立在角落裡面。
「這東西很重的,得四五個人才能抬得動。」江寧的爺爺提醒道。
然後幾個人下巴都掉下來了,因為江寧一個人抱著那個東西,一用力就扛上了肩膀,然後一步步地走了出去。
回到剛才吃飯的那個房間,他把東西小心翼翼地放下,然後並指如刀,隨手劃了幾下。
油布被割開了,就像是被刀割的,破開的地方整整齊齊,碎布條散落一地,露出了裡面一個紅漆雕花的木質神龕。
「這是什麼?龍象般若功?」江聰兩眼放光。
「不要搞錯,這是道門嫡傳。」說著江寧朝著一側的牆壁虛按了一掌。
只聽到啪的一聲,牆上顯露出一個清晰的掌印,那情景就和電影裡面差不多。
「開玩笑,不可能。」江聰下巴都合不攏了。
其他人也一樣,江寧的老媽甚至走過去摸了摸牆壁。
「咱們江家的水深著呢,這雙林也不是咱們江家的祖地,而是咱們老祖宗當年避世的地方。」江寧嘆道。
他嘆息的是之前做的無用功。
又是找資料,又是查地脈,沒想到真正的原因在後面的雜物間裡面。
這尊神像絶對不普通。
「這不是嫦娥嗎?我聽說過拜觀音,拜如來,拜三清,甚至還有拜送子娘娘,月老,關公的,卻沒聽說過有人拜嫦娥,嫦娥保佑什麼?」江聰眼尖,一眼就看清了裡面的神像是誰。
這番話換來的是狠狠的一下腦瓜。
「你管她保佑什麼?這是咱老祖宗留下的,靈驗著呢。」江寧的爺爺怒道。
江寧低頭看了看,他有話想說,但是不敢說。
沒人比他更清楚,為什麼老祖宗要留這麼個神像了,這哪裡是拜嫦娥啊?真正拜的是嫦娥手裡抱著的那隻兔子。
說來也可憐,兔子是自然界最常見的動物,但是和兔子有關的神仙卻很少,除了嫦娥就只有兔兒爺了。
供一尊兔兒爺豈不是更搞笑?
「小寧,你得到的家傳秘籍上,有沒有說咱們老祖宗是什麼門派?別是什麼嫦娥門、玉女派,修煉到最後會少點東西什麼的。」江聰剛才還挺興奮,一心想著拜堂弟為師,現在卻猶豫起來。
「你當是闢邪劍法?」江寧翻了翻白眼:「這門功夫叫太陰玄經,特點是出手無聲,傷人無痕,來去無蹤,幻變無定。修煉太陰玄經不拜太陰之主嫦娥,難道還去拜東皇太一?」
「太陰玄經,哇——很高大上的感覺。」江聰的眼睛亮了,至於出手無聲,傷人無痕,來去無蹤,幻變無定,聽起來就更高大上了……不過他還有一些不太肯定:「小寧,你可別忽悠我,你從小就擅長忽悠人,當初你忽悠我把一隻蟋蟀生吞下去,說這麼做就可以像大俠一樣飛簷走壁。」
江寧的四叔四嬸和堂姐不由得摀住了眼睛,她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感覺真是……很丟臉,這傢伙不應該叫江聰的,應該叫江笨!...<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odtree
發表於 2017-11-23 08:10 AM
74 把歸二爺裝籠子裡面
「呦——你們家老祖宗還真會琢磨,拿個嫦娥打馬虎眼,把自己藏在當中。」李大媽嘖嘖稱奇:「看來,你這腦洞是祖傳的,你們家老祖宗的腦洞就很大。」
江寧翻了翻白眼,遺傳的是智商,什麼叫腦洞?有這麼說話的嗎?
「大媽,我就是想知道這是什麼?明明是一塊木頭,卻給我一種親切的感覺,還帶著一絲血脈的力量。我問過喵姐她們,她們都不清楚。」江寧是來求教的,喵姐這個學霸都回答不上來,也就只能指望大媽了。
「那是肯定的,她們這些小年輕怎麼可能懂這個?」李大媽倒也不客氣。
江寧沒敢說胡兵都來看過,還拍了幾張照片走的,應該是給他養父胡為民去看了,結果那邊也沒看出什麼來。
「您認識?」他連忙問道。
「這就是你們家老祖宗的遺蛻。」李大媽難得地嚴肅了起來:「小苗她們只知道有三災五難,以為成就大妖之後就能萬古長青,其實並非如此,之後還有天地人三劫,當然說是三個機會也可以。」
「這話有點深奧,和佛門偈語似的。」江寧不知道怎麼形容了。
「那三劫不是死劫,不管過得去,過不去,都不會死的。人劫又稱作為自身劫,和你所屬的種類,你的能力和你修煉的功法有關,擅長御火,就會失去對火焰的控制,從內而外開始燃燒,如果渡不過,身體會化為灰燼,意識與火相融,成為火的一部分,歸二爺現在就是這個狀態,他如果渡不過去的話,就會變成一塊鐵疙瘩或者金剛鑽,你們家祖宗則變成了一塊木頭。」
聽大媽這一解釋,江寧明白了。
沒想到自己的祖宗這麼厲害,不但是大妖,還是歸二爺這個檔次的存在。
「那麼地劫,天劫又是什麼?」江寧繼續問,多知道一點總是好的,知識就是力量,這話一點沒錯。
「地劫就是融於地,成為地祗一樣的存在。」李大媽嘆道。
「土地公?」江寧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
「小年輕的怎麼這樣說話?你怎麼不說像靈山佛祖,或者時髦點的自成世界?」李大媽不樂意了。土地公給人的感覺實在太low了,隨便一個妖怪就可以拿捏兩下。
「那是,那是。」江寧連連點頭:「那麼天劫呢?」
「天劫就是現下最時髦的說法——合道,也就是道門的天人合一,融於天地,這是最後一劫,過不去就和天相融,過得去就不清楚了,反正古往今來也沒聽說過那之後是什麼狀態?或許從來就沒人能渡過吧?」李大媽似乎在思索些什麼。
「那我能和我家老祖宗溝通嗎?您不是說他/她的意識還在嗎?」江寧問道。
「只有它醒來溝通你,你沒辦法溝通它。」李大媽一桶冷水倒下來。
「這樣活著和死了有什麼區別?」江寧嘟囔了一聲。
「你如果修到這個地步還看不透生死,那你也就別再繼續修下去了,沒結果的。而看透了生死,還會在乎這些嗎?算了,我現在說什麼都是白說,這些東西得自己悟,如果悟不出來,你連三災五難都別想過去。」李大媽說完這話就走了,臨走之前還順手抽了兩根胡蘿蔔。
江寧仍舊沒想明白,好在他有一個長處,想不明白的事就乾脆不想,到時候再說。
反正這一次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現在知道這尊神像是怎麼回事了,原來裡面藏著個祖宗,只不過這位祖宗在睡覺,當然說冬眠也可以,兔子到了冬天,可不就要冬眠嗎?
突然他想起還有一件事要問,連忙上去拍門:「大媽,我怎麼才能讓堂姐和堂兄覺醒?但是又不想讓她們變成和我一樣。」
至少他不想改變江聰和江勤的食譜,只要想一下,以後三個人聚餐,桌子上放著一堆胡蘿蔔,三個人圍在那裡嘎吱嘎吱啃,那畫面實在太美了,美得不忍心看。
門開了,大媽伸出腦袋:「這不是挺簡單的嗎?別和你一樣吞妖丹,你把那部《青木真訣》教給她們,讓她們自己修煉,這樣的話,她們就成了道修,而不是想你這樣變成妖。你如果性急的話,就幫她們打通奇經八脈,可惜你身上已經是妖力了,不是道門真氣,要不然你給她們每個人留一道真氣種子,修煉起來就更快了,不過這也不是沒問題,根基不穩,到後面會很麻煩的,不過你堂姐堂弟都已經成年了,早過了修煉的最佳時期,沒有真氣種子,修煉會很慢……反正你自己琢磨吧!」
李大媽又把頭縮了回去,門也跟著關上了。
江寧放心了。
至於真氣種子什麼的,他才不在乎呢!更何況江聰還有一年才畢業,江勤暫時負責照顧爺爺奶奶,家裡的其他人還得熟悉環境,他也不急著教他們修煉。
江寧轉身就要上樓,突然李大媽家的門又開了:「小江,你不是要去印尼嗎?什麼時候走?」
「十點半的飛機。」江寧回答。
「走的時候帶上歸二爺。」大媽提醒道。
「帶上歸二爺?這……這簽證怎麼辦?」江寧有些傻了,如果給他兩天的時間倒是沒什麼問題,印尼可不過春節,但是現在只有幾個小時,他可沒這個本事。
「放心,讓小薇多準備個籠子就行。」李大媽樂呵呵地說道。
江寧瞬間瞪大了眼睛。
把歸二爺裝籠子裡面!!!
「這樣……不太好吧?」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知道妖怪都能變回原形,這樣甚至能夠增強戰鬥力,但是變回原形對妖怪來說……
「這有什麼關係?我怎麼不知道人形有那麼高貴?變回原形就見不得人了?」李大媽很是不屑:「我們那時候可沒這個講究,當初還有很多傢伙選擇『怪』的方向,我就記得那時候的怪還是很多的,離這裡不遠的北定湖裡面就趴著一頭怪,那會兒我還經常找它要點血和鱗片什麼的,要說這身上的材料,還是怪身上的最好,畢竟人家是專修肉身……」李大媽找到了話題。
「謝了大媽,我還得收拾東西,等會兒還要趕飛機。」江寧轉身上樓,他不敢繼續說下去了,因為這話題讓他感覺像是到了菜市場,就好像是拎著一條魚,掰開魚鰓,看魚新鮮不新鮮。
這就是李大媽的風格,你絶對看不出她是個大妖來,和她說多了話,總有一股身處菜市場的味道。
一回到房間……江寧頓時怒了,果子狸這個逗比,正爬在他祖宗的腦袋頂上呢!
片刻之後,果子狸一腦袋包,被綁了一個豬蹄扣,掛在了窗口外面。
「老婆,你以後幫忙看著點,別讓它們亂竄,特別是這個逗比,對了,還有大師兄,松鼠和雪貂,它們三個也是很擅長亂爬的。」江寧嚷嚷著,不過他說話的時候眉開眼笑,因為謝小薇搬回來了。
唯一不爽的是謝小薇搬到了書房,也就是當初倉鼠男孩和果子狸住的地方。
「我家的孩子很乖的。」謝小薇笑著回答。
江寧低頭看了看。
那幫小傢伙也在看著他,吉娃娃掏出了指甲鉗在修剪指甲,小狐狸拿出了老虎鉗,在對著鏡子拔毛……這也太扯了吧?松鼠……算了,他不想再看下去了,感覺有點滲得慌,這幫傢伙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姐姐面前是乖孩子,在他面前就敢張牙舞爪。
「李大媽說了,讓你多準備一個籠子。」江寧說道。
「果子狸的已經準備好了。」謝小薇回答。
「不是,是用來裝歸二爺的。」江寧有點不好意思。
「哈——」謝小薇瞪大了眼睛,果然,她也被嚇了一跳。
「這一趟去印尼,恐怕沒想像之中的那麼容易。」江寧連忙把謝小薇的注意力拉回來,剛才他也被轉移了注意力,現在想起來才覺得有些不妙。
果然,謝小薇一聽這話,神情就變得凝重起來。
「這麼說,又得麻煩牛守義跑一趟了。」她自言自語著。
江寧覺得有點牙酸,他對老牛確實很想說抱歉,之前去雙林就讓老牛拉了一車軍火過去,結果沒用上,還得拉回來,現在去印尼,又得麻煩老牛,這一次就不是一輛車能解決的了,用船又太慢,得用飛機……老牛的頭頂肯定得少一圈毛,死掉幾千個腦細胞。
「看來咱們得有自己的飛機。」江寧感覺自己的腦細胞也得死不少。
飛機這玩意兒可不是汽車,更不是滑板,那玩意兒的技術難度可不小,更別說中國的航空管制之嚴厲,在全世界都是排前列的,就算有曹胖子幫忙也不容易,所以造出飛機來,他還得考慮怎麼用?
除非他能讓空軍的雷達無法發現!...<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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